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可能做到的任務
眼前的禿頂男子就是後來的日本海軍大將，成功偷襲珍珠港的山本五十六。
傳聞，山本五十六是一個極其好賭的人，而且賭技出眾。
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有兩名亞洲人因為賭技出眾而被各家賭場列入黑名單，其中一位就是山本五十六。
山本五十六曾經說過，如果天皇陛下願意給我一百萬美金，他可以幫海軍贏回來一艘航母。
就是這樣一位愛賭博的海軍次長，提出了驚人的計劃。
集日本所有的能工巧匠，打造一款專門用於空中戰鬥的飛機。
這一舉動在後來影響了世界空軍的格局，直到今日。
但伏見宮博恭王立刻提出了質疑。
“研發一架專門用於空戰的飛機，曠日持久，在此期間，如何保證帝國轟炸機的安全？”
山本五十六似乎早有準備，他拉開軍大衣的一角，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皺巴巴的圖紙。
他俯下身，將那張圖紙攤開在了海軍司令部的地毯上。
“這是三菱公司研製的九六式艦載攻擊機……”
山本五十六還沒來得及解釋，旁邊的他的直屬上司，海軍大臣米內光政就呵斥道。
“山本，你有完沒完？”
“海軍已經決定了，採購中島公司的新型飛機九五式艦載攻擊機，這是三菱公司的廢案！”
“你明明知道九六式艦載攻擊機已經因為引數不符合海軍的需要而被淘汰了，你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喋喋不休？”
面對直屬上司的憤怒，山本五十六不偏不倚，不卑不亢道：“海軍之前的需要，是希望艦載機都可以當轟炸機使用……”
“至於對空作戰能力，有兩挺7.7毫米的航空機槍充充檯面，能夠自保就行了。對吧？”
米內光政正琢磨這山本五十六公然以下犯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山本光頭就已圖窮匕見了。
“那麼結果如何呢？”
“中島公司製造的最新型九五式艦載機在淞滬前線被擊落了多少？”
“帝國花了多少錢去研發，九五式艦載機的戰績甚至比我們1932年打淞滬時的三式，也就是九零式艦載機還差！”
山本五十六的聲音竟給到了上司巨大的壓迫感。
“那麼，作為海軍大臣的米內光政閣下，這就是你想要的引數跟結果嗎？”
“究竟該說你是能力有限，愚蠢誤國，還是你是蓄意為之？”
米內光政雖然沒有秀頂，但此時額頭之上竟也掛滿了黃豆大的汗珠。
他趕緊閉嘴，低下頭來，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伏見宮博恭王。
伏見宮博恭王看向地毯上的圖紙，又看了看山本五十六：“山本，你的意思是讓海軍轉為配備九六式艦載攻擊機，是這個意思嗎？”
山本五十六低下頭，沉聲說道：“不，殿下！”
所有人都是一愣，山本五十六又說道：“九六式艦載攻擊機只是權宜之計，它遠不夠完美。我們裝配九六式艦載機，只是為後續開發一款真正的空戰飛機爭取時間而已……”
伏見宮博恭王終於點了點頭，山本五十六趕緊趁熱打鐵：“殿下如果感興趣，我們可以讓九零式、九五式與九六式飛機舉行一次實兵演習，您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在空戰中的實力差距。我說得是……”
山本五十六還沒有說完，伏見宮博恭王忽然就擺了擺手：“不用演習了。淞滬不是在打仗嗎？”
“九六式艦載機應該還有試飛機，直接送去淞滬前線吧！”
所有人聽到這裡，海軍辦公室裡的各路將佐都是一驚。
剛剛被山本五十六弄得很下不來臺的米內光政卻是心裡一陣狂喜。
試飛機到實戰還有很大的差距，開試飛機去前線作戰，跟送死幾乎沒有差別。
更不用說，試飛本身還會有生命危險。
不出意外的話，山本連一個願意開九六式試飛機的飛行員都找不到……
伏見宮博恭王冷笑道：“如果戰績出色，我就向天皇陛下稟告你的計劃。”
“如果戰績一般，你跟你的九六式艦載機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
日本本土，位於名古屋的三菱重工旗下“名古屋航空製造所”。
這裡是亞洲最大的飛機制造廠，也是日本帝國航空工業的策源地。
切割機床的刺耳聲音與不時響起的撞擊聲連成一片，讓每一個新走進這座三菱重工航空製作所的人都會覺得耳膜刺痛，頭疼不已。
此時，一輛三菱牌吉普車停靠到了名古屋航空製造所的機庫面前。
從軍用吉普車上緩緩走下來一名光頭秀頂的中年男人，在讓身邊的是好幾名憂心忡忡的工作人員。
名古屋所在的愛知縣面朝太平洋，夏天通常高溫潮溼，溼度可達到70%以上，類似臺灣潮溼悶熱的夏季型態，機庫的鐵門很快就生出了青綠色的鏽跡。
機庫的鐵閘門緩緩拉起，機庫裡潮溼黴變的味道撲面而來。
跟在中年男人身邊的技術員們紛紛捂住了口鼻。
中年男人看向機庫裡停著的唯二的兩架飛機。
兩架飛機已經生鏽，一架鏽蝕情況非常嚴重，發動機都已經被拆掉了，只有飛機身上勉強可以分辨出“三菱”公司的商標。
另外一架因為被塑膠防雨布覆蓋，鏽蝕情況稍微好上一些。
但要說，讓這架飛機去前線戰場，幾乎也是痴人說夢一般。
山本五十六身邊的技術員嘆了一口氣說道：“中島公司使用了一些不正當的競爭手段，讓我們九六式的研發打了水漂……”
“很多試飛機都被拆解，作為九五式飛機的配件了。”
“這是最後剩下的兩架九六式艦載機了。”
山本五十六身邊的另外一個青年說道：“飛機尚且如此，到哪裡去再找願意來開的人呢？”
“畢竟那可是去淞滬前線！”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另外一架艦載機的防雨布忽然動了一下。
防雨布脫落，駕駛艙裡竟然坐著一個穿著海軍制服，但鬍子拉碴，看起來面容憔悴的青年人。
他睜開眼睛，似是沒有想到還有人會來到這間倉庫裡。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山本五十六也有些意外，他乾咳了一聲：“敝人是海軍次長，山本五十六……”
“此行是奉命重啟九六式艦載機的研發，還有，招募飛行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