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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缺什麼給什麼

安可兒聽他這麼說,非但沒安心,還更加惶恐難安了,他要帶她去哪兒?雖然回她家的路不止一條,從別的路也能繞回去,可這個男人走的方向就是跟她家相反的,這再繞也不可能繞大半個諜城吧?

安可兒一時又覺得自己太大意了,別人喊他鄒總,也不見得他就是好人,那個孫總不就是例子,雖然開了個設計公司,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做的事卻讓人噁心之極。

這個男人不會是想拐賣她吧?

不往這方面想她還沒那麼忐忑和恐懼,一往這方面想腦子裡就是各種殺人取人體器管甚至是拐賣婦女到窮山僻壤的血淋淋新聞,她嚇的伸手就猛烈地拍著車門,大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你開門,讓我下去!”

鄒嚴寒瞥了一眼她瘋癲起來的樣子,沒什麼情緒地哼了一聲,想著,真是不識好歹,好好的宴會我舍了,開車出來送你,你倒是把我想像成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他原本還想告訴她,他是打算先帶到去醫院,看好身上的傷,再送她回家,可見她這麼驚恐害怕的樣兒,他就偏不說。

讓她自導自演,自個嚇自個去吧。

鄒嚴寒兀自開了音樂,擋住她的聲音,他這車可是好幾百萬買的,她就是把手拍廢,也對他的車造不成任何影響,而且,拍車門的聲音都被遮蔽了。

安可兒各種方法使盡,可男人就是不開車門,也不放她下去,他還老神在在地聽起了歌。

安可兒又哭了,哽咽著說:“我還有奶奶要照顧呢,你不要賣我,我不值錢的。”

鄒嚴寒嗤笑,伸手抽了紙巾往她身上一甩:“你也知道你不值錢,還自作多情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這樣的,也沒人要。”

雖然這話很刻薄,但安可兒一聽,瞬間就安心了,眼淚也一下子收住。

鄒嚴寒嘖出聲,安可兒拿起紙巾擦眼睛,一邊問:“那你帶我去哪兒?”

鄒嚴寒說:“醫院。”

安可兒一怔,頃刻間為自己剛才誤會他的心思和舉動自責,她低聲說:“謝謝。”

鄒嚴寒哼一聲:“不把我當壞人了?”

安可兒的臉本來就腫,也紅,現在就更紅了,完全是被人當面又打一掌的尷尬,她呵呵笑道:“鄒總是大好人,怎麼可能是壞人。”

鄒嚴寒說:“那可不一定。”

安可兒剛放下去的心又緊緊地提了起來,她握緊了小手,手中還攥著紙巾,可現在卻覺得那紙巾像刀片,咯的手疼。

她不敢接嘴,鄒嚴寒也不再說話。到了醫院,給她的臉和胳膊還有腿甚至是身上全部都檢查了一遍後,鄒嚴寒拎著一袋子藥又上了車,她的傷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上了車,鄒嚴寒將一袋子藥塞到她懷裡,拿了便箋紙和筆,坐在那裡低頭寫著什麼。

寫好,他將便箋紙遞給了安可兒。

安可兒接過,見上面寫了一串阿拉伯數字,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他,鄒嚴寒說:“我的電話號碼。”

安可兒頓時怔住,他把他的電話號碼給她做什麼?哦,是想讓她還他幫她看病的錢?安可兒點頭:“我知道了,等我回了家,手機開機了,我把錢轉給你。”

這一句話成功將鄒嚴寒給說的愣住了。

什麼跟什麼。

鄒嚴寒薄唇微抿,英俊的臉又冷了下來,不辨喜怒的聲音說道:“我不想反覆重複同一句話,我不缺錢。”

“那,鄒總你缺什麼?”

鄒嚴寒慢條斯理地道:“你應該說,你能給我什麼。”

安可兒知道自己沒什麼能給的,其實問那句話也是白問,就算這個男人真缺東西,她大概也給不起,只是因為受了恩惠,趕鴨子上架地問了那麼一句,原想著他什麼都不缺,順手幫了她,也會順著她的話,隨意開個東西,讓她還了恩就行了,卻不想,他又反問她一句。

她能給他什麼?

安可兒眨了眨眼,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頭。

她覺得她沒什麼能給他的。

鄒嚴寒沉笑一聲,目光在她纖柔的身上掃了一眼,手一伸,將她的下巴捏住,俊臉俯下,吻上她的唇。

他沒有進犯,只是那麼貼著她,低聲說:“你現在全身都是傷,我沒興趣,等你把身子養好,打電話給我。”

這句話著實把安可兒嚇的不輕,她漂亮的瞳孔驀地大睜,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

鄒嚴寒鬆開她,順手又將她的安全帶繫好,然後坐正身子,繫了安全帶,開車上路。

他沒再說一個字,安可兒也因為他明確表達出來的需要而七上八下,他是說,他要她?

安可兒真心覺得這些有錢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壞,不就幫忙載了她一程,又帶她去了醫院看了傷,就想讓她……讓她,把身子獻給他?

安可兒氣的都想把藥甩他一臉,但最終她沒有這麼作死,只是沉著一張臉,盯著車窗外的風景,一眨不眨地看著。

等到了她住的小區,鄒嚴寒將車停住,安可兒縱然生氣,還是在下車之後站在車門邊上衝他說了一句:“今天很感謝鄒總,你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住,看病花的錢我也會還給你,但你想要的,我卻給不起。”

鄒嚴寒單手撫著方向盤,似笑非笑地說:“你會給的。”

他對她的身子很有興趣,但不會強求,他向來認為你情我願的床事才是最銷l魂的,他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身子轉過來,看著她:“你需要錢,而我能給你錢,你說的那個圖紙,我也能幫你找回來,還有你被冤枉的名聲,我也能幫你恢復,如果你覺得那個姓孫的和他的夫人太礙眼,我也能幫你除掉,你很清楚,你沒那個能力,至少現在沒有,所以你才非要找回那個圖紙,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那圖紙是什麼,但總覺得對你而言很重要,而且也十分值錢,你想找回圖紙,也是為了靠著賣圖紙的錢成為人上人,把曾經踩過你的人統統踩一遍,是不是?”

他猜的一字不錯,安可兒捏著藥袋子的手緩緩收緊。

鄒嚴寒看著,笑容更深:“我期待你給我打電話那一天,你的身子,讓我很有慾望。”

說完這句話,他成功看到安可兒的臉白了下來,他唇角微勾,按了一個鍵,車門就緩緩地關上,那個女人的模糊身影印在車窗外,鄒嚴寒沒再多看一眼,踩了油門就走了。

他回到盛家別墅,宴會還在繼續,他找了一圈,這才看到剛剛毆打安可兒的那個孫夫人,他不認識那個女人,問溫柔,溫柔也不認識,問莫馥馨,莫馥馨也不認識,看來檔次太低,本想去問盛米貝,可盛米貝離開了十年,這才剛回來,也不可能認識,其他圈內他所熟悉的名媛們大概也不認識,鄒嚴寒想了想,去找了張若雲。

從張若雲的嘴裡,鄒嚴寒知道了這個孫夫人是誰,也知道了她的老公是誰,坤藝設計的老總,聽說跟潮商標也有生意往來,提供少數圖紙,不過溫柔既不認識,那說明這生意也不大,想來溫柔也不負責這一片。

張若雲奇怪:“你怎麼忽然問起孫夫人了?”

鄒嚴寒眼眸冷寒,盯著手中的紅酒杯,聲音很淡:“沒什麼。”

他說完,轉身又走了。

舞會已經散場,現在是吃東西的時候,顧慕臻和溫柔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坐著,面前的茶几上擺著幾盤點心,幾盤水果,說是吃東西,其實就是吃些點心和零食,誰會在這樣的宴會上擺上飯菜。

還好顧慕臻和溫柔來的時候吃過飯,這個時候也就墊些點心和水果,權當是夜宵了。

薄京也拉了莫馥馨過來,四個人圍著坐。

於時凡跟盛米貝跳完舞之後,盛米貝又被其他男人邀請著跳了幾支舞,這其中就包括方橫。

舞會結束,盛米貝很想跟顧慕臻一起過來吃東西,但見溫柔被他摟在懷裡,她又沒敢上前,本想找於時凡帶她過去,可於時凡不知道去哪裡了,找鄒嚴寒,鄒嚴寒也不在。

盛米貝無法,只得陪楊彩去了,後來就變成了坐在了方橫的旁邊,跟張原以及張若雲聊著不是話題的話題。

她離開了十年,跟這些名媛們都不熟悉,也只能坐在這裡,慢慢熟悉。

盛文林自然是在男人堆裡,談笑風聲,沒時間管妹妹。

鄒嚴寒來找張若雲,盛米貝就纏著他,讓他帶她到顧慕臻那邊坐,鄒嚴寒找了一圈才看到顧慕臻在哪裡,見那邊的情況,他笑著衝盛米貝說:“我不打算過去,這些吃的又吃不飽,我想走了。”

他拉開她,去向盛文林告辭,然後回家。

於時凡也在他前一步離開了宴會,上了路之後他就給何樂打了電話,問她,他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何樂說都收拾好了,他就開車直接往何樂的那個小區去。

何樂窩在沙發裡,給溫柔發資訊:“宴會結束了?”

溫柔的包沒在身上,也沒看到資訊,何樂等了半天,見溫柔沒回她,只好丟了手機,窩在那裡看電視。

一個小時之後,聽到有人在開門,她將懷裡的抱枕一丟,穿著拖鞋,噠噠噠地繞過茶几,走到玄關,然後就看到於時凡開了門進來。

於時凡抬頭見她杵在不遠處,笑道:“在等我嗎?”

何樂立馬出聲:“沒有,我在看電視。”

於時凡唔了一聲,低頭脫鞋子,再穿上自己的拖鞋,進了屋,走到她面前了,他側眸看她一眼,問道:“你晚上在哪裡吃的飯?”

何樂說:“外面呀。”

於時凡皺眉:“你不自己做飯嗎?”

何樂說:“我一個人做什麼飯,麻煩,在外面吃省事兒。”

於時凡說:“現在是兩個人了,以後下班了儘量自己做飯,我有些餓,你幫我訂份快餐,我去洗澡。”

他這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何樂十分不滿,她哎哎道:“於總,下了班我就不是你的助理了,你不能白天勞累我,晚上還勞累我!”

天地良心,何樂說這話真沒別的意思,她就是純粹表達一下下了班她不再是他助理,不用再伺候他的理念,可顯然,後面那句話著實讓人聽了浮想聯翩,不誤會都不行。

於時凡往前走的步子一頓,很快他又轉過身子,朝何樂走來,拖鞋抵住她的拖鞋的時候,何樂本能的往後一退,於時凡又上前一步,何樂又退,直到把她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他這才俯低下頭,笑著說道:“除了那一晚我有勞累你外,其他晚上,我有勞累你,嗯?”

何樂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結結巴巴道:“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於時凡依舊保持著俯低頭看她的姿勢,二人的距離太近了,氣息纏在一起,顯得特別曖昧。

雖然他們滾過了,可那晚何樂醉了呀,說真的,她都沒多大印象,起來只覺得渾身都疼,也沒感到什麼愉快。

而那天之後,他們丁是丁,卯是卯,互不相干,這忽然湊這麼近,著實讓她心跳加快,話都說不拎清了。

於時凡盯了她片刻,見她臉紅心跳的樣兒,內心笑開,面上卻不顯,他又站直身子,脫了西裝外套,朝她頭上一兜,低沉的聲音說道:“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緊張,我去洗澡,你記得給我訂飯。”

何樂嘆氣,說來說去,還不是讓她做助理的活兒。

她伸手將他的西裝外套扒下來,認命地回到沙發,拿了手機,點外賣。

也不知道他要吃什麼,何樂隨便點了兩個菜,一份米飯。

等於時凡洗完澡出來,外賣還沒到,他擦著頭髮,也坐在沙發裡,盤腿看著電視。

等外賣送上門,他讓何樂去拿,拿過來又讓何樂拆,拆好,他大爺似的坐那裡吃,又讓何樂去把他浴室裡的衣服收拾了。內l衣放洗衣機裡洗,襯衣和褲子以及西裝外套拿樓下乾洗店。

他吩咐的有條不紊,何樂卻是一口濁氣堵心,什麼合租呀,他這分明是打著合租的幌子,把她當保姆用了!

何樂板著臉說:“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我去睡覺了,還有,吃完飯把垃圾收拾了,不要留在桌上,遭蚊子。”

她轉身要走,於時凡拉住她:“垃圾我能收拾,但衣服你幫我洗了。”

何樂才不要,甩開他就匆忙跑進了臥室,嘭的一聲將房門鎖住。

於時凡:“……”

不就讓你洗一條內l褲,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你都用過了。

正無語,那臥室的門又被開啟,何樂走出來,跑到客廳,拿起手機,又鑽進了臥室,嘭的一聲門響。

於時凡:“……”

何樂鑽在臥室裡,給溫柔發資訊,控訴於時凡的地主行為。

溫柔吃完了夜宵,不想呆了,顧慕臻就帶著她去向盛文林告辭,上了車,溫柔這才摸出手機。

看到何樂的無數條怒氣騰騰的資訊,她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剛接聽何樂就忍不住咆哮出聲:“你說這於時凡是不是故意報復我,我原本還擔心他跟我合租,對我心懷不軌,現在我倒明白了,他不是要心懷不軌,他是要奴役我!”

溫柔說:“你想多了,他不是奴役你,他就是想對你心懷不軌。”

何樂:“……”靠!

她忍不住罵出聲:“人模狗樣!”

溫柔笑說:“小心隔牆有耳。”

何樂一聽,立馬從床沿跳起來,拉開門,往外瞅了瞅,於時凡還在餐廳吃飯,她拍了拍胸脯,卻不敢大聲罵人了。

她躺在床上,生無可戀:“一失足成千古恨。”

溫柔打趣:“你怎麼不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何樂哼道:“誰跟他夫妻!”

溫柔笑:“你跟他現在的相處模式就極像夫妻啊,他讓你給他洗衣服,還讓你給他訂飯,哦,你剛還說,他讓你做飯來著。”

溫柔摸了摸下巴,頭一回覺得於時凡追女孩子的方式還挺特別的,雖然跟他認識的時間挺長,但還真不知道他對感情是什麼模樣,竟是……這樣平淡又直接的嗎?

何樂聽著溫柔這樣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她眉頭微蹙,臉色並不好看:“他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羞辱我?”

溫柔說:“應該不是。”

何樂抿唇:“他對盛米貝……”

話沒說完,被溫柔打斷:“他不喜歡盛米貝,只是因為以前的情誼,對她格外照顧罷了,他若真喜歡盛米貝,今晚就不會回去那麼早了,更加不可能去跟你合租。”

還讓你給他洗衣服,哪個男人會讓不喜歡的女人碰他的衣服?還是內l褲那種更加私密性的衣服。

在去盛家的路上,溫柔聽了顧慕臻的話,又加上晚上於時凡的表現,溫柔也敢斷定,於時凡並不喜歡盛米貝,他所做其實就是顧慕臻說的那樣,他們跟盛米貝打小玩樂,對盛米貝像妹妹一般,偏袒照顧,但這樣的照顧並不是愛。

因為還沒確定何樂的心,於時凡沒敢冒進,故而在外人面前才那麼一板一眼,可若確定了何樂的心意後,溫柔想,於時凡應該也是個極好的男朋友,至於他們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那要靠他們兩個人的努力了,至少在溫柔看來,於時凡是負責任的好男人,平時顯得有些吊兒郎當,可在正事上,他還是很自律的,跟鄒嚴寒完全不一樣。

何樂心裡有了底,然後另一方天平就開始傾斜,斜向於時凡喜歡她想追她的那一方去了。

何樂笑道:“不說了,我洗澡睡了。”

溫柔嗯一聲,掛掉通話,坐在她旁邊的顧慕臻沒大聽清楚話筒裡何樂的話,但溫柔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忍不住抬手摁了摁眉心,這兩個姑娘也真是不忌諱,什麼話都當他面說。

於時凡跑去跟何樂合租了?

於時凡還讓何樂給他洗衣服?

於時凡是什麼時候喜歡何樂的?

他怎麼沒發現這小子的情商這麼高的?雖然比起他當初拐溫柔的手段低了很多,但不得不承認,這種直接登堂入室的追女朋友方法還真的很高明。

溫柔將手機重新塞入手提包裡之後,顧慕臻把手伸過去,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到懷裡。

溫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那裡。

二人一時都沒說話,也什麼都沒做,溫柔的小日子來了,顧慕臻就是想做也不敢,就是親親抱抱也得剋制著。

溫柔把玩著顧慕臻的襯衣紐扣,想到父親和母親,忍不住就想知道溫家和江家的事,她自己也可以去查,當然,等她去了椿城,她也會知曉,但她很想提前知道。

溫柔把玩著顧慕臻襯衣紐扣的動作不變,小腦袋往上抬了抬,看著顧慕臻問道:“你知道多少溫家和江家的事情?”

顧慕臻瞥她一眼,試探地問:“你想知道溫家和江家的事情?”

溫柔點頭:“嗯,很想知道。”

顧慕臻沉吟片刻,低聲說:“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不是溫久展的出現,我也不會去關注那麼遠的家族,你要是想知道,明天讓李以詳細調查一番,然後把資料給你。”

溫柔說好。

坐在前面開車的李以不等顧慕臻吩咐,立馬應道:“我明天就去查。”

顧慕臻和溫柔離開了盛家,可薄京和莫馥馨還沒有,不是他們不回,是莫雨思纏著莫馥馨不放。

莫馥馨十分討厭這個妹妹,莫雨思也十分討厭這個姐姐,但沒辦法,不管多麼的討厭,她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自家人怎麼鬧都行,但在外人面前,她們還是知道收斂的。

剛剛在宴會大廳,人多,莫雨思就沒有糾纏莫馥馨,可現在四周無人,該走的客人都走了,莫雨思也不再顧忌了。

莫雨思拉著莫馥馨,怎麼都不讓她走,叫嚷道:“姐!你有多久沒回家了?爸爸讓我今晚一定帶你回去,我要是不能把你帶回去,爸爸又要責備我了!”

莫馥馨好笑地睨著她:“責備你又不是責備我,我幹嘛管你?你鬆手,不然你別怪我不客氣。”

薄京靠在車門上抽菸,氣場很冷,如果莫雨思不是莫馥馨的妹妹,他不會讓她靠近一分,但,是妹妹也沒用,聽到莫馥馨這話,他眼皮一抬,喊了一聲:“丁宣。”

丁宣立刻上前,一把拉開莫雨思,不知道這個丁宣是怎麼使手勁的,總之,那手往莫雨思手上一按,竟讓莫雨思手筋發麻,動彈不得。

丁宣甩開莫雨思,冷漠著一張臉說:“你姐姐既不想回去,你就別纏著。”

莫雨思驚恐地看著丁宣,手還有些麻,她還小,尚沒有出校門,雖然平時任性胡鬧,胡作非為,但那都跟小孩子家的打打鬧鬧似的,從沒被人動過真格,也沒遇到過真功夫的人,這麼被丁宣一按,她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再看倚在車門上抽菸的薄京,神色冷峻,氣場更是駭人,再看一眼立在薄京旁邊同樣面色沉冷的吳席,她嚇的立馬倒退兩步,慌忙摸出手機,打給莫振風。

鈴聲響起的時候,莫馥馨已經轉過了身子,朝車子走去。

薄京彈開煙,走上去摟住她,吳席開啟車門,莫馥馨先上去,薄京跟上,正要關車門,莫雨思又大喊:“等等!”

她抱著手機跑過來,衝莫馥馨說:“爸爸要跟你說話。”

薄京牽住莫馥馨的手,不溫不熱的聲音說:“不想接就不接。”

莫馥馨扯開手,從莫雨思手裡接過電話,剛衝話筒喊了一聲爸,那頭的莫振風就說:“電話給薄京。”

莫馥馨挑眉,沒有按他的要求做,只是問一句:“你想跟他說什麼?”

莫振風說:“你不想讓我找他,你就回家來,你沒跟他結婚,老是住他那裡,會讓人說閒話。”

莫馥馨說:“那我就跟他結婚。”

莫振風冷聲說:“爸不會同意你們結婚,你死了這條心,你不回來就把電話給他。”

莫馥馨氣的把手機往薄京懷裡一塞,扭頭看向另一邊了。

薄京挑眉,見她生氣了,伸手就將她抱到懷裡,守在門邊的吳席一見這情景,立馬把莫雨思拉開,將門關上。

密閉的車廂裡,薄京抱著莫馥馨,把手機貼在耳邊:“找我?”

莫振風說:“把馨馨送回來。”

薄京說:“她自己有腿,該去哪裡,她自己知道,我管不住,你也管不住。”

莫振風眯眼,厲聲喊:“薄京!”

薄京說:“我會好好照顧她,就算你不讓我們結婚,我也會把她當妻子一樣對待。”

莫振風說:“薄家和莫家不能聯姻。”

薄京冷笑:“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理論,就算以前有仇,但我跟你們沒仇,你們也跟我沒仇,沒道理為了那莫須有的仇恨而讓我放棄自己的愛情,我敢愛她,就敢娶她。”

莫振風也冷笑:“那你娶到了嗎?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肯定會先把結婚證給拿了,先跟馨馨成合法夫妻,讓我們都無能為力,那你有成功嗎?”

薄京一噎,面色跟著陰沉,是,他回來之後就辦了這件事情,但沒有成功,不管他用什麼方法,結婚證就是辦不下來。他知道,莫振風還沒有這樣的能耐,能有這個能耐的……

薄京狠狠地閉了閉眼,再睜開,聲音異常低沉:“如果我成功把結婚證辦下來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阻止了?”

莫振風說:“你若真辦得下來,我定然不會再阻止。”

“好。”薄京說:“一言為定。”

莫振風頓了頓:“馨馨……”

“我剛說了,腿在她身上,她想去哪兒,全是她的自由,她若想回家,我自然會送她回去,她若不想回家,你最好不要強迫她。”

說完,手機一掛,按下車窗,把手機甩了出去。

吳席接著,塞給了莫雨思。

薄京說:“開車。”

吳席和丁宣立馬上車,一個坐駕駛位,一個坐副駕位。

等車開走,莫雨思還站在那裡沒動,直到手機鈴聲又響起,她這才回神,見是莫振風打來的,她立刻接聽。

莫振風說:“你回來吧,以後你姐姐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

莫雨思撇撇嘴,哦了一聲,等電話結束通話,她氣的又哼了一聲,以為她多想管呢,但想到剛剛的那個男人,莫雨思又十分不舒坦,之前有個顧慕臻,現在又有一個薄京,這莫馥馨的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隨便找個男人都那麼極品!

不管是顧慕臻還是薄京,莫雨思都不敢勾搭,總覺得那兩個男人都很恐怖,可這麼恐怖的男人居然前後都做了莫馥馨的男朋友!

豈能不讓人嫉妒!

莫雨思嫉妒死了,可嫉妒也沒用,龍生九子,各有各命,她就沒有莫馥馨那命,但她也不能輸給她,今天莫雨思在宴會上也結交了很多精英男人,她就不信挑不出一個比莫馥馨男人更好的!

莫雨思這麼想著,心情好了一些,提著裙襬往自家車所停的位置走了去,她是司機送來的,司機就在車上等著她。

走到半路,碰到了孫亦紫。

孫亦紫說:“我以為你走了呢,怎麼還在這裡?”

莫雨思說:“剛去了趟衛生間,這就回去的,你也要回了?”

孫亦紫說:“是呀,我等我爸媽。”

莫雨思是在宴會上看到了孫總和孫夫人,其實是有些奇怪的,因為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基本都是沒結婚的年輕男女,鮮少有像孫總和孫夫人這樣已婚人士。

不過奇怪歸奇怪,莫雨思也沒多想,聽孫亦紫這麼說,她笑了笑,說道:“那你等你爸媽吧,我先走了。”

孫亦紫嗯了一聲,想到什麼,又伸手拉了她一下,小聲問:“你知道潮商標的設計部在向民間徵集圖紙嗎?聽說潮商標之所以能引領時尚,就是因為他們不拘一格,圖紙是面向大眾徵集,獲取最新潮的時尚元素,被選中的圖紙會給予豐厚的報酬,雖然潮商標沒有公佈報酬的金額,但我想一定不會少,聽說能被溫經理選中的圖紙,還有額外的獎勵呢,你有沒有想過也試試?”

孫亦紫和莫雨思都是仗著老爸有那麼一點錢,不好好學習的人,她們的成績都差,雖然都上了大學,但其實文化科都不怎麼學,她們報的專業是設計,在她們看來,設計跟繪畫差不多,玩玩就得了,其實專業水平也是極差的。

莫雨思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搖頭說:“我又不差錢,去做那種勞苦事做什麼,再說了,如果真是向民間徵集,那肯定有很多高手參與,就我這半吊子,就算參與了,也是拿出去丟人現眼,你若有興趣你參加,我是不參加的。”

看到孫總和孫夫人從後頭過來,她衝她揮揮手:“你爸媽過來了,不說了,我走了。”

孫亦紫也衝她擺擺手,孫總和孫夫人過來,看到走遠的莫雨思,孫夫人就問孫亦紫跟莫雨思說了什麼,孫亦紫把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孫夫人說:“還好她不參與。”

孫亦紫笑說:“就算她參與了也沒用,她說的對,就她那水平,鐵定會丟人現眼。”

孫總說:“你也別得意,要不是爸幫你弄了一張圖紙,你也跟她一樣,所以那張圖紙你要收好,在家好好練,等你練會了,就算沒了圖紙,你也不用擔心了。”

孫亦紫說:“我知道。”

孫夫人說:“如果只憑一張圖紙就能得到豐厚報酬,還能拿下代理權,那就太好了!”

孫總點點頭,潮商標是國際品牌,剛駐紮諜城,去年還沒開啟市場,所以要靠N時代公司那樣的流媒公司來宣傳,可今年潮商標就開始招代理,那說明短短半年的時間潮商標就已經在諜城扎穩了腳跟,所以要用自己的代理來做品牌宣傳,如果能拿下這個代理權,那往後的財源就會滾滾不斷呀!

他們是做一行的,當然想拿下這個代理權,但只有得到潮商標那個溫經理認可的圖紙,才有這樣的機遇。

今天孫總在宴會上看到了溫柔,也想上前套一下近乎,可她身邊總是跟著顧慕臻,孫總也發現,但凡有男人上前跟溫柔搭訕,顧慕臻就極為陰沉,孫總是不敢惹這位爺的,就一直沒有上前,所以到宴會結束,他也沒能跟溫柔說上一句話。

那就只能靠那張圖紙了,只要圖紙入了這位溫經理的眼,什麼都不困難了。

孫總對女兒寄予厚望,對那張圖紙也寄予厚望,而想到那張圖紙,就沒辦法忽視那張圖紙原本的主人,孫總蹙眉問夫人:“今天讓你狠狠教訓一下那個安可兒,你做了沒有?”

孫夫人說:“做了,打的她一動不動,我想著她應該不會再來糾纏了,畢竟她沒對抗的資本,如今她的名聲也毀了,她就是想喊冤也沒人相信。”

孫總鬆了一口氣:“這就好,要是她還敢再來,你就別留情,就以正妻教訓小三的手段去狠狠教訓她,反正別人聽風是風,聽雨是雨,他們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她就是有口也難辨,打的她不敢出現為止。”

孫夫人點頭,但想到鄒嚴寒,她又有些不放心,原本她跟老公的計劃就是趁著舞會正開始,所有人都在宴會大廳裡的時候教訓安可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打的她不敢再來糾纏,可誰知會半道冒出來一個鄒嚴寒。

像鄒家那樣的門第,他們孫府可惹不起。

孫夫人思考良久,還是在上車後,悄聲對孫總說了這件事。

孫總一聽,果然眉頭皺起來,問了當時的詳細經過和情況,然後他也憂心了,為了不出差錯,他心一狠,說道:“夫人不用擔心,我記得安可兒還有一個奶奶,她一直說她還要照顧她奶奶,我們先把她奶奶弄過來,不怕她不聽話,只要代理權拿到手,再把她奶奶給她。”

孫夫人什麼都聽老公的,自然不會反駁。

這些事情溫柔是不知道的,潮商標最近確實在招代理商,目前只招一個,有所競爭是必然的,放出徵集圖紙的資訊,也是為代理商造勢,這也是公司宣傳手段之一,她是聽從總部吩咐做事。

回到小別墅,顧慕臻脫掉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又攔腰將溫柔一抱,上了樓。

一路走進臥室,又拐進浴室,這才將她放下來,然後伸手去脫她禮裙。

溫柔按住他的手,笑著說:“我小日子還沒完呢。”

顧慕臻低聲說:“我知道。”

他拿開她的手,一邊脫一邊咬著她的唇,嗓音沉沉:“雖然不能做,但還可以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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