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雲覓聽的毛骨悚然。
玉南弦卻在這個時刻倏然離開了雲覓的身側:“府上我還有一些書籍要抄寫,要一同回去嗎?”
“不,不了。”
雲覓連聲道:“我還在再多呆一會兒。”
“那好,早些回家。”
玉南弦不逼她。走的時候格外瀟灑。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想讓雲覓重溫一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這張臉下是誰的靈魂。
雲覓怕也是正常的。也該讓她怕著。
玉南弦冷著一雙眸子,他倚在馬車裡下意識地摸了一把兜。
忘了,這個鬼地方沒有煙抽。
真糟糕。
玉南弦心想。
雲覓想要把他當成朋友來看,那絕無可能。
他對雲覓的佔有慾從未減少過一絲一毫,可是不敢聲張。
怕嚇跑她。
所以他成為了一個獵人,精心的佈置一個局。想讓雲覓鑽進來,無處可逃。
然而就在剛剛,他的理智忽然佔了上風。
如何形容剛才那驚鴻一瞥的畫面呢?
雲覓只顧著樂子或許沒瞧到她身後的雲彩有多漂亮,而她身披霞光,笑得明媚。比起那晚的琵琶曲,更動人心魄。
那是他頭一次見雲覓笑得這麼沒有防備,像極了在叢林的安全區裡剛出生的兔子,軟軟的,滿懷對這個世界的希冀。
那雙眼睛真好看,明亮的,跟身後的風景融為一體。
乾淨的不像話。
這一幕勾著玉南弦最劣根的東西,從他體內往外拉扯。
把她拽下來,拽下來就好了。
然後呢?
玉南弦問自己。
他腦海裡湧現了他最想要的畫面。
讓雲覓成為自己的菟絲花,攀附著自己,像一隻蛇一樣緊緊纏著他,只要他。就算溺死在裡面也無所謂,要讓她陪著他一起沉淪,無法自拔。
只是那時候的她,還會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嗎?
玉南弦捂著臉,不敢再想。
他捨不得。
雲覓發現玉南弦在躲他,雖然前些日子她也在躲玉南弦。可是雲覓留心發現,這人比她都能藏。
“這人不會又打什麼歪心思吧。”
雲覓嘟囔道。
那天玉南弦說把她關起來時,她才想起來玉南弦這個人本質重度偏執,還有點兒病嬌。
前些天容忍她到處花天酒地,她都以為玉南弦轉性了。
“宿主,你還記得你是來做什麼的嗎?”
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助手忽然問話,雲覓一個激靈。
“哦呦,你還沒死吶。”
雲覓顛顛的跟人耍嘴皮子,不得不說,這段時間小助手安生啊,她都快忘了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了。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它在沒有任何金手指的情況下,顯得太雞肋了。
“哎,年終考核沒過關,抓去培訓了幾天。”
“你還有年終考核?”
“那不然呢。”
小助手顯得很憂傷。
如果不是她的宿主在S級任務系統中,搞出了無數紕漏,還留下了致命的弱點,他也不會被主機評為年度最差系統助手,接受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魔鬼培訓。
“嘿,那我考考你,像我這個任務,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雲覓樂了。
小助手沉默了兩秒,雲覓在腦子裡都能腦補它狂翻白眼了。
“有兩個辦法。”
雲覓沒想到它真的會給她出謀劃策,立馬洗耳恭聽。
“這個任務的精髓在於,若是想拿高分,就必須先刷滿攻略目標的黑化值,再用極快的手段將其消除。”
雲覓一愣:“這個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雲覓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這個系統就是個豬隊友。
小助手還挺佔理:“沒接受考核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存在就是給宿主加油打氣的,這不培訓完了才知道我還可以擁有這種騷操作嘛。”
雲覓咬著牙,想打人。
“然後呢?”
她耐著性子問道。
小助手這才又說道:“經過我分析,如今有兩條路線。一種是,走反派的路線。一種是,走正義女主的路線。”
雲覓眼睛亮了亮,雖然她並沒有聽懂。
“你都說說。”
“所謂反派路線很簡單,就是將攻略目標所有的黑化值吸引到你的身上,再透過一系列的手段,洗白。從而降低黑化值。重新回到臨界點時,任務完成。”
“正義女主,自然是幫助攻略目標排除千難萬險。這條線路若是想要任務達成,可能時間會比較緩慢。因為這個任務時間線比較長,攻略目標所有的關鍵劇情都集中在大約一年後。”
“當然,這其中也有變數,就比如系統探知到的未知因素,另外一位宿主。他的存在,已經改變了大半的原有劇情。所以小助手在這裡瘋狂安利反派路線。”
小助手頓了頓:“經過系統分析,這條路線的可行機率大約在百分之60以上,畢竟討人嫌這個技能宿主是點滿的呦。”
雲覓:“……”
小助手怕是不想活了。
難怪當時玉南弦在聽她說,早點兒把沈望舒送回去的時候,會露出來那種表情。
那確實是她太天真了。
“如果我這次任務失敗了,這個原因不能在我。而是在你,延誤戰機。”
雲覓說道:“我一定要跟主機申請,換助手。”
“別啊別啊!”
小助手再說什麼,雲覓都不想聽,直接腦內遮蔽。
雖然得知了這個重要資訊,但云覓一直沒有做出選擇。
她在想,玉南弦知不知道她任務的具體內容?那麼他,又在做那種選擇呢。
他跟沈望舒、晚媚,關係都還不錯。
就算不見面,她也會聽到那些小廝說玉公子又去找了誰誰誰,還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她。
不過雲覓感覺那眼神,多少有點兒奇怪。
可不是嗎?
那明面上都是她的男寵。
現在可倒好,她一個沒臨幸著。如今男寵們跟正主你情我濃,兄親弟恭這算怎麼回事兒。
襯得她孤家寡人,天天逛那個破花樓。
雲覓是大晚上殺到玉南弦書房的,看他正在安安靜靜的抄書,一時間不忍心打擾。
想來是在中書院被人排擠了,他日常的工作就是撰抄古籍,一點兒實權都沒有。
玉南弦餘光看到青衫,連頭都沒有抬:“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雲覓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