第11章 吾，通天！掌管天下刑罰的祖宗
周教授呆住了。
順著因果線？
戳瞎了天眼系統？
這他媽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那個道士……”
周教授喃喃自語，心臟狂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他那一袖子，不是在打怪……他是在關門？”
因為嫌吵，因為嫌被人看著不舒服，所以隨手把全世界的“眼睛”都給戳瞎了？
這得是什麼級別的存在？
這就是蘇靈召喚出來的未知？
與此同時，全球網路徹底炸鍋了。
上一秒還在發彈幕嘲諷、惋惜、看戲的數億觀眾，看著突然炸裂的螢幕，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臥槽！我手機炸了！”
“什麼情況？寂靜嶺反攻地球了？”
“我剛剛看到那個道士揮了一下手，然後我家電視就冒煙了！這是什麼妖法？”
“蘇靈呢？蘇靈是不是死了？”
恐慌像病毒一樣蔓延。所有人都以為是副本里的怪物太強，導致直播中斷。
沒人敢相信，這只是因為那個道士覺得他們不禮貌。
……
阿克罕姆醫院大廳。
蘇靈閉著眼等了三秒。
一秒，兩秒，三秒。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脖子也沒有涼颼颼的感覺。
她有些茫然地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眼前的一幕，讓她的大腦再次宕機。
三角頭沒動。
保持著那個舉刀欲砍的姿勢，像是一個沒電的巨大手辦，僵在了原地。
身上那件沾滿血汙的屠夫圍裙，甚至還在微微顫動，似乎在竭力對抗著某種無形的阻力。
而始作俑者，通天，正慢條斯理地收回袖子，還在那嫌棄地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
“仙……仙長？”
蘇靈聲音都在抖，“您……剛才幹了啥？”
通天沒理她。
只是微微偏頭，聽著耳邊終於清淨下來的空氣，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些惱人的蚊蟲，終於閉眼了。”
蚊蟲？
蘇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直播！
他是說直播訊號！
她下意識地看向飄在半空中的那個直播球。
果然。
那個原本閃爍著紅光、代表著全球數億觀眾視線的直播球，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簌簌地往下掉，連個渣都沒剩下。
蘇靈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手太狠了。
這是直接拔網線啊！
“那……那這個大傢伙呢？”
蘇靈指著面前僵住的三角頭，心有餘悸，“它怎麼不動了？”
通天這才把目光施捨給了面前這個高達三米的怪物。
眼神裡沒有警惕，沒有凝重，只有一種看破本質的通透，以及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動？”
通天嗤笑一聲，揹著手，往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邁出，明明他身高只有一米八幾，在三米高的三角頭面前像個孩子，但那股氣勢，卻彷彿一座巍峨的崑崙神山，轟然壓下。
“它不敢。”
通天淡淡吐出三個字。
對面的聖子亞當，此刻已經快崩潰了。
他原本以為蘇靈必死無疑，可那個道士只是揮了揮手，就把全球直播給切了。
緊接著，他那無往不利的“罪孽轉移”，就像是泥牛入海，連個泡都沒冒就消失了。
更讓他恐懼的是三角頭的反應。
這個象徵著寂靜嶺最高規則的執行者，此刻居然在發抖？
“殺了他！三角頭！殺了他啊！”
亞當歇斯底里地咆哮，“他在挑釁規則！他在挑釁神！”
“咯吱——”
三角頭似乎聽到了亞當的指令，它那鏽跡斑斑的身體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音，舉在半空的巨刃再次顫抖起來，似乎想要強行落下。
“冥頑不靈。”
通天搖了搖頭。
看著那把滿是鐵鏽和乾涸血跡的大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此鐵不純，雜質太多。此意不正，殺孽太重。”
說著轉過頭，看向一臉懵逼的蘇靈，居然還有閒心現場教學。
“小丫頭，你且看清。此物非神非魔，不過是一團因果業力的死疙瘩。爾等畏之如虎，是因為爾等心中有懼。”
“它既是懲罰的具現，便需依仗律法行事。”
蘇靈聽得雲裡霧裡，但直覺告訴她，大腿又要裝……不，又要顯聖了。
“那……那怎麼辦？”
她配合地問了一句。
通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是身為截教教主，掌管殺伐大道，曾立地水火風的傲氣。
“既然是執行懲罰的刑具，那便要看看，它那點可笑的律法，在吾面前，作不作數。”
說完。
通天轉回身，正對著那個正在拼命掙扎、試圖落刀的S級BOSS。
沒有動手。
只是在那股足以壓垮整個副本的恐怖威壓下，淡淡地問了一句：
“既然是掌刑之物，見到了掌管天下刑罰的祖宗……”
通天的聲音突然拔高，如黃鐘大呂，震徹整個阿克罕姆瘋人院！
“為何不拜？！”
這四個字，不是普通的話語。
這是言出法隨。
這是上位法則對下位規則的絕對碾壓。
對於三角頭這種由“規則”拼湊出來的產物來說。
通天身上的氣息，就是道的源頭，是規則的終極解釋權。
“轟——！！！”
一聲巨響。
在蘇靈和亞當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這個不可一世、哪怕面對大天使米迦勒都不曾後退半步的S級BOSS三角頭，巨大的膝蓋骨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緊接著。
“噗通！”
三角頭雙手鬆開了那把巨刃，推金山倒玉柱般，對著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青袍道士，重重地跪了下去！
那顆沉重、尖銳的三角鐵頭盔，死死地磕在滿是汙血的水泥地上，磕得火星四濺，把地面都砸出了一個深坑。
就像是一個犯了滔天大錯的小學徒，見到了自家開宗立派的祖師爺。
死寂。
阿克罕姆醫院的大廳裡，只剩下亞當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蘇靈張大了嘴，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她看著跪得五體投地的三角頭，又看了看很遠處那個還在對著空氣磕頭的戰神提爾。
門外跪一個A+級神祇。
門裡跪一個S級BOSS。
自己召喚來的道士，揹著手站在中間，一臉的理所當然，甚至還在嫌棄地上灰太髒。
這畫面……
太美，太詭異，太讓人三觀炸裂了。
通天卻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三角頭一眼，視線越過那個巨大的鐵腦殼，落在了角落裡已經嚇癱了的聖子亞當身上。
皺了皺眉，抬起手，指了指亞當。
“方才，便是你在那裡大呼小叫？”
他往前邁了一步，語氣裡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西方小神教出來的徒弟，都這般沒教養嗎？”
亞當身後，那個原本威風凜凜的大天使米迦勒投影，此刻那幾對破損的翅膀，正拼命地往裡縮，似乎恨不得把自己塞回亞當的身體裡，裝作從來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