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世獨尊
“秦黎？！”
腦海中，一張倨傲陰沉的臉龐漸漸清晰，秦言雙目一凝，臉上突然湧出一抹冷笑。
“就是大長老那個被陰傀宗收為弟子的親孫子？！”
“嗯！言兒…你告訴我…你的修為…”
秦戰眼中突然湧出一抹期待，從之前秦言斬斷宋家三長老手臂的那一刻，他便隱隱感覺，秦言似乎已經走出了劍心破碎的陰影。
只是哪怕他天賦再強，奈何如今修為依舊只是在煉體境界，一旦面對凝玄高階甚至升元境界的強者，必然會落入下風。
“父親無需擔心，區區一個秦黎，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
他已見識過這片天地真正的天驕，雖然那白衣少女並未透露身份，但秦言依舊能夠感覺到，恐怕後者在青巒學府裡，必然佔據著極重要的地位。
而所謂的陰傀宗，不過是濋陽地界上一個頗有名氣的修真宗門，與青巒學府有著雲泥之別。
即便那秦黎有幾分本事，也不可能是秦言的對手。
“只是…父親…他為何突然要回來？”
“方才在祠堂裡，以大長老為首的眾長老一致要求廢去你我父子在秦家的地位！只是為父提了一個要求…一月後，便是家族族比，只要有人能夠將你打敗，我自願帶你離開秦家…”
秦戰欲言又止，最終卻沉沉嘆了口氣。
“言兒…是為父無能，沒能護你周全，只是你既走出了陰霾，想來接下來修煉必然需要大量資源，而若是我真的被廢掉了家主身份…恐怕…”
聞言，秦言心中頓時有所明瞭。
說到底，秦戰並非是貪慕秦家之主的地位，他所想的，不過是秦言以後修煉所需要的資源。
“言兒…一個月…是我所能為你爭取的最長的期限了…如果你覺得太短了，那我們就放棄！區區一個秦家，為父並未看在眼裡，我只想你能開開心心安安穩穩地成長。”
“父親，放心吧。一個月，足夠了！”
秦言手掌緊握，並非是因為憤怒，而是感動。
他從未體會過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可如今不論是蘇朝辭還是秦戰，都令他原本堅硬如鐵的道心，出現了顫動。
上一世裡，他感悟大道無情。
可修到巔峰，壽元悠長，人生卻只剩下孤獨，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安穩？
這世間的安穩，本就脆弱，若沒有實力，天下何處能夠棲身？
“父親，辭兒，你們放心，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
“言兒…這是為父的族主令，這一月的時間，家族的藏寶閣你儘可去得。不過你要記得，就算你如今劍心恢復，但也要懂得容忍，以免被有心之人暗算。”
秦戰從懷裡掏出一枚金色小令，遞到秦言手中，又不放心地叮囑一句。
“是，父親。”
秦言單手握著金令，眼中突然湧出些許凌厲。
弱者無理，如今他所面對的一切困境，無非是因為修為太低。
而與旁人不同的是，在這片靈氣濃郁，靈材遍地的世界裡，煉丹術，便是秦言通往強者之路上，最大的依仗。
“我雖身在泥濘，可我知道，星空才是我的極限！”
濋陽城外，一座孤山峰頂。
“哼，這個秦言還真是不知好歹！”
白衣少女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怒意，尤其是一想到那個山城少年看她時的眼神，心底更是忍不住生出一抹羞惱。
聞言，那黑衣老者有些意外地看了少女一眼，蒼老的臉龐上，突然湧出一抹玩味。
“鳶兒，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嗯？影爺爺？你說什麼呢！”
名叫鳶兒的少女神色一窒，又看到老者臉上的神色，俏臉陡然一紅。
“以你的境界，按理說絕不可能會因為他的幾句話惱怒。你不會是…”
影老似笑非笑，他對這位大小姐的心性可謂是極為了解，以往從未見她在人前露出這般小女兒的姿態。
她原就是翱翔九天的鳳，輕易又怎會流連俗世的凡子？
“影爺爺！！！”
鳶兒銀牙緊咬著紅唇，玉手有些無措地揉搓著衣角。
不知為何，從今日見了秦言後，她心底便一直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尤其是後者肆無忌憚的眼神，更是令白衣少女又羞又怒又帶了幾分恨意。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哼，若一年後你敢不來青巒學府，我就…我就讓你練葵花寶典！”
少女眼神漸漸朦朧，白紗下的唇角上，竟是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淺笑。
“以他的天賦，倒也配得上你！”
看著身旁似是陷入沉思的少女，影老戲謔一笑，瞬間令少女臉上的紅暈，更為濃郁了些。
只是出奇的，她並沒有反駁，反而神色凝重地道，“影爺爺，你真的就這般看好他？”
“不是我看好他，是劍宗的列位祖師看好他！”
影老莫名一語，卻是令白衣少女眼眸陡然圓瞪起來。
“影爺爺！你是說…”
“天劍峰上的七柄仙劍，今日一早齊齊嗡鳴，葉老說，有緣人就在青州最北！這便是我來此處的原因…”
影老嘆息一句，語氣裡帶著一抹難掩的期待。
但凡宗門，其中定有些堪命策運之人，很顯然，這黑衣老者口中的葉老，定是此類人。
“什麼？連葉老都驚動了？”
“如果這秦言當真就是天劍峰選中之人，那麼，他定有獨尊當代的劍資！要知道，當年葉老上山時，也不過只有青蒼仙劍出現異象，而這小子…竟惹的七柄仙劍齊齊為他嗡鳴…”
影老欲言又止，末了卻又突然苦笑一聲。
“當然，這所謂的選中之人，有兩類，其一為萬里挑一的劍道驕子，其二…便是血忌仙劍劍靈的祭品…只是不知道這秦言，到底是哪一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