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小女孩
市內的夜晚,燈光琉璃璀璨。
因著再過兩天便是聖誕節,街道兩旁的一些樹木被掛上了成串的彩燈,點綴的如同聖誕樹的模樣,很多店家的商鋪更是被佈置的喜氣洋洋,不僅有聖誕相關的裝飾,還播放著應景的音樂……
轎車內,許覓看著那些倒退的街景,卻並沒有多少欣賞的心情。只因,在她左手車座上坐著的那個人。
如何形成這種局面,還要從她進包廂拿手機說起。
她進包廂後,瞧著四位保鏢還在給吳總灌酒,自然是不好上前,只能走近相對還算認識的鄭助理,並將手機的事情告訴了他。
鄭助理那叫一個熱心,當即從吳總的口袋裡掏出手機還給她。
只是,太過熱心了一些,在她感謝完要離開時,被他攔住道:“許護士,我看你有些醉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
許覓打算拒絕,卻又被鄭助理打斷,“時間不早了,你打車並不方便,就算打到車了,也未必安全。想必,你應該聽過某打車平臺某些司機對某年輕女子……”
鄭助理很是生動地將計程車司機如何將女乘客拋屍荒野細說了一番,許覓到底還是個女人,而且是比任何女人都怕男人接近的女人,難免不心生怯意。
再則透過跟鄭助理的幾次相處,她對他還是有些信任的,因而因為酒勁上來確實有些頭暈暈的她,最終接受了鄭助理的建議。
只是,為嘛,她才坐上車後座,另一側的車門便被拉開。
是小陸總!
原來,她坐的是小陸總的車!
而她,總不能瞧著他坐進來就下車吧,怎麼著人家也是BOSS,更何況,沒有他的出現,她今晚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又只是,儘管她已經儘量的貼著車門而坐,兩人間不到半米的距離,還是讓她開始感覺各種不適。
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似乎更暈了,她將窗戶開了一些,希望吹吹冷風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可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這樣是有些不妥,不由地看向小陸總。
他穿的不多,而且襯衫的領口還微敞著。
這般看過去,可見窗外的光影明滅著從他的臉上斑駁而過,他的樣子看著有些疏離,但那雙桃花眸中含著笑意。
似正似邪,意味不明。
“!!”
許覓這才反應過來一時失神,竟連他什麼時候轉過頭來都未察覺。
這算是偷看別人被當場抓包了嗎?雖本沒有偷看的想法,尷尬卻是依然。
她想著如果當即轉移視線,倒好似說明她確實偷看並且心虛了,於是硬著頭皮視線不變,隨口找了句話道:“小陸總,那位吳總被灌那麼多……我的意思是喝了那麼多酒沒事吧?”
“怎麼,你擔心他?”他依然含笑。
“我就隨口問問。”甭管他信不信,反正她說的是實話,畢竟那位吳總確實不是好東西,她可沒有聖母瑪利亞的品質。
對方沒再應聲,只是眼中的笑意愈深。
許覓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將這個話題接下去,好在前面開車的鄭助理隨之出聲:
“許護士,你當我們是黑社會呢?放心好咯,那幾個小子都有分寸,灌的差不多時會將他送去洗胃的。”
許覓:(°ー°〃)呃……
都要送往洗胃,還叫有分寸?
當然,她也干涉不了。
“噢。”她禮貌性的應了聲,悄然將車窗合上,目光始終落在窗外,覺得還是保持沉默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好。
可……也不知是不是恐男症導致內心慌亂的原因,感覺似乎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但又不好直接轉頭確認,免得出現剛才那般尷尬的情況。
其實……並非似乎!
從她目視窗外之後,陸樾的視線就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她的氣質屬於恬淡純粹的那種,透徹的不沾任何的俗氣。
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線落在她的側顏,可見她柔和靜美的臉上泛起一層緋紅,更顯她的皮膚清透白皙。
他的目光移過她如蝴蝶棲息般的睫毛,可見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眉眼之間已經沒了年少時的稚氣,但杏眸純澈依然,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小女孩。
漸然,他闔上雙眸,腦中曾經那個小女孩的身影依然清晰明瞭,只是她儼然已經忘記了他。
雖知許是因為她當年還小,記憶沒有那麼分明,但心中還是難免有些許失落,還有幾分埋怨,不由出聲:“小沒良心。”
聲音很低,許覓聽得模糊,只當他是自言自語,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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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尋陌從旅館離開後沒有再去找酒店,直接來到了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他在婦產科病區外給肖煦去了個電話,沒好氣道:“給你三分鐘時間,麻溜的到病區門口來,不然我就直接進去吵嫂子了。”
隨之結束通話!
病房內,肖煦原本正在沙發區處理著一些法律上的檔案,起身時,他看了眼已經熟睡的餘聞雨,將她的被褥掖了一番才走出去。
一貫的撲克臉,“有事嗎?”
這不明擺著嗎?
肖尋陌回以三個字:“身份證。”
“誰拿了找誰要去。”後者語氣冷冷地。
“可主意總是你出的吧。”肖尋陌語氣肯定,“肖大律師,改明我是不是該給你換個稱呼,一代醋王肖大律師如何?我不就是和你老婆在同一條戰線上站了一會會,你至於給媽出各種餿主意嗎?
好傢伙,拿走我所有的錢和卡也就算了,竟然給我掛失凍結賬號,弄得我網銀都用不了。得,那些給你們就是,身份證總得還我吧。”
“誰拿了找誰去。”肖煦如同復讀機,連語氣都不變。
肖尋陌:“你作為主謀兼共犯,也應該對我負責。”
“負責?”肖煦的臉上驀地浮出一絲笑意,“我性別男,X取向女。”
肖尋陌:“……”
敢情之前給自己埋了一個坑,不對,應該是雷!
以他對肖煦的瞭解,這個梗他不會只用一次。得,後面的話沒法繼續說了。
他也懶於多生爭執,只道:“我再說最後一次,身份證還我。”
肖煦:“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好嘞。”肖尋陌丟下兩個字便離開了。
頗為輕快的語氣,以至於肖煦冷然的面上不由生出疑惑:這反應不僅是跟他想要的不一樣,根本就是出乎意料。
他掏出口袋內的身份證瞧了瞧,看來還得捂上一陣子了。
樓下,肖尋陌上車後直接對代駕道:“去水天一閣。”
代駕調出導航後詢問:“請問是醫科大學附近的那個水天一閣公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