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主破防，執法隊破防
那魂師衝著的動作一下停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
他好像看見了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手裡的火槍一轉，竟然刺向了旁邊的同伴。
“阿倫，你幹什麼。”
林七罪還站在原地，好像什麼都沒做。
他的視線穿過亂成一團的執法隊員，又落回了李威廉慘白的臉上。
“你看。”
他的聲音鑽進李威廉和所有執法隊員的腦子裡。
“你賄賂的主教，沒來。”
“你靠的執法隊，不頂用。”
“你信的錢和權，在真的力量面前，就是沙子堆的。”
林七罪一步步走向他們。
混亂的執法隊員想攔，卻被他身上的【懶惰】力場死死捆住，動作慢的像個快死的老頭。
帕克隊長吼著發動第六魂技，一道亮瞎眼的光矛射向林七罪。
林七罪隨手一拍，光矛就歪了，在牆上轟出一個大洞，這是徹底的碾壓。
李威廉看著這個不可阻擋的男人，看著那些執法隊員被當成玩具耍。
他心裡最後一道防線，塌了。
“不，不要殺我，是奧西主教，都是他讓乾的，他拿大頭‘暗水’也是他聯絡的，我只是個跑腿的，饒了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他癱在地上，鼻涕眼淚一塊流，話都說不清楚的吼。
他把所有髒事，包括奧西主教的齷齪，全抖了出來。
剛從【色慾】影響裡出來，還在硬撐的執法隊員們，聽到李威廉這絕望的供詞，全都僵住了。
臉上全是震驚，他們來保護的“受害者”，才是罪魁禍首？
他們尊敬的主教大人，是這一切的保護傘？
帕克隊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拿武器的手都在抖。
林七罪走到了李威廉面前，低頭看著他。
眼裡沒有一點可憐，只有冰冷的審判。
“罪，總要還的。”
他沒用刀，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李威廉的眉心。
【嫉妒】之刀——萬念俱灰！
李威廉的吼聲停了。
他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裡面不再是林七罪的影子。
是無數張扭曲的臉，他害死的，賣掉的，騙過的。
還有奧西主教扔掉他時冰冷的眼神。
極度的恐懼，後悔，不甘，還有嫉妒，瞬間淹沒了他。
他的身體猛的抽了幾下，臉上是說不出的痛苦和扭曲，不到片刻，徹底軟了下去，沒了氣。
林七罪收回手指，那輕鬆的模樣，好像只是彈掉了衣服上的一顆灰。
他轉過身，看著那些丟了魂，又羞愧又害怕的執法隊員。
帕克隊長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方的力量，對方的手段，還有李威廉死前的話，都像一記記耳光，扇在他臉上，扇在武魂殿所謂的“秩序”臉上。
林七罪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停了一秒。
“沒用的秩序，就是放縱罪惡。”
留下這句話，他的身影變淡，消失在破碎的臥室裡。
一起消失的，還有窗外那道一直藏著的影子。
只剩下一地狼藉，一具屍體，和五個信念快要碎掉的武魂殿執法者。
帕克隊長看著林七罪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李威廉的屍體。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那堆信燒成的灰上。
瀚海城的夜，註定不平靜。
……
第二天，光線漫過瀚海城的屋頂，洗掉了一夜的瘋狂。
一家臨海旅館，頂層套房的房間裡氣氛很僵。
朱竹清垂著頭，身體繃成一條直線，她還穿著那身墨藍色晚禮服，裙襬沾了些灰，髮絲也亂了。
一夜沒睡，潛入，監聽，潛伏。
她很累，但不敢放鬆。
林七罪背對著她，他看著窗外，海平面被染成金紅色，他一言不發。
晨光勾出他冷硬的輪廓，像是和外面的大海成了一體。
“今夜，你錯在哪？”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
朱竹清的心揪了一下，她快速的回憶了一遍，小聲開口。
“弟子，在監聽到李威廉密談後，想拿到更多證據，就冒險靠近了陽臺。雖然藏好了，但距離太近，可能會被感知型魂師發現。”
這是她事後最怕的一點。
要是陽臺裡真有個擅長精神感知的人，她可能就暴露了。
林七罪轉過身，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不是可能。”
他的語氣很平淡。
“你以經被發現了。”
朱竹清猛的抬頭，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陽臺內側，窗簾的影子裡，藏著一個人。武魂應該是影蝠，最擅長藏匿和感知。”
林七罪走到房間中央的茶几旁，指尖劃過桌面。
“他發現了你。”
“那……”
朱竹清的心跳停了一瞬。
“我讓他看到了更值得關注的東西。”
林七罪說的很淡，沒解釋怎麼做的。
也許是色慾的幻象，也許是傲慢的精神干擾。
“但這不是你僥倖的理由。判斷失誤，就是找死。”
朱竹清低下頭，手心全是冷汗。
“弟子知錯。”
“錯，不是沒用。”
說完這句話，林七罪話鋒一轉。
“現在，把你從宴會廳，潛行到二樓陽臺陰影處的過程，再走一遍。”
朱竹清愣住，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現場教學。
朱竹清閉上眼，腦子裡開始回憶當時的路線，光線，還有走動的人群。
她開始移動，腳步沒有聲音，她想還原當時怎麼利用人群和柱子陰影前進的。
“停下。”林七罪的聲音響起。
聽到林七罪的聲音，朱竹清頓時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他。
林七罪嘲諷道：“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下水道的老鼠？”
“潛行，不是躲。特別是在那種地方。”
他走到朱竹清身邊，掃了眼房間的佈局。
晨光照進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斑，空氣裡飄著灰塵。
“看。”
林七罪沒用武魂，也沒用魂力，只是很自然的調整站姿，側過身。
一半身體在晨光裡，一半身體藏在門框投下的影子裡。
一瞬間，他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不在是那個嚇人的審判者。
更像一個早起看海景的普通旅客。
他就站在那，明明在眼前，卻和周圍的光影空氣融為一體，而且一點也不奇怪。
“極致的色慾，不是妖豔，而是融入。”
林七罪的聲音也低了些，帶著種讓人放鬆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