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應該已經成親了吧
只是可惜他現在並沒有敘舊的心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要離開，那聲音卻再一次響起來。
“易……冰翊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你們應該已經成親了吧。”
這個名字讓羽溟靈魂一震，他猛的抬起頭看向了那女子，聲音微微顫抖，“你說什麼？冰翊？這個人是誰，你認識她是不是，她是不是我的妻子！”
羽溟的樣子一時間讓穆沁凡有些不解。
他看起來怎麼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這樣陰鬱。
正在穆沁凡疑惑的時候，羽溟瞬間上前，目光是激動，是偏執，還有些瘋狂。
“你記得她對不對，你是不是記得她，你剛才說她叫冰翊？她是我的妻子對不對？她是不是曾經存在過！”
羽溟瘋了似的看著穆沁凡，他就說自己的記憶是不會有錯誤的。
即便是他走過了這麼多的地方，即便是他見過了這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記得她。
她好像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已經消失了，但是他知道，她是一定一定存在過的。
穆沁凡被羽溟這樣的話給問的不知所措，她知道現在的羽溟十分的激動，所以先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
“是的，你先冷靜一下，她叫冰翊，她曾經和你是非常恩愛的一對未婚夫妻，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的的確確是存在過的，我的房間中現在還掛著你們兩個人的畫像。”
穆沁凡並不在意將這件事情講給羽溟聽，因為相信誰都會有年少懵懂、青澀青春的時候。
她當時確實是很喜歡很喜歡易冰，那樣一個完美、英俊又有才華的少年誰看到的時候會不心動呢？
當年星月宗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知道了易冰是個女子之後傷心欲絕，當然，也有更興奮的。
但是不耽誤大家知道易冰就是冰翊的時候的那種震驚，也不耽誤她在大家的心中成為了那一朵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的烈焰玫瑰。
穆沁凡帶著羽溟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中，這牆壁上面掛著的畫像正是兩個並排而立的人。
女子一襲紅衣，輕輕地一個回眸便讓人心動不已，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讓人難以忘記。
男子站在他的身旁，黑色玄龍蟒袍冰冷且霸氣，但是在看向身旁的人的時候，冰泉也終究化為了春水。
羽溟伸出手，指尖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他覆上了那出現過無數次又被抹去的身影，心痛如刀絞。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翊兒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狠心的拋棄他，為什麼要抹掉自己在所有人腦海中的印象，為什麼如此……無情。
穆沁凡看著羽溟的樣子心有不忍，於是將那幅畫摘了下來。
“這個送給你吧，她即便是不在畫像上也是在我的腦海中的，所以我有沒有這畫像無所謂。”
但是魔神殿下應該是很需要這個的吧。
羽溟帶走了畫像回到了上層大陸，但是卻在返回到這裡的瞬間，那畫像變成了一道虛無。
他腦海中剛剛記起來的身影再一次被抹除掉，冰冷又堅定。
羽溟冷笑一聲，“怎麼，剛才是忘記抹掉，現在又想起來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已經找到你了……”
他又一次擦掉了袖中流出來的鮮血，然後緩緩朝著鬼門關的方向走過去。
天宮，冰翊剛剛從無盡之地回來，才看到羽溟手中的畫像的時候，便立刻清除了下去。
她皺眉，看到羽溟和冰嫚那個樣子的時候她的心是凌亂的，這樣的凌亂甚至已經打破了她原本應該有的生活。
於是她去了無盡之地想要尋找答案，結果卻是一片空白。
她的歲月實在是太過漫長，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她只記得無盡的寂寥，無窮的重複。
於是她想要給自己的生活找一點樂子，便自私的來到了人間。
離開的時候也絲毫都不含糊，因為她原本便是由無盡之地生成的靈物，她本無心。
她原本機械地認為，只要消除了在他們心中關於自己的記憶，便一切都能夠好起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她好像做錯了。
冰翊走到了羽溟看過的那一片壁畫前，他從起源走到了結尾，但是冰翊從結尾走到了開始，直到人族形成之初。
她的目光落在最開始的那個人的身上。
那是她用雪第一個堆出來的人族，也是第一個為他滴上了自己的血。
時間過於久遠以至於自己根本不記得他的樣子，但是如今再看起來的時候，曾經被遺忘的記憶猶如潮水般瘋狂湧過來。
此時的她才終於明白，原來她喜歡上羽溟是有原因的。
原來她製作出來阿楓也是有原因的，原來阿楓和羽溟……是有幾分相像的。
另一邊的羽溟已經直接闖到了鬼門關，孟婆十分罕見的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前，面前的清茶飄著淡淡的香氣。
羽溟看著她冷笑了一聲，“你早就知道我會來，你沒有忘記，看來你還是有關於她的記憶的。”
孟婆淡淡的喝了口茶，“她創造這天地之時，這裡便是無盡之地遺留下來的並沒有被開闢的地方，最開始的人族，也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這裡是被遺留的，索性就被她當作是一塊廢棄的地方來看待，她根本就不在乎這裡，所以才會一直都沒有管理，這裡也就成為了她的規則之下的漏洞。”
孟婆從前對於這些也是不知曉的，但是這些事情全都記載在了河宮中，她看到，所以也便知道了。
羽溟咬著牙，果然在這裡關於她的印象越來越清晰，“所以這裡是不歸她所控制的是嗎？”
“非也。”
孟婆搖頭，“現在不被她控制只是因為這個地方暫時被她忘記了而已，如果她記起來了，那麼想要抹除，或者是想要重新建立規則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天地間，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會受她的管制，因為她是天道。”
羽溟深吸了一口氣，“我要進入河宮。”
“可以，但是規矩是和從前一樣的，你要知道你進去之後就再也有可能出不來。”孟婆道。
“我知道。”
羽溟只是應了一聲，便堅定不移的朝著河宮走過去，他想要知道在河宮中到底記載著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孟婆的聲音在身後淡淡的提醒，“你要看見的東西在第五關，蛇宮中，想要看到的話必須要清除裡面所有的蛇，祝你好運。”
她眼看著羽溟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目光中有淡淡的欽佩。
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個心中只有規則而沒有感情的人，卻依舊堅定地朝前走，始終不肯回頭。
她其實也很好奇，這故事最終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孟婆想著，抬頭望向了天宮，聲音輕輕，但是她知道那個人是一定能聽得見的。
“阿翊，你當真無心嗎？”
冰翊斜倚著，目光中複雜且糾結。
她真的無心嗎，她也這樣問過自己，原本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現在卻對這個答案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素手覆上了胸膛，那空蕩蕩的胸腔依舊是沒有跳動的痕跡，那樣溫熱的心臟在胸腔中跳動的感覺只有在人間的時候才有。
她忽然有點懷念那種感覺，其實有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冰翊走下天椅，腳步緩慢但是沒有停留，一如她當日不顧阿楓的反對入人間是一樣的，堅定且帶著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