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江時淺認識的都是三教九流
他們的車從地下車庫出來之後,還是被眼尖的記者發現了常溪。記者蜂擁而至,舉著相機就往車窗拍,時淺急忙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她不能讓人再拍到自己跟常溪在一起的照片。陸承北見她似很害怕記者,眼眸一沉,猛踩著油門就往外衝。他車技好,看似飛快,實則心裡有數,不會撞到這些記者們。
待記者們反應過來,開車的竟然是陸氏總裁陸承北,親自來接常溪,場面更是一下火爆失控,記者們開車追的,騎摩托車追的,一邊追,一邊扛著相機拍。好在陸承北早有預見,讓柏秘書安排善後。柏秘書領著七八輛黑色商務車,牢牢把這些記者們的車堵在了後邊。
陸承北並未帶她們回公司,而是去了他自己的住宅,位於市中心一座豪宅的頂層,將近1000平方米的居住面積。
時淺是出了電梯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家,不是辦公的地點。
“公司周圍有記者,外邊人又多,只有我家比較安全。”陸承北解釋。他跟常溪都是公眾人物,現在關鍵時期,外邊確實不安全。
網上現在鬧的沸沸揚揚,尤其是常溪的粉絲,一半支援,一半疑惑,都要她快來澄清是怎麼回事?網上的這把火甚至燒到了那簡的微博評論。在大家看來,那簡是常溪的師姐,又曾幫助過常溪,兩人關係匪淺。既然常溪不出面,那就去跟那簡求證。那簡發了一個模擬兩可的回答
“一切自有天意。”
她發完微博冷笑著,看看江時淺,如今都認識些什麼三教九流啊。
網上的情況愈演愈烈,原本只是對常溪的身世曝光,曝光她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而後,開始有組織有規律的開始抹黑常溪。
常溪校園暴力,曾打得同班同學耳朵失聰,底下是被打的同學的採訪影片;
常溪不良少女,勾結社會青年,敲詐勒索低年級同學;
常溪在地鐵通道唱歌時,與人爭執,把對方打到住進了重症病房。
所有的新聞,所有的報道都是有理有據,絕無憑空捏造的成分在。網上已經鬧到爆了。常溪冷眼看著這些新聞報道,滿不在乎的樣子。被人蓄意抹黑,她從小經歷到大,只不過以前是一兩個人,現在是全網的狂歡而已。
時淺也很冷靜,默默翻著營銷號的各種爆料,幽幽說了一句
“常溪,你以前真的很欠揍。每一條罪名都能讓你翻不了身。”
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承北看如此平靜的兩人,很是詫異。要是換了別的女藝人跟經紀人,恐怕早就鬧上天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營銷號沒有寫前因後果,但確實是我打的,這個我認。我也不後悔打了那些人渣。”
時淺對她無可奈何的輕輕搖頭,但也並未說什麼。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在處理這種事情上,竟然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淺淺,網上的這些爆料,是之前玖星娛樂的離職經紀薛露報道的,她現在就職於另外一家經紀公司。你們與她有仇?”陸承北查過了,薛露的父親是西城派出所的隊長,她所有爆料的資料,都是從西城派出所的檔案室裡竊取的。
???時淺跟常溪一臉的問號,不是因為薛露的爆料,而是因為陸承北最後一個問句“你們跟她有仇?”
陸總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初把人送進派出所拘留的可就是他呀,轉眼就把人忘得乾乾淨淨的。
“那個薛露就是上回被你開除並且送進派出所的實習經紀。”時淺小聲提醒。
陸承北似乎真的忘了這個人,經過提醒,才恍然大悟。
“好,我處理。”
所有的事情,到他這,都會變成一句,好,我來處理。他就自願替時淺檔去所有的腥風血雨,一切都有他在。不得不承認,他說出這句話時,會給人很大的安全感。
而一向特立獨行的常溪,面對薛露的揭發與爆料,難得聖母心道
“陸總,薛露的事,能否就到此為止?我不想把薛警官再牽扯進來。薛露在西城派出所拿到我的所有在案的檔案,不管是薛警官給她的,還是她偷的,都到此為主吧。”
“淺淺,你覺得呢?”陸承北沒有這份好心,在他看來,任何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包括薛警官,透露檔案資訊,該懲罰就需懲罰。他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當然,他的原則裡沒有時淺。
“聽常溪的吧。”
“薛警官人很好,這麼多年,我進進出出無數次的西城派出所,沒有家人管,只有他幫我。雖然他每次都是罵得最狠最難聽的,但也是對我最好的。”常溪偶爾有點良心,偶爾也知道知恩圖報。
陸承北沉默著算是預設了,不去追求薛露的責任。
“淺淺,常溪的事情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陸承北朝時淺開口說話時,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是輕柔的,如水一般。
“好。”
“常溪雖然有成熟的心智,也有很強的音樂功底與特色,但畢竟才18歲,而且高中未畢業,加上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負面新聞,很難在娛樂圈裡長久的走下去,只會如曇花一現。所以我的建議是,明天開記者釋出會,首先把你母親的事情說清楚,你母親的事情,換個角度來看,是為你加分,並不會減分;其次,宣佈暫別娛樂圈,出國深造。國外的音樂學院,我會幫你聯絡,你安心深造四年,這期間所有的費用,我出。”
時淺愣住,沒有想到,陸承北的思路竟然與她的不謀而合。
常溪自嘲,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目前最優的方案就是出國深造。
“我這算是涅槃重生嗎?陸總,等四年後,我還可以回玖星娛樂嗎?即便那時候,你已經不喜歡時淺姐姐了,你還給我最好的資源嗎?”
陸承北的眼眸深了深,淡淡回到
“我這輩子不可能會放棄她。”
他這句話不是回答常溪的問題,而是說給時淺的,這一生,下一世,永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