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的冷漠像他之前一樣
“我什麼時候用你交換葉芝芝什麼了？”霍沉淵擰眉，“就是雪災那天，試探緊急。”
他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嗓音放輕了些，“我當時並不清楚你的右手很重要。”
姜凝不想說了，她伸手，“手機給我。”
霍沉淵沒動，“要給傅瑾懷打電話？”
姜凝：“是，我要看看他怎麼樣。”
“死不了。”霍沉淵說罷，起身上樓，沒有把她的手機給她，而是鎖到書房的保險櫃。
姜凝冷笑，拿過新手機，熟練的輸入號碼，撥通。
是蕭閔接的，“你怎麼樣？”
“我沒事。”姜凝問，“瑾懷哥他怎麼了？”
蕭閔按了按發疼的額角，“你別擔心，沒生命危險，剛急救完，在我這邊休養，估計有段時間沒辦法聯絡你，你那邊的話，我再想想辦法。”
“先不用。”姜凝說，“您看好瑾懷哥，等他醒了，告訴他一聲，不要來找我。”
她頓了頓，“不行，他的脾氣倔，這樣吧蕭姨，你讓他等我通知。”
蕭閔問：“你是有辦法嗎？”
辦法是有的。
但暫時不能說。
姜凝嗯了聲，“放心。”
蕭閔也沒再說什麼，交代她注意安全，就掛了電話。
姜凝登入上自己的聊天軟體，給叢曉曼留言，讓她到家了，說一聲。
還有桑傲天，他和傅辰逸走得早，該是要到了。
“媽媽。”霍軒宇從樓上下來，“洗澡水我給你放好了，你快去洗吧，我去給王奶奶幫忙，給你做點吃的。”
說完，他就跑去了廚房。
姜凝往廚房看了眼，起身上樓。
習慣性的去次臥。
進到衛生間才想起來，次臥是沒有浴缸的。
霍軒宇放水，放的應該是主臥的。
她也沒想泡澡。
次臥應該是收拾過的。
不過想到葉芝芝曾經在這裡睡過，她還是有些煩躁。
只是明天還要去實驗室，她也不挑了，在床上躺下。
“怎麼不去洗澡？”
霍沉淵出現在次臥，靠在門框上看她。
姜凝卻沒看他一眼，閉著眼睛不說話。
霍沉淵走近了些，他已經換上了灰色居家服，看她身上還穿著外面的衣服，說道：“你的東西都沒動。”
姜凝側過身不理會。
霍沉淵不免想起過去，她一直在他耳邊說話，他回應不了幾個字，大多數時候也是沉默。
但細細算起來，他們相處的時候並不多。
前兩年他都在國外，後四年是兩邊跑。
回來到霍氏看看，就是接上霍軒宇出國。
不過待在國內的那段時間，她倒是忙前忙後的。
只是他並不覺得那些事情，多值得放在心上。
如果她一直搞研究，他可能會刮目相看。
他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
下樓的時候和霍軒宇碰上，“爸爸，媽媽洗好澡了嗎？飯做好了，都是媽媽愛吃的。”
霍沉淵往後指指，“去次臥叫她。”
霍軒宇以為是姜凝洗完了，在次臥換衣服。
她的很多衣服都是放在次臥的。
“媽媽。”
姜凝背對著房門躺著，聽到他叫，倒是開了口，“我不餓，不吃。”
霍軒宇不敢惹她，轉身出去，把飯菜端上來。
霍沉淵看到他忙來忙去的，端托盤的時候很吃力，提醒道：“分開拿，讓王媽幫你。”
霍軒宇眼珠子一轉，“爸爸，你幫我好不好？”
霍沉淵拒絕了，“我有個事打電話，你和王媽上去送。”
他剛貼了冷臉，他上去，她不可能會吃，想必還會把飯菜扣在他頭上。
霍軒宇不懂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只知道媽媽在和爸爸生氣，暫時不接觸也好。
他和王媽送飯菜上去。
姜凝穿著衣服確實睡不好，起來準備換個睡衣。
她也沒必要折磨自己。
然後就看到霍軒宇和王媽送飯進來。
“我說了，我不吃。”
“您還是吃點吧。”王媽說，“吃飽了才有力氣。”
她湊近放下托盤的時候，遞給姜凝一個眼色，小聲附耳說，“彆著急，等他們睡了，我……”
姜凝衝她搖搖頭，“我會處理，您不要摻和。”
霍沉淵現在明顯是瘋了一般，誰現在幫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不能因為自己牽連無辜的人。
“相信我。”
王媽嘆氣，“那也不能不吃。”
“我吃。”姜凝說，“但我也吃不了這麼多，我就吃點面就好了。”
“其他的，您拿下去。”
王媽說：“您先吃，吃完我來處理。”
霍軒宇不知道她倆說什麼，湊近些，“媽媽，我給你剝蝦。”
“我讓王奶奶教我了，我現在剝的很好。”
他說著，給姜凝展示。
剝出一整個蝦肉時，他笑著遞給姜凝，一臉求誇獎的樣子。
姜凝沒吃，“不用，你自己吃，我不愛吃蝦。”
“你不愛吃蝦嗎？”霍軒宇迷茫了，“可是王奶奶說你愛吃的。”
王媽的立場很尷尬，姜凝是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以前愛吃，現在不愛吃了。”
霍軒宇有些失落，“是不是我剝的，媽媽才不愛吃的。”
姜凝笑了下，嗓音卻清清冷冷，“你說對了，我看到你，也挺沒胃口的，所以，麻煩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吃飯洗澡睡覺等等，我自己會做。”
霍軒宇是哭著離開的。
王媽欲言又止。
姜凝知道她想說什麼，“我是不是挺心狠的？”
王媽搖搖頭，“我能理解。”
換做是誰，失去子宮，在情況危急的時候，想著保孩子不要自己的命。
這麼辛苦生下來，盡心盡力的照顧，生怕出點什麼問題。
生病的時候更是眼都不敢閉上，親力親為。
沒讓她幫忙。
所以，孩子要讓別人當媽媽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心寒。
而且在姜凝右手重創的時候，霍軒宇惦記的也是別人。
“家事我就參與不了了，”王媽說，“但我理解您的。”
姜凝招呼她坐下，“正好，一起吃吧。”
“我……”
“沒事，他們都不會上來了。”
上來也無所謂，他們要是不讓王媽和她一起吃飯，她就掀桌。
讓他們也沒飯吃。
王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樓下。
霍軒宇哭著撲到霍沉淵的懷裡。
霍沉淵似乎是意料到了，並未多驚訝。
他拍拍他的頭，“你想想之前她多難過，就不會這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