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兄弟鬩牆
烏冬當場就嚥了氣了,猶自瞪大雙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永遠凝固了。
於婆婆一看來者是何必,大吃一驚,她雖然已經金丹中期多年,但心中有數這個何必自己絕對不是對手,再不跑絕對就和烏冬一個下場!
於婆婆身材佝僂,但是逃跑的動作十分流暢迅速。
知道自己脫險的牧北野剛放鬆下來,見於婆婆逃跑,急忙道,“不要讓她跑了!否則後患無窮!”
何必皺了皺眉,牧北野說的後患無窮是指自己殺了他們的人所以會惹上麻煩,還是說他自己會有麻煩?
但何必沒有多想,他對牧北野的印象還是好感多一點的,此刻他猛地發力,一瞬追近。
“暴雨梨花!”於婆婆早有準備,何必一追近,早就準備好的招式就突然使了出來!她不指望自己的絕招能殺死或者擊傷何必,只希望那千百根毒針,能拖住對方的步伐。
何必果然停了步,他也不避,站定後右手從腰間虛抽,隨著他的動作一把由火焰凝成的火刀顯現了出來。
他身上赤色的火焰,在暴雨的紫色毒針臨身的瞬間,轉化成了青色!
冥獄業火!
所有的毒針,一接觸冥獄業火就如投入滾燙熱水的冰,瞬間就融化不見了,只是那毒液被業火撩動,成了一縷縷黑煙,從何必身上擴散。
“劍式三!點!”何必的動作是一氣呵成的。從停步,控制全身火焰轉化,到使出劍式三都在一瞬間,沒有浪費一絲一毫。
“啊!”於婆婆已經盡力去避,但還是被何必的劍式三轟在了左肩,轟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這還是與何必相距一定距離之下的結果,要是何必就在她背後一丈,她想要個全屍都難。
於婆婆肝膽俱裂,既不敢叫囂,更不敢再出手,真氣全力爆發,留
何必本就沒有心思追擊,他們正趕路呢,見於婆婆也受了極重的傷,便任由她跑了不去追擊了。
另一邊吳徐已經把全身無力的牧北野扶了起來。他身上的皮甲手中的蛇槍化去,成了一條遍體鱗傷,看上去相當悽慘的大莽蛇。
“牧公子何以至此?”吳徐與牧北野不算熟悉,但當初牧北野送赤虎獸元丹,幾乎就算是引得何必和赤虎一起渡劫的始作俑者了!吳徐對他自然印象深刻。
再說何必和赤虎一起渡劫途中,他也曾不顧危險闖到紫竹苑外,給赤虎提點了妖氣化形之法,說起來,赤虎現在不是光溜溜的,而是用妖氣化出皮毛,還要感謝牧北野呢!
赤虎緩緩走過來,但它對牧北野不算友好,低低吼了牧北野一聲。
牧北野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怎麼向吳徐解釋自己的遭遇。他尷尬地先衝著赤虎揮了揮手打招呼。
赤虎不可能忘記自己全身被摸遍的虎身恥辱,對牧北野不理不睬,已經是看在吳徐何必的面子上了。
“師兄,我們走吧!”何必散去了全身火焰,已經走了回來,二話不說跳上赤虎的背,就招呼吳徐離去。
“唉!”牧北野有點懵,怎麼就這麼要走了?不問問我的遭遇嗎?這冷落來的有點突然,他有點難以適應。
“還有什麼事嗎?”何必現在心中,趕路是第一位的。況且出來兩天時間,吳徐時時在他耳邊關照他不可以多管閒事,以免捲入麻煩,拖慢了他們趕去靈劍閣的速度。
他們在離神鏡湖稍遠的大路上賓士,其實早注意到了動靜,但發現是兩夥修士,何必就不想去摻合的。直到距離近了,發現那個被兩人圍攻的是牧北野時,何必糾結之下,還是在牧北野最危急的時候出手救了他。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被自己的家奴追殺?”牧北野問道。
何必看了一眼滿臉黑線的吳徐,以為吳徐嫌棄自己多管閒事浪費時間了。其實吳徐一臉黑線是因為他問了,但牧北野沒說。
“那是你自己做人太失敗,不關我們的事。好了,我和師兄還有重要的事情,趕時間,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聊吧!”何必不耐煩的揮揮手,算是道別。
“師弟,既然救了牧公子,還是不要丟下他,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人要是再遭突襲,怕是隻能投了神鏡湖了。”吳徐開口道,因為他看到牧北野竟然默默流下了眼淚,哭了!
“是,是我太失敗了,枉活了一十八載,在家族的鬥爭中,連籠絡人心的本事都沒學好!實在太失敗了!嗚嗚~”牧北野控制不住哭出了聲。
何必頭大了,急性子的他沒好氣道,“大男人哭什麼哭!我們真的趕時間,沒空跟你在這裡磨嘰,你走不走?要走趕緊上赤虎背上來!”
“牧公子還是先跟我們走,等到了大城再另做打算吧!”吳徐見不得人家哭,最見不得女孩子哭,男人哭他也很頭大。
“好!”牧北野雖然傷心之下,情緒有點失控,但是理智還在,用靈獸珠收起了精疲力竭的赤蛇。然後果斷爬上了赤虎寬闊的背上,想伸手抓赤虎的皮毛,卻抓了個空。“咦!?赤虎這皮毛怎麼是妖氣化的?”
赤虎心中一陣膈應,這貨那會就是在這麼個姿勢摸自己的!“要是這貨還敢對本虎毛手毛腳,本虎一定活吞了他!”
“別問那許多了!走你!”何必呼喝一聲,心有靈犀的赤虎猛地躥了出去!
這一路狂奔了兩個時辰,赤虎背上的牧北野覺得自己就要散架了。一來他本身受傷頗重,而來赤虎顛簸的太故意,他哪有察覺不多的道理。
牧北野幾乎是從赤虎背上滑落下來的,腿軟的他扶著城牆根乾嘔了好久,才稍稍緩過勁來。
雖然到了一座大城,但城門是關閉的,最早也要兩個時辰之後再次開啟。
吳徐心中的計算就是如此,正好在這大城的城牆根下休息兩個時辰,待城門一開就與何必進城再置辦點乾糧和水。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很急,很趕時間,何必雖然能勉強辟穀
但終究還是會累的。
最羞愧的是吳徐,他雖然獲得了大靈魚氣海丹田的共享,但竟然不能辟穀,而且還很容易餓,要不然連置辦乾糧的時間也能省去。
這次吳徐師兄弟誰都沒有問,牧北野自己靠在城牆根上緩緩說起了自己的遭遇。
好歹是沒有再哭了。聽到真正要殺掉牧北野的竟是他自己的親哥哥,何必驚詫無比,這在他這裡幾乎沒有辦法想象。
“所以我羨慕你們,你們之間的情誼是怎麼煉成的?”牧北野苦笑這看著吳徐何必,“嗨!是我傻了,其實不止你們,我看神道宗屈白屈三金師兄弟相處的也極好的。我想,你們這些宗派的師兄弟大多都能好好相處吧!即使不是為了對方能豁出去命的程度,也不會想著把對方至於死地吧?”
何必無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一年多前被師父海瓊救回玄水門,無論是師父還是吳徐吳邪兩個師兄都待他如自己人,哪有兄弟鬩牆的事情?更沒有對對方不利的念頭了。
“唉。”吳徐閉著眼嘆了一聲,“都是權利和利益害的。牧公子,我玄水門小門小臉,別說權利了,全玄水門都蒐羅不出一塊仙玉,大家都想著怎麼精進修為,支撐玄水門不滅,哪有什麼可爭的。”
“嗯!師兄說的對!”何必附和道,“我看你這次在外面被追殺也是好事,要是在自己家裡,你能逃到哪裡去?還能遇到我這麼好心的人幫你解圍麼?”
牧北野不在意何必無意間的自吹自擂,失神了片刻,也是長嘆了一聲,“二位說的對。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憑我現在的本事也沒資格去找場子,還不如就此流浪江湖,這仇報不報,等我有出竅境的實力再說吧!”
臨莽城主,牧北野的父親牧城煥就是元嬰巔峰的實力,不過他牧家的人自幼就馴養妖獸,他父親也有元嬰左右實力的妖獸輔助。如果他想光明正大的回臨莽城,沒有個出竅境的實力,那都算自投羅網。
“就是!就是!江湖之大,哪裡不是好男兒的容身之所!我看好你仗蛇槍縱橫江湖!從此快意恩仇,豈不快哉?!”何必突然慷慨激昂起來。
牧北野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年紀不大的何必,實力非凡,文采也不錯,就是這遣詞造句聽著有點彆扭。
同樣哭笑不得的還有吳徐,他給打了雞血似的何必賞了一個腦蹦,“叫你少讀閒書了!”
何必委屈的抱著腦袋,反駁道,“師兄!我沒有!這段時間不是在趕路就是在仙門宗打來打去,哪有時間看閒書啊!這些話是以前看來的,我活學活用嘛!”
牧北野看著吳徐與何必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幾乎枯萎的心漸漸有了點復甦的感覺,一個念頭從他的心頭閃過。
他雙眼閃亮,對吳徐何必道,“我有一個想法,請二位無論如何都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