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司馬欣
聽了這番話,顧星晚也是眉眼一欣。
原書中,墨淵手握十萬雄兵,可他是最窮的皇子,養兵需要堆積如山的銀子,而答案,就在司馬欣的身上。
司馬家在朝中的權勢地位不高,但論起朝中哪個家族最有錢,那必然是司馬家無疑。
因為司馬家祖孫三代,都佔著一個肥缺。
也就是朝廷當中最富得流油的職位,戶部銀庫郎中。
國庫是朝廷每年收繳各項財政收入,聚集錢財之地。
但是戶部走銀,歷朝歷代都不是秘密。
所謂走銀,便是銀庫郎中和庫丁之間,透過“祖傳手藝”從國庫當中盜取銀子。
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可人家銀庫郎中,只需一年,就能攢夠三輩子花不完的銀錢。
至於司馬家為何能長期擔任如此重要的官職,並且持續走銀,卻不被皇帝懲處,這裡頭自然是有種微妙的“君臣關係”。
皇帝對於國庫的要求其實只有一點:朝廷需要銀子的時候,你能拿得出來就行。
司馬家秉承著“十取其一”的原則,從不多拿多要。
有了鉅額的銀錢,司馬家憑藉在南楚數不清的生意,將銀子越滾越多。
什麼京城首富杜謙,南楚第一富商龐士元,那些不過是明面上的。
司馬家,才是南楚真正的隱形鉅富家族。
他們的財富從不聚集於一人之身,而是分散到整個家族的產業之中。
而到了朝廷需要銀子的時候,司馬家從來不捂著口袋。
哪個地方鬧水患,人家出手便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哪個地方鬧饑荒,人家隨隨便便拿出數百萬斤糧食。
可謂一方有難,司馬來擔。
另外,司馬家族的頭腦非常清醒,他們只發官財,不佔高位。
至今為止,司馬家也沒有出過將相之種,族中子弟,多數都徘徊在三、四品的樣子,不敢往上走。
人家的目的很純粹,做小官,發大財。
對於皇帝而言,反正不管是誰來當戶部的銀庫郎中,都是大量的走銀。
貪是一個無底洞,慾壑難填是人性。
保不齊換個新的,不但貪財,還不肯出錢出力,那豈不是更麻煩?
與其如此,皇帝不如找一個聽話、有度、懂得低調收斂的家族來長期打理。
司馬家甚至長期不參與奪嫡,不站隊,不表態。
但他們會觀察局勢。
一旦到了勝負已分的決戰時刻,他們便會將寶,全部押到出現勝利曙光的那個人身上。
歷史上,司馬家曾經三次押對寶。
所以他們做了三朝的銀庫郎中。
只可惜在原書中,司馬家最終還是押錯了。
他們所押寶的墨淵,最終沒能坐上帝位。
這裡頭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司馬欣。
她用自己的命,來成全墨淵的內心想法。
原本如果從來理智出發,墨淵手握十萬雄兵,只需不顧陸家存亡,在外借助司馬家的雄厚財力,就是耗,也能把墨溟給耗死。
只是墨淵太在乎陸家了,最終鋌而走險,帶著全部家眷回京,企圖用親情和決心來為陸家鳴冤昭雪。
最終慘死在墨溟的屠刀之下。
但是顧星晚相信,這一世,司馬家不會再押錯了。
墨淵一定可以順利登基。
“八皇子妃,敢問令妹,可喜歡馬?”
顧星晚想找個機會,撮合這一對。
因為像司馬家這種財力雄厚的豪門,多少世家勳貴在打主意。
晚了真來不及。
“喜歡,她可太喜歡了。我們司馬府中便養了十幾匹名駒,這野丫頭閒著沒事兒就偷偷溜到郊外去騎馬,連個丫鬟和護院都不帶,當真是把我爹我娘給嚇死。你說這郊外時不時的冒出些個山匪劫道,出了事兒可如何是好。”
“正好,我們陸家最近剛到一匹大雪龍騎,不如明日就讓雁王殿下和二小姐過來陸家賞馬?”
顧星晚這邊提議著,旁邊和八皇子斗酒的陸瀾耳朵賊靈,聽到顧星晚拿他的大雪龍騎打窩,心口彷彿被刺了一刀。
他的大雪龍騎,怕是保不住了。
但娘子做出的決定,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好極了!就明日。”司馬凝激動得合不攏嘴。
不過她又擔心的說道:
“我那個妹妹倒是好辦,明日我就是讓爹孃把她綁成粽子,也帶她去陸家。只不過,九殿下那邊…”
顧星晚安撫道:“這個您放心,我家陸郎跟九殿下打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說句話,九殿下必到。”
“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
其實京中的幾位皇子,跟墨淵並不熟。
試想也知道,一個被貶到雁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的皇子,曾經大家覺得難有作為。
更何況一去就是三年,回來之後多少有些生分。
所以墨淵有什麼喜好,結交了什麼人,外人哪能知道。
司馬凝沒想到,陸瀾和顧星晚跟墨淵交情那麼深,當真是撿到寶了。
“那咱們說定了,明日您也一塊來?”
顧星晚只是客氣客氣,不過司馬凝倒是當真了,她湊到耳邊說道:
“好,明日我也過去,還有件事兒想跟你討教。”
說完,她就盯著顧星晚隆起的腹部。
顧星晚很快明白其中的意味。
司馬凝和八皇子已經成婚整整一年時間,可肚子還沒見個響動。
說來也是奇怪。
皇子當中,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都已經成婚。
可…
貌似各位皇子妃,是一個都沒懷上。
難道他們老墨家有什麼遺傳的毛病不成?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得多試幾次,還得掐準日子。”
司馬凝嘆口氣:“都試過了,我們府上的嬤嬤是個老手,在司馬家的時候,幫好幾個兄嫂弟媳懷上過。可到了我這兒,也不知道為何沒動靜。”
顧星晚看得出司馬凝是個心善之人。
她只會怪自己,並沒想過是不是八皇子墨澤的問題。
司馬凝悲觀的說道:
“再試一年吧,若是還不行,我便把皇子妃的位置讓出來,讓墨澤再去找一個肚子爭氣點的,咱總不能佔著茅坑不拉屎吧!”
“噗!瞧您這話說的。”
“呵呵呵呵!我是不是太粗俗了?”
“粗俗點好,總比假正經要強。”
“哈哈哈哈哈,你也這麼想,看來咱兩是真投緣呢!”
兩個女子在席上聊得火熱,站在遠處的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顧星晚。
簡傲珠心生一股殺意。
陸家害得她家破人亡,所有的榮華富貴都蕩然無存。
而顧星晚那個小娼婦,竟然越怕越高,都能跟皇子妃嬉笑攀談了。
憑什麼!
她明明手握系統,是天命之女,機關算盡,現在卻混得假裝侍衛,在一旁站崗。
她恨!
恨得眼珠子滴血。
她真想現在就過去親手宰了顧星晚那個賤人。
此時,六皇子墨濯走過來,察覺到她的騰騰殺氣,目光一沉,斥責道:
“你怎麼了?今日的場合,你可別給小王我找麻煩。”
簡傲珠被潑了一盆冷水,當即冷靜下來。
“殿下恕罪,是卑職失態了。”
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藉著在場的賓客都喝上頭了,他在簡傲珠身旁多站了一會兒。
“聽說太子身邊多了一個東月國的高手,你去查一下此人的來歷。”
“卑職遵命。”
…
次日。
一輛馬車從司馬家出發,朝著譽國公府而去。
寬敞奢華的馬車內坐著兩位小姐,兩名丫鬟。
一人端坐,舉止得體雍容。
另一人左手抓著一根黑甘蔗,右手看著最時興的武俠小人畫,二郎腿高高翹起,把白皙的腿肚子從裙子裡滑溜出來,當真是毫無形象。
司馬凝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腿肚子:
“把腳放下,姑娘家家的還蹺二郎腿,成何體統?”
司馬欣抱怨道:
“哎呀,大姐,你不管你男人,整日管我作甚?以前管我就算了,都嫁出去了還管我,還回家來管我,真是服了。”
司馬凝扭著她耳朵:
“我是你姐,我一輩子都得管著你。你個混世女魔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疼疼疼,姐,我耳朵快掉了。”
這時車伕喚道:
“皇子妃,二小姐,陸府到了。”
司馬欣趕緊率先跳下車,做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行禮姿勢:
“八皇子妃,請您下車吧!”
司馬凝深呼吸,可不能發火,發火會變老變醜的。
“記住了,溫柔一點,文靜一點。”
司馬欣乖巧的點頭:“明白,放心,我懂!”
司馬凝見妹妹越是這般,心裡越發不安。
這鬼丫頭,誰看的上眼?
算了,來都來了,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