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這天，我被女友甩了
六月的海城，悶熱的空氣彷彿凝固的膠水，黏在每一個行人的皮膚上。
今天是陳凡二十五歲的生日。
他特意提前一個月，預定了海城最負盛名的旋轉餐廳，“雲頂之戀”的靠窗情侶座。
這家餐廳位於海城地標建築“擎天塔”的頂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燈海。
在這裡吃一頓飯，最低消費也要五位數。
這幾乎花光了陳凡三個月的工資。
但他覺得值。
因為他準備在今天，向他相戀三年的女友，劉月，求婚。
他看了一眼放在手邊的禮品袋，裡面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又摸了摸口袋裡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心臟不由的加速跳動。
那枚鑽戒雖然不大，卻是他省吃儉用大半年才攢下來的。
“陳凡，久等了吧。”
一道清脆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陳凡猛的抬頭，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
“月月，你來...”
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劉月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範思哲休閒裝的年輕男人。
男人一隻手隨意的搭在劉月的肩膀上，姿態親密。
而劉月，並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陳凡的笑容僵在臉上。
“月月，這位是？”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有些乾澀。
劉月似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撥了一下新燙的波浪捲髮，露出了耳朵上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
陳凡記得，她之前一直說想買這對耳釘，但因為要八千多塊，一直沒捨得。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劉月終於開口了，語氣卻帶著一絲疏離，“這位是張郝，我...”
“我是她男朋友。”
叫張郝的男人直接打斷了劉月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伸出手。
“你好，我叫張郝。經常聽月月提起你，說你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三個字，他咬的特別重。
陳-凡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沒有去握那隻手，只是死死的盯著劉月。
“月月，他說的...是真的嗎？”
劉月避開了他的目光，低著頭，小聲說。
“陳凡，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
多麼輕飄飄的三個字。
陳凡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讓他頭暈目眩。
“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說不合適？到底哪裡不合適？”
他的聲音不由的拔高，引來了周圍食客的側目。
劉月似乎覺得有些丟臉，眉頭緊緊皺起。
“陳凡，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她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不耐和失望。
“哪裡不合適？你還要我說的多明白？”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香奈兒的新款連衣裙，又指了指手腕上那塊卡地亞的手錶。
“這些，你買得起嗎？”
她又指了指窗外璀璨的夜景。
“海城的房價一平米二十萬，你有嗎？我想要的生活，是在市中心有套大平層，開著保時捷，每年出國旅遊兩次。你呢？你連給我買個好點的包都要猶豫半天！”
這些話，每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紮在陳凡的心上。
張郝在一旁抱起了雙臂，像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切。
他輕笑一聲，火上澆油。
“小子，聽到了嗎？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一個月那點死工資，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月月？”
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百達翡麗。
“看到沒？鸚鵡螺，一百二十萬。你得不吃不喝工作多少年才能買得起一塊錶帶？”
“就憑你，也配來雲頂之戀吃飯？真是笑死人了。”
周圍的目光變得更加刺眼，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陳凡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捏得死死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裡。
他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絲絨盒子，顫抖的開啟。
“劉月，我...我準備了戒指，我本來想今天跟你求婚的...”
昏暗的燈光下，那顆小小的鑽石，顯得那麼寒酸。
張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拼夕夕九塊九包郵的？我說兄弟，你別這麼搞笑好不好？”
劉月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就被厭惡所取代。
“夠了陳凡，別再丟人了。”
她一把推開陳凡遞過來的手，絲絨盒子掉在地上，戒指滾了出去，消失在地毯的陰影裡。
“我們已經結束了。”
陳凡徹底愣住了。
他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劉月那張冷漠的臉。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最後一絲血色也從臉上褪去。
“劉月...為了給你媽治病，我...我借了二十萬的網貸...你說過會跟我一起還的...”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不相信，三年的感情，真的就這麼一文不值。
聽到“二十萬”，劉月的臉色變了變。
旁邊的張郝卻不耐煩的皺起了眉。
“才二十萬？嘰嘰歪歪的。月月，跟這種窮鬼有什麼好說的。”
他摟住劉月的腰，語氣輕佻。
“寶貝，別理他了，我已經給你媽安排好了海城最好的心血管專家，手術費我全包了。至於那二十萬...誰借的誰還唄。”
劉月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最後看了陳凡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陳凡，那是你自願的，跟我沒關係。”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她挽著張郝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餐廳的另一個方向。
那裡，一張更豪華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香檳和玫瑰。
陳凡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周圍的議論聲，嘲笑聲，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像一個被人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餐廳。
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溼了他的頭髮和衣服。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海城繁華的街道上。
巨大的電子螢幕上，播放著光鮮亮麗的廣告。
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
這個城市，那麼大，那麼亮。
卻沒有一盞燈是為他而亮的。
二十五歲的生日。
被女友拋棄。
背上了二十萬的鉅額債務。
工作岌岌可危。
人生，好像走到了一個死衚衕。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
雨越下越大，彷彿要將這個城市所有的骯髒和悲傷都沖刷乾淨。
陳凡抬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混著淚水一起滑落。
為什麼？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只是想和心愛的人，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小小的家。
為什麼就這麼難？
難道沒錢，真的連呼吸都是錯的嗎？
一股巨大的絕望，像是黑色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就在他精神即將崩潰的邊緣。
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
【檢測到宿主精神意志達到臨界閾值，符合繫結條件。】
【神豪簽到系統正在繫結...】
【10%...50%...100%...】
【繫結成功。】
陳凡猛的愣住了。
幻覺？
因為打擊太大，出現幻聽了？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個聲音甩出去。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專屬系統，致力於幫助你成為世界頂級的神豪。】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同時，一個淡藍色的，只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光幕，出現在他眼前。
【宿主：陳凡】
【等級：1】
【財富：-200000夏元】
【能力：無】
【道具：無】
看著財富那一欄刺眼的負數，陳凡不由的苦笑。
還真是...真實啊。
【檢測到宿主首次繫結，新手大禮包已發放。】
【恭喜宿主獲得：SSS級至尊黑金卡一張！】
話音剛落。
陳凡感覺自己的手心一沉。
他攤開手掌，一張純黑色的卡片，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卡片的材質非金非玉，觸手溫潤，表面沒有任何銀行的標誌，只有一個用暗金色紋路勾勒出的，龍飛鳳舞的“凡”字。
在昏暗的路燈下，那個“凡”字，彷彿有生命一般，流轉著微光。
【SSS級至尊黑金卡：由超維度科技打造，繫結宿主DNA，無限額度，全球通用，所有消費由系統支付，資金來源絕對合法，任何機構無法追蹤。】
無限額度？
陳凡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捏了捏手裡的卡，那真實的觸感告訴他，這不是夢。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萌生。
他猛的從長椅上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
他要回去。
回到“雲頂之戀”。
他要驗證一下，這一切，到底是上天跟他開的又一個惡劣玩笑，還是他絕地翻盤的唯一機會。
......
“雲頂之戀”餐廳門口。
陳凡渾身溼透的再次出現，立刻被門口的侍者攔了下來。
侍者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你還回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剛才的一幕他也看見了，對於這種被富二代搶走女人的窮光蛋，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掉價。
陳凡沒有理他，徑直往裡走。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想吃霸王餐是不是？保安！”侍者立刻大聲叫嚷起來。
餐廳經理聞聲趕來，看到陳凡這副狼狽的樣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先生，如果您再這樣，我們就只能報警了。”
陳凡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著經理。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張黑色的卡片，直接丟在了經理面前的迎賓臺上。
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把你們餐廳，今晚，包下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空氣，瞬間安靜了。
侍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誇張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瘋了吧？你知道我們餐廳包場一晚要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付不起一個零頭！”
餐廳經理也沉下了臉，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剛要發作，目光卻不經意間落在了那張黑色的卡片上。
只一眼。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臉上的不悅和憤怒，在瞬間被一種極致的震驚和惶恐所取代。
純黑的卡面，暗金色的獨特篆體字...
作為海城頂級餐廳的經理，他曾經有幸在一次招待世界級財閥的晚宴上，遠遠的見過這張卡一次。
當時他的老闆，那個身價百億的集團董事長，在這張卡的主人面前，恭敬的像個小學生。
老闆後來告誡他，這張卡，在全球範圍內，只發行了不到十張。
每一張卡的主人，都是跺跺腳能讓世界金融抖三抖的通天人物。
這張卡，不叫黑金卡。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它有一個更恐怖的名字。
創世卡。
見卡如見神。
經理的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
他用顫抖的手，拿起那張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冷汗。
錯不了。
就是這張傳說中的卡。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年輕人手裡？
而且還是如此狼狽的年輕人？
經理不敢再想下去。
他雙手將卡片奉還給陳凡，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先生...尊貴的先生，非常抱歉，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恕罪。”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旁邊那個剛才還在大笑的侍者，已經徹底傻眼了。
他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什麼情況？
而餐廳裡，正和張郝談笑風生的劉月，也注意到了門口的騷動。
她看到那個渾身溼透，被經理九十度鞠躬對待的人，正是她剛剛拋棄的陳凡。
劉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張郝也皺起了眉，有些不悅。
“怎麼回事？一個窮鬼，也值得你們經理這麼大陣仗？”
他根本不認識那張卡，只覺得經理是在小題大做。
經理根本沒理會張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陳凡身上。
等待著這位“神明”的發落。
陳凡拿回卡，隨意的在手裡掂了掂。
他的目光越過卑躬屈膝的經理，落在了不遠處，那張寫滿了震驚和不解的俏臉上。
然後，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