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上了多大一條賊船!
“你在我劍鞘之前,凝神運氣,心要靜不要又什麼雜念。如果它又威壓加身,不要畏縮!然後,在你的心神之中,把你會的劍法劍術劍意劍心什麼的全都想一遍!”劍靈符還不放心,又補充道,“一遍不夠的話,你就多觀想幾遍!”
吳徐汗顏,多觀想幾遍什麼的,意思就是劍鞘看不上自己的話,就一直賴著給人家展示,直到人家願意為止的意思咯?
“說了不要有雜念啊!笨蛋!”劍靈符這會不是嚇唬吳徐那麼簡單了,而是用劍身狠狠拍了吳徐的腦袋一下。可見,劍靈符對劍鞘,對能自由行走在仙家江湖有多麼的重視。
吳徐只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按照劍靈符所說,盤坐在那劍鞘之前,認真開始觀想起自己這輩子所有和見有關的東西。
“從哪裡開始呢?”
吳徐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幕,是小時候師父海瓊教導他們幾個練劍的畫面。
其實海瓊在收了吳徐之後,也才築基中期修為,年紀也不大,對於教導弟子這事根本就不擅長。
大師兄是海瓊舊友之子,那位舊友所在門派遭了變故,據說是在彌留之際託人送信給海瓊,告知海瓊自己在凡間留有一子,託當時還是中等門派的玄水門照顧自己的血脈。對於韓青禮,海瓊自然無法推脫,全力照顧的。
後來發現韓青禮劍術天賦超絕,玄水門也解體了,出於對舊友之子的負責態度,海瓊才動了將他送進靈劍閣的心思。
而吳徐,則是被老掌門親自帶回來的。當時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屁孩子。老掌門說路過吳徐所在村莊,全村皆遭了難,不忍一個孩子自身自滅,就把他帶了回來。
當時老掌門自知壽元無多,便命海瓊收下了吳徐做二弟子。其實吳徐和韓青禮入海瓊門下,相隔不過兩個月而已。
接下來的吳邪和顧青青,乃至何必的入門,說到底還是因為海瓊心軟。有沒有緣分不知道,反正都是覺得孩子可憐,從而收入了門下的。那時玄水門已經解體了,海瓊自己修煉也處在沒有資源可以使用的狀態下,實際他是違反了自己能避則避的處世原則的。
海瓊一個年紀不算大的築基修士,這輩子連個女修的手都沒有牽過,卻是花了十數年的時間,拉拔了四個孩子成長。好不容易熬到要晉升金丹了,又碰上了何必,咬牙分出資源治療何必的傷勢,差點連自己渡劫用的資源都湊不出來。
吳徐嘴角擒著笑,輕輕搖頭,知道自己想遠了,趕忙又拉回了自己的思緒。
四個小鬼站成一排,擺著劍姿。海瓊拿著一根小竹枝,不時在韓青禮、吳徐、吳邪他們三個身上點點敲敲,發現偷懶就會狠狠抽他們屁股。
海瓊總是不停唸叨,“手要穩,腿別顫,打牢基礎再去戰!”
只有最小,又是女孩子顧青青不會捱打,哪怕她偷懶,甚至耍賴跑去一邊玩,海瓊都捨不得責備一句。
吳邪曾偷偷問過兩位師兄,青青她是不是師父的私生女。
海瓊對於四個孩子的劍術教導,說來說去就那麼一句,沒有更多了,什麼劍式劍意劍心,海瓊自己也沒想明白,又怎麼教導幾個孩子?他只是認死理的認為,練劍,基礎一定要打得結結實實!
“吳徐啊!你多向你師兄看齊!他劍術天賦很好,還勤奮練習!你看看你,一個劍姿擺不到小半個時辰你就抖,全身都抖,你是尿急啊?!”海瓊對吳徐說道。
一邊得吳邪噗呲笑了一聲,卻招來海瓊在他屁股上狠狠一下,“笑!就屬你最滑頭!你要再敢偷懶,三天不給飯吃!”
“噗呲!”這邊吳徐聽了,又笑出了聲。
伴隨著回憶,吳徐想到的第一個就是師兄弟幾個還是小胳膊小腿時,努力剋制著不要顫抖,舉著木劍擺出的劍姿。但那個身影不是吳徐自己,而是自己的大師兄韓青禮。
那時,天賦一般的吳徐,最羨慕的就是自己的大師兄,韓青禮擺的劍姿最標準也最穩妥,常常受師父海瓊的誇獎。小時候的吳徐視韓青禮為不可超越的偶像。
“這小子,幹啥呢?”劍靈符再次像一條銀色游魚一樣繞著吳徐轉圈,見閉眼入定的吳徐許久沒有動靜,反而一臉幸福似的微笑,急切的抱怨。
餘靈化了人形,飄在神鏡湖水種,心情不錯的樣子,“你別轉了,轉得我都眼暈了。我說,要是吳徐得不到你劍鞘的青睞,你也不要死皮賴臉了,就讓我和吳徐出去行走江湖,歷練成長,等他化虛了,再來找你唄!你一萬年都等了,還在乎四五百年嗎?”
“在乎!”劍靈符很身氣,放過了吳徐,轉到了餘靈身邊轉圈圈,“你是好了了,跟著吳徐出去一個多月,身體裡的封印也解了,說不定仙帝也不會為難你了!你可以或作人形,說不定還能和人家俊俏修士愛戀一場?!可憐大爺我啊!四五百年!一旦嘗過了自由的味道,你覺得我還能放棄嗎?”
餘靈哪會像吳徐那樣任由劍靈符轉得人眼暈,笑著一把準確抓住了劍靈符的劍柄,耍了個漂亮的劍花笑眯眯道,“這不是你非出去不可得理由吧?”
劍靈符一點都不掙扎,嘆口氣道,“你也不傻。確實,這人間界還能不能剩下四五年都不好說,哪裡來的四五百年。魏顏想要掙脫的,就是這所謂的世間秩序,我又何嘗不是呢?男子漢大丈夫,當為天下黎民立命啊!”
“道理說的那麼大,你也就是一把劍而已,難道你還是救世的劍不成?那與仙帝手中天宇相比,如何?”
仙帝的天宇劍,正是讓劍靈符折斷的元兇。
劍靈符沒有喪氣,激昂說道,“我不是救世的劍,但我是這世間億萬年來第一個敢於反抗者的劍,或許,我是一柄滅世的劍啊!”
“唉!”餘靈單手託著粉腮,嘆息道,“可憐的小吳徐,一點都不知道,攤上你,是上了多大一條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