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找到證據
陸承北也深知時淺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便會全力以赴,絕不會中途退縮。既然勸不住時淺,他便只能先行動,趕在時淺之前把葉長銘龔守國等人拿下,方能保證她的安全。
而時淺掛了電話之後,微信訊息傳來,是樓音
“時淺,下班後葉公館見。老太太要我過去吃餃子,葉長銘夫婦出差了。”
看來葉老太確實很喜歡樓音。樓音是醫生,嘴又甜,性格熱情,還有意討好葉老太,誰能不喜歡呢?
“好。”時淺簡單回覆一個字,表面鎮定,心卻狂跳不止。
她上回跟樓音去葉公館,就是以護士的身份去的,所以老太太與保姆都認識她。之前老太太生日宴時,時淺也在,但是她當時是盛裝出席,老太太眼神也不太好,那晚那麼多賓客並未記住時淺。
這次她穿著護士服,戴著口罩,拿著醫藥箱跟在樓音身邊,老太太更不疑有他,熱情招呼她們去餐廳,她要親自和麵擀皮拌餡。
樓音急忙捲起袖子陪老太太一起弄,保姆也在旁邊洗洗刷刷,無暇顧及時淺。
廚房、餐廳與主樓之間隔著一個大約十米的長廊,這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樓音假意讓她拿著醫藥箱去主樓老太太的房內放下藥再過來幫忙,時淺領了命令快步領著醫藥箱去。這次她的主要目的地便是葉長銘的臥房。她對臥房的佈局已深刻在腦裡,推門進去之後,迅速開始翻找之前設想過有可能藏著優盤的地方。
其實所謂的小影片,所謂的優盤,都是時淺自己的推斷,但她就是相信一定存在。她很快翻了床頭櫃,沒有。休閒躺椅四周也沒有。這個臥房構造簡單,佈局簡單,傢俱也簡單,一覽無餘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有那架攝像機直對這床的位置,看著格外的不協調。
一定會有破綻,是她沒有發現的。
她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著急,不要急,慢慢找。
她終於沉下心來好好觀察著整間房,直到看到攝像機對準的牆面上,有個開關。這個開關第一眼看去與房內別的開關一模一樣,但是看第二眼,第三眼,細心看才發現區別。這個開關好像並不是電源的開關,只是外型一樣而已。
她輕輕的碰了一下,旁邊有一個暗格應聲開啟。暗格並排擺著一排排的名貴手錶,並非時淺想的那種優盤。
即便這個暗格被家人或者保姆開啟,也只會當成是葉長銘收藏名錶的地方。時淺不由有些失望,怕又是無功而返。當她的目光掃過這一排排的名錶時,忽然被其中一塊表吸引目光,那塊表她很熟悉,塗警官出事的那一夜,葉長銘帶的就是這款表。而時淺發現,這塊表並非名錶,非常的普通,錶盤前邊有一個小小的針孔,不顯眼,但足夠特別。
時淺的心忽然狂跳,這個手錶是一個小型的隱形的攝影機....葉長銘那晚就帶著這款表...意識到這一點,她全身都控制不住的發抖。
不容遲疑,立即把表拿出來放進緊貼身上的帶拉鍊的口袋裡,然後迅速把暗格關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她做得非常快速,心裡鼓得要冒出來,甚至一度忘了呼吸。只想馬上離開,馬上帶著這個表離開葉公館。
那時正是黃昏,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臥房的窗簾竟然慢慢自動拉上了,窗簾擋光效能好,一合上,鋪天蓋地的黑暗湧來,時淺知道她遇到事了。
門口一個人影走來,輕笑了一聲,這一聲在漆黑的房內無比的瘮人,時淺瞬間頭皮發麻發脹。
“小寶貝,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來找我。”一句猥瑣的話伴隨著嘔人的氣息朝時淺襲來。時淺本能的往後退,卻被絆倒在床上。
她的心是恐懼的,但奇異的,她很平靜,甚至有視死如歸的勇氣,只要能保全證據。
葉長銘在yin笑著
“這麼乖,自己躺平。”
他猛地撲上來,在時淺的身上撕咬著,手也不閒著鬆解自己的褲子。時淺原本還算平靜,但他的手一碰到她身上,那種劇烈的噁心與反胃,像是被數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她劇烈的掙扎著,大喊救命。
這一刻的記憶與那時在監獄頂樓,下著磅礴大雨的那一夜相交織。她劇烈的抗爭與喊叫引得葉長銘無比興奮。他這樣的變態,享受的就是這種強迫的隱秘的刺激。
就在時淺絕望,以為自己今夜難逃魔掌時,房門忽然被開啟,房內的燈啪的一聲全亮了。葉長銘的亢奮被打斷,通紅著眼看向來人,是龔守荃。他毫不忌憚
“滾!”咒罵一聲。
而時淺已趁此機會倉皇的爬起來跑出門,葉長銘怎麼可能放過她,全身幾乎chiruo著拽住時淺。
龔守荃 從後面緊緊抱住葉長銘,朝時淺吼
“你快走。”
葉長銘對龔守荃拳打腳踢著,像是失控的瘋子。龔守荃被他踢的鼻青臉腫,唇角流著血。
時淺想過來幫忙,被龔守荃怒吼道
“跑啊,快跑。”
一瞬間,時淺的眼淚噴湧而出,轉身緊緊拽著口袋中的證據瘋狂往外跑,眼淚翻飛。那一夜,塗警官亦是如此,緊緊拽著葉長銘,讓她跑,快跑。往事與現實不斷在她腦海裡重疊。塗警官與龔守荃的臉交錯在她的腦海裡出現。
那一夜,她如果沒有跑該多好?塗警官並不會慘死。
這一夜,因為證據,她不得不跑,她僥倖著,龔守荃是他的妻子,他不會那麼殘忍。
從未這樣努力快速的跑過,終於跑出葉公館,那根緊繃的心絃卻沒有鬆弛半刻,她太過於緊張了,以至於陸承北的車停在她身邊時,她驚嚇著跑得更快。
“淺淺。”陸承北在背後大聲喊她名字。
這一聲淺淺,猶如天神降落,是她安全的港灣,她終於停下腳步往回看,她衣服破碎,頭髮披散,被汗水、被眼淚濡溼。看到陸承北就站在她的前面,所有的恐懼都有了支點,那根弦徹底斷裂。陸承北在她攤倒之前緊緊的抱住了她。她全身冰涼,全身發抖,肩膀處是密密麻麻的淤青。
陸承北的雙目倏地腥紅,他到底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