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董，聽說你想跪下談？
趙氏集團。
會議室。
氣氛像是凝固的冰塊。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恐慌。
趙天富坐在主位上。
他的臉色鐵青，眼底佈滿了血絲。
一夜之間。
趙氏集團，這座在海城屹立多年的商業巨鱷，彷彿突然被抽走了脊樑骨。
“董事長，我們……我們真的快撐不住了。”一個頭發花白的投資顧問，聲音顫抖的彙報。
“趙氏地產的股價，以經跌停。現在，所有關聯公司的股票，也都在瘋狂跳水。”
“市場恐慌情緒蔓延。多家合作銀行，以經發函通知，要收回貸款。”
“供應商那邊，也停止了供貨。我們所有的專案，全部停滯。”
“我們的資金鍊，就快斷了。”
斷了。
這兩個字。
像兩把鋼針，狠狠的扎進了趙天富的心裡。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趙家！”
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我們趙家在海城這麼多年，根基深厚，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被人逼到這種地步！”
一個趙家心腹戰戰兢兢的開口。
“董事長，我們…我們調查了所有的線索。”
“所有的跡象，都指向一個人。”
“誰！”趙天富怒吼。
“陳…陳先生。”心腹的聲音，比蚊子還小。
“陳凡！”
趙天富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那個該死的毛頭小子！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董事長，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一個高管提議，“不如…我們發動集團所有員工，去股市買自家的股票，撐住盤面！”
“對！人多力量大！一人買一點，就能把股價拉回來！”
“還可以請媒體公關，發宣告，穩住人心！”
另一個高管也跟著附和。
“都給我閉嘴！”
趙天富怒不可遏。
“你們以為這是過家家嗎？”
“幾百個員工的錢，能跟對方那天文數字般的資金量比嗎？”
“公關？你們以為現在還有媒體，敢幫我們趙家說話嗎？”
他環視一圈，看著那些面如死灰，一籌莫展的高管們，內心一片冰涼。
趙家。
完了。
難道，真的要完了嗎？
“董事長，要不…我們請位大師來集團總部做法事驅邪吧？”
一個角落裡，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趙天富：“……”
他感覺自己的血壓，瞬間飆升。
“滾！都給我滾！”
“一群廢物！”
他像趕蒼蠅一樣，把所有人都趕出了會議室。
空蕩蕩的會議室裡，只剩下趙天富一個人。
他癱坐在椅子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海城依舊繁華。
可他知道。
屬於趙家的時代，正在走向終結。
……
天幕雲頂。
頂層最豪華的包廂裡。
陳凡和蘇沐雪，正悠閒的坐在沙發上。
巨大的落地螢幕上，實時顯示著趙氏集團的股價走勢圖。
那條綠色的斷崖式下跌曲線，在螢幕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沐雪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著。
她看著螢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陳先生…您…您是怎麼做到的？”
她看向陳凡的眼神，充滿了震撼和崇拜。
她知道陳凡很厲害。
但她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憑藉一己之力。
在短短一天之內。
將一個在海城根深蒂固，擁有數十年底蘊的豪門家族。
逼到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簡直，就是神蹟。
“小把戲罷了。”
陳凡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趙家的那些財報，我在三天前就看完了。”
“他們的資金流動，他們的股權結構，他們的核心產業，他們的軟肋。”
“所有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就像玩拼圖一樣。”
“只要找準了薄弱點，輕輕一推，整座大廈，就會轟然倒塌。”
蘇沐雪聽得目瞪口呆。
三天前。
陳凡才剛認識她。
就已經把趙家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這是何等的可怕？
何等的運籌帷幄？
她又看向螢幕上，趙天富那張被媒體拍到的，蒼老了十歲，充滿絕望的臉。
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憫。
趙家主，您可真慘。
還沒出手，就已經被人看穿了底褲。
而且，還被人家當成“玩拼圖”一樣，“輕輕一推”。
這羞辱性，簡直拉滿。
陳凡看著螢幕上趙家高管們提出的“救市方案”，忍不住搖了搖頭。
“哦，他們還在幻想，能透過散戶，來撐住盤面。”
“真是天真。”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這就像，你用一個杯子的水，去撲滅一場森林大火。”
“痴心妄想。”
蘇沐雪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甚至腦補出了趙天富看到陳凡這番點評後，氣得吐血的樣子。
她發現。
跟在陳凡身邊。
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趙家，在陳凡面前，變得如此狼狽。
她的心裡，充滿了快意。
“陳先生，那…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蘇沐雪問道。
“等著。”
陳凡伸出手指，在酒杯的邊緣，輕輕敲打著。
“等他自己，找上門來。”
……
趙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趙天富坐在老闆椅上。
他的手機，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螢幕碎裂，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他嘗試聯絡了所有能幫上忙的大佬。
卻都吃了閉門羹。
那些平日裡對他畢恭畢敬，稱兄道弟的人。
此刻，一聽到“趙氏集團”四個字。
就彷彿聽到了瘟疫一般。
紛紛以各種理由推脫。
甚至，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人情冷暖。
世態炎涼。
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董事長，我們…我們真的聯絡不上任何人了。”
秘書戰戰兢兢的推開門，彙報。
“集團的賬戶，資金流失嚴重。銀行那邊，也拒絕了我們的續貸申請。”
“所有供應商，都停止了合作。有幾個，以經派人上門催款了。”
趙天富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秘書看著他那張蒼老了幾十歲的臉，咬了咬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電話號碼。
“董事長，這…這是天幕雲頂的經理，給我的。”
“他說，如果您想…想聯絡陳先生，可以打這個電話。”
趙天富猛地抬頭。
他接過電話號碼，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顫抖著手，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
久到他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
“喂？”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
“陳…陳先生？”
趙天富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曾經不可一世，高高在上。
如今，卻要對一個毛頭小子，低聲下氣。
這種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受。
“是我。”陳凡的聲音，依舊平淡。
“趙…趙家主，是你啊。”
“陳先生，我…我是趙天富。”
趙天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我…我想和您談談。”
“談什麼？”陳凡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情緒。
“談…談合作。”趙天富努力擠出一點笑意。
“您看，我們趙氏集團，在海城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如果您願意收手，我們可以把所有產業，都無償的併入您的名下！”
“只要您能，放我們趙家一條生路！”
他丟擲了自己最大的籌碼。
所有的產業。
只求，活下去。
“所有的產業？”陳凡輕笑一聲。
“趙家主，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能讓我看得上眼的嗎？”
“一個搖搖欲墜的紙牌屋，你以為，我稀罕？”
趙天富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感受到了，來自陳凡那，毫不掩飾的嘲諷。
“陳先生，我…我錯了！”
他閉上眼睛，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屈辱。
但為了趙家。
他不得不忍。
“我向您道歉！我為我兒子趙天龍的無知，向您道歉！”
“我求您，放過趙家這一次吧！只要您願意，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做什麼都願意？”陳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
“趙家主，你可還記得。”
“你那寶貝兒子，當初在天幕雲頂，是怎麼對我的？”
“他可說了，要讓我帶著我的馬子，立刻從包廂裡滾出去，然後，跪下，給他磕三個響頭。”
“他說，他要讓我死。他一定要讓我死。”
陳凡的每一句話。
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
狠狠的捅進了趙天富的心窩。
讓他羞憤欲死。
“陳先生，我…我以經教訓過那個孽子了！他現在被我關在禁閉室裡，一步都不準踏出來！”
“只要您肯放過趙家，我…我立刻把他送到您面前，任憑您處置！”
“哦？”陳凡拉長了聲音，“是嗎？”
“那趙家主，你覺得。”
“我該怎麼處置他呢？”
“讓他，也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
“還是，讓他也嚐嚐，傾家蕩產的滋味？”
陳凡的聲音，如同魔咒。
讓趙天富的身體，猛地一顫。
“陳先生，我…我願意代替那個孽子，給您磕頭賠罪！”
“我求您了！”
趙天富的最後一絲尊嚴，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雙眼含淚，聲音嘶啞。
他知道。
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磕頭賠罪？”陳凡輕笑一聲。
“趙家主，你的誠意，似乎還不太夠啊。”
“這樣吧。”
“如果你真的想談。”
“那就來天幕雲頂。”
“不過。”
陳凡話鋒一轉，語氣驟然變得冰冷。
“在你進入天幕雲頂之前。”
“我希望，你能以一種，更加有誠意的姿態，來拜訪我。”
“比如，跪著。”
電話那頭，趙天富的身體，猛地僵住。
他雙眼圓睜，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屈辱。
無邊的屈辱。
像潮水一樣，瞬間將他淹沒。
“陳凡！你…你欺人太甚！”
他怒吼一聲。
“你別以為你贏了！我趙天富！絕不會向你這種小人屈服！”
“絕不會！”
“是嗎？”
陳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那趙家主，我就在天幕雲頂，等你。”
“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
“再來找我。”
說完。
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趙天富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
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緩緩的癱軟在了椅子上。
他眼神空洞。
曾經那個不可一世，呼風喚雨的趙家主。
此刻。
卻像一個，被玩壞的提線木偶。
陳凡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蘇沐雪。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抹雲淡風輕的笑容。
“看來。”
“趙董，要來‘拜會’我們了。”
蘇沐雪看著他。
眼神裡。
除了震撼和崇拜。
又多了一絲，無法言喻的，心疼。
趙家主。
您可真是。
太慘了。
……
天幕雲頂。
夜幕降臨。
整個會所，燈火輝煌。
陳凡坐在落地窗前。
俯瞰著，這座燈火璀璨的海城。
他在等。
等一個，曾經高高在上。
如今，卻要為了家族。
放下所有尊嚴的男人。
一個，將要跪在他面前的男人。
等待，總是漫長的。
但陳凡知道。
他，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