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買一送一，其實是你佔了便宜
“第一下是罰你口無遮攔，辱我妻子。”
“至於第二下，左右對稱，瞧著順眼。”
“買一送一，這樣看來還是鍾少爺佔了便宜才是。”
聽著陸游一本正經語氣，楚清璃終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笑聲如銀鈴作響，甚是好聽。
陸游面色不改，心中卻是已看不上鍾家。
撥開人群，他拉著楚清璃就往外走。
楚清璃似是還覺不過癮，面紗下又傳出一聲偷笑，更是惹得鍾皓罵娘：
“陸游！”
“你他娘給老子等著！我鍾家與你沒完！”
然而此時，陸游兩人已消失在街角。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藥房和圍觀人群。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青色煉丹師長袍的中年人，從藥房內快步走出。
其周身繚繞的淡淡藥香，瞬間讓喧鬧場面為之一靜。
來人正是鍾家供養的那位二品煉丹師，徐卿。
對楚齊王朝這等偏僻小國而言，二品煉丹師堪稱丹道的頂峰人物。
除了皇宮那幾位金丹強者外，他便是天！
“何事如此喧譁？”
聞到空氣中殘留焦味，徐卿以為是方才炸爐引來的騷動，語氣不悅：
“煉丹一途，失敗乃常事，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圍於此地成何體統？”
說罷，他正欲轉身回去，眼角才瞥見臉腫如豬頭般的鐘皓，頓時一驚：
“鍾皓？”
“你......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嗯......”
臉頰比剛才又紅腫幾分的鐘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旁邊僕從七嘴八舌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將罪過全歸結在陸游身上。
徐卿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尤其是聽到陸游僅僅是看一眼廢棄藥渣就能知道答案時，眼中終是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他當真僅憑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徐卿打斷僕從的話，沉聲追問。
方才炸爐的那一鍋淬體丹，正是他的一名弟子練手所致。
問題也確如其所言！
“是......是的，徐長老。”
“那陸游就是這麼說的，肯定是蒙的！”
一個僕從連忙應道。
”蒙的？”
徐卿冷笑一聲。
看了看地上那攤還沒來得及清理的藥渣，沉沉嗯了一聲。
爐丹問題，即便讓他這個二品煉丹師來看，也需仔細分辨方能斷定。
那陸游若真能一眼看破，此事當真是巧合？
壓下心中疑惑，徐卿向周圍還未散去的人群拱了拱手，詢問道：
“諸位，敢問有何人認識方才那位年輕人？”
“徐某閉關多日，竟不知我楚齊皇都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年輕才俊？”
年輕才俊？
陸游？
全場鴉雀無聲。
徐卿則是尷尬一笑。
屬實沒想到自己自降身份開口，會遇到如此冷場。
“那是陸家的少爺，陸游！”
“就是那個之前傻了十幾年，昨天才剛娶了七公主的那個！”
有看熱鬧的路人回過神來，高聲回答。
那個痴傻的陸家少主？
聞言，徐客卿愣住了。
一個傻子能有如此毒辣的丹道眼力？
這根本說不通！
“此事蹊蹺，甚為蹊蹺。”
徐客卿捻著鬍鬚，喃喃自語。
煉藥半載，他絕不相信這是蒙的，背後定有緣由。
“看來過幾日得備上份禮物，去陸府拜訪一下這位傻子少爺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必須要弄清楚這陸游的虛實。
若陸游真有本事，那鍾家定要招攬。
若只是個幌子，背後恐另有高人。
那就得提醒皇室，早做打算了。
......
另一邊，陸游與楚清璃已離開鍾家地界。
拉了一下陸游衣袖，楚清璃笑著說：
“夫君今日，可是將鍾家徹底得罪死了。”
陸游頭也未回，只淡淡道：
“跳樑小醜，何足掛齒。”
楚清璃一笑了之，更多注意還是在前方。
這條路，似乎並不是回陸府的道。
“夫君好生厲害，一眼就可看出問題所在。”
話鋒一轉，楚清璃問道：
“這條路嘛，看起來像是去王家的。”
聞言，陸游放緩腳步，側目看她：
“聽起來你似乎對王家更為了解。”
“嗯？”
面紗下的楚清璃發出一聲輕笑，帶著幾分狡黠：
“夫君這是在套清璃的話？”
她並未賣關子，坦然道：
“王家大小姐，王芷妍，年少時曾入宮伴讀，與我是舊識。”
“雖說性子清冷了些，但與我私交甚篤。若由清璃開口，想來她定願意相助。”
陸游目光微動，深深看了楚清璃一眼。
這女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展露自己價值。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能從深宮中安然脫身，這位七公主，只怕還是其中翹楚。
“不錯。”
陸游收回目光，道：
“正是要去王家。”
兩人不再多言，朝王家的府邸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城北王家府邸已然在望。
與鍾家藥房奢華截然不同，王府白牆青瓦，顯得清雅低調。
兩人尚未踏上臺階，門房見來人氣質不凡，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客氣詢問。
楚清璃上前一步，聲音溫婉：
“勞煩通傳貴府芷妍小姐，故人清璃來訪。”
門房聽到大小姐的名諱，又見對方直呼其名，態度愈發恭敬：
“請二位稍候，小人這便去通傳。”
不多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
只見一位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快步走出。
容顏清麗，氣質如空谷幽蘭，眉眼間帶著一絲書卷氣的清冷。
來者正是王家大小姐，王芷妍。
她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楚清璃身上，那雙清冷眸子亮起。
快步上前握住楚清璃的手，她欣喜道：
“清璃！真的是你！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王芷妍意識到場合不對。
立刻收斂情緒，恢復端莊姿態。
也是此時，她方才注意到楚清璃身邊的陸游，以及楚清璃牽著陸游衣角的手。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近日在煉丹上突有感悟，閉關已有半月有餘，也是今日才出關。
昨日陸府傻少主大婚，新娘被換之事早已傳遍皇都，她也是剛才知曉。
本打算過兩日親自登門拜訪陸家，給楚清璃撐撐場面。
卻沒曾想，楚清璃會親自上門，更沒想到會是與這位傳聞中的傻少主一同前來。
“這位想必就是陸家少主了？”
禮貌衝著陸游頷首，王芷妍語氣客氣而疏離。
不等陸游回話，她便關切低聲朝楚清璃問道：
“清璃，你一切可好？宮裡和陸家有沒有難為你？”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無事，楚清璃微笑道：
“芷妍姐姐，我很好。”
“今日冒昧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