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賠本生意
“李陽，走，咱們跟史哥吃飯去。”丁漢一過來就招呼道。
李陽見到丁漢緊皺著眉頭，想開口詢問，但是被丁漢的眼神打住。
“丁哥，你們去吃，我留下來看車。”
車上還有廢品，如果不看著，很快就會被人推走。
“三輪車放到醬油廠裡吧，叫劉叔幫忙看看。”史一坨說道。
丁漢點點頭：“也行，去吧李陽。”
放好了三輪車，，三人一同來到一家大排檔。
這大排檔只是用鐵皮圍起來，再用牆磚簡單隔開，與其說是大排檔，倒不如說話是快餐店。
老闆以前是蝦醬廠的員工叫陳壽，蝦醬廠倒閉後，陳壽拉著婆娘在周圍租了塊地幹起了大排檔，由於經濟實惠，加上雞鴨蔬菜又是自己種的和養得價錢便宜，生意倒是不錯。
丁漢在這一帶收廢品，也都是在這家大排檔吃飯，五毛一碗米飯，一塊炸魚肉兩塊五花肉，加上一些白菜和一碗湯水，三塊五毛錢管飽。
今天不同，請史一坨吃飯，點菜什麼的，由史一坨來。
陳壽見到是丁漢，咧起嘴笑眯眯的打招呼，摸出口袋裡的香菸上去。
丁漢也不客氣，接起來點著抽。
“老闆，給我來一隻雞，紅燒一條鯉魚，再來一份紅燒豬蹄子，一份五花肉炒荷菇，另外再弄一份魚頭豆腐湯，要大份的。”史一坨指著檔口菜說道。
反正不用自己掏錢，一點都不心疼。
點完菜了，史一坨自顧的朝一旁的餐桌走去。
這大排檔裡沒有菜譜和價錢，基本都是客人點完了再談價。
史一坨倒是很不客氣，冰櫃裡擺著的都給點齊了。
李陽一臉肉疼，這些多菜加起來，即便再優惠也要五六十塊了，這僅僅是一頓飯。
丁漢倒是一臉無所謂，拍拍陳壽的肩膀笑道：“陳老闆，弄吧。”
“小丁，這麼多菜你們能吃完，要不先弄三個菜，後面的再看情況弄？”
陳壽倒是個實在人，聽到點這麼多菜，頓時詢問丁漢。
丁漢遞給陳壽跟香菸：“沒事，今天請客人，咱不能小氣，弄吧。”
陳壽離開後，李陽皺起了眉頭：“丁哥，這一頓起碼五六十塊，況且他也還沒答應將這些馬達賣給咱。”
“放心吧，我有分寸，你什麼也別說，多看多學，咱們過去吧。”丁漢拍拍李陽的肩膀，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
四菜一湯，很快就上齊了。
陳壽是個老師傅了，這些家常菜弄起來味道還真不錯。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二十來分鐘過去了，李陽見史一坨只顧著吃，對馬達的事情隻字不提，心裡不由有些著急。
旁邊的丁漢則是一臉淡定，也不提及馬達的事情，慢悠悠的吃著。
李陽心裡想著事情，吃得沒有一點味道。
“飽了，老哥多謝你的款待，我這人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想收購那批廢馬達也行，下午上班你過來吧，這些廢鐵按照咱們先前談的價錢再加五毛錢，兩塊五毛一斤賣你。”
一小時後，史一坨拍拍肚皮，拿出牙籤一邊剔牙，一邊說道。
“行，多謝史哥了。”
史一坨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就走。
“丁哥，兩塊五一斤收，那咱們的利潤豈不是很微薄，加上這頓飯，這根本就是賠本生意。”李陽問道。
這筆賬李陽默算過，一個馬達二十斤左右，如果兩塊五毛錢一斤收購那就是五十元前後，其中銅線有三斤九塊一斤等於27塊，鋁有兩斤9塊2毛，麻鐵十三斤一塊二毛一斤等於15塊6毛，剩下的是磁和塑膠雜七雜八的東西。
磁和塑膠也賣不了幾個錢，兌上這餐飯錢，這比生意很明顯就是在倒貼。
聽到李陽的話後，丁漢頓時咧嘴笑了起來，隨即遞給李陽一根香菸，自己點著一根悶抽起來。
悶了幾口香菸，丁漢才說道：“咱們幹這門生意講究的是長久，今天這頓飯算是開啟了生意的門路，另外賬不能這麼算，幹咱們這行腦子得學會變動，比如遇到像史一坨這樣的人，咱們就得用點手段了。”
“還有手段？”李陽愣住了。
丁漢點點頭：“那當然，做生意拿錢倒貼那是愚蠢的行為，之前我跟你說過，幹咱們這行不能缺斤少兩，不過這些要看什麼人，像史一坨這樣的傢伙，咱們得在稱上動手腳。”
“怎麼動，這麼重的東西，咱們的稱肯定是稱不了。”
丁漢咧嘴笑道：“不用咱們的稱，收這種東西一種是找稱磅，另一種估算，醬油廠有稱磅，就放在保安室，咱們得趁著這個時間乾點活，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李陽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
見到李陽一臉恍然大悟，丁漢招呼老闆過來埋單。
陳壽摸了摸油膩的手，笑眯眯的說道：“一共53塊，給50塊得了。”
“不用，就53塊，你也不容易。”
丁漢也不是喜歡佔便宜的人，給你陳壽的錢，然後打包剩下的飯菜，帶著李陽離開。
回到醬油廠，保安室內老大爺正樂呵呵的悶著香菸。
丁漢湊過了，將手裡的菜遞給老大爺：“叔，給你帶點菜，你趁熱吃。”
“小丁，瞧你客氣啥。”
老大爺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手還是很不客氣的將菜接過來。
“叔，跟你商量個事。”
“商量個啥子，有事直說。”老大爺露出滿嘴大黃牙呵呵直笑。
俗話說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丁漢又是送煙又是送飯的，他哪還好意思拒絕。
“這稱磅借我用一下，剛才收購的鐵忘記過稱了，我得複稱一下重量。”丁漢指著保安室的稱磅說道。
“我當啥子事，這個你拿去用就行。”老大爺說著直接埋頭扒飯。
丁漢也不客氣，直接招呼李陽搬出去，然後趁著老大爺扒飯的功夫，將稱磅調了兩節。
一節減一公斤，丁漢調了兩節，那就等於減少了四斤，二十斤的東西等於十六斤來稱。
“丁哥，這樣史一坨會不會察覺？”李陽有些緊張，畢竟這樣的事情他是第一次幹。
丁漢說道：“沒事，稱是他們的，即便察覺，也不會懷疑道咱們身上，沒有察覺的話咱們就白撿，不這樣搞，今天得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