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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分離

徐靈芸被端硯請到子衡院,已經是幾日後的事。

沒想到蕭晗揮退了下人,遞給自己一個賬本,她不由奇怪:“大少爺,花茶鋪子的賬本,之前你不是給我了?”

“這是那之後所有的賬本,這間鋪子將會過到你的名下。”蕭晗淡淡說著,無疑讓徐靈芸異常震驚,嚇得跳起來。

“這不妥當,明明是大少爺的產業,怎能給了我?”

“為什麼不能?花茶是你親手做的,開頭的鋪子是我的不錯,之後都是由你撐起來,便當作嫁妝鋪子好了。”蕭晗把賬本往她面前一推,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徐靈芸有點懵了,華月喜最近是為自己嫁妝鋪子的事頗為煩惱,畢竟手頭的銀錢有限,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一個鋪子都價值不菲,隨便一個偏遠地段的小鋪子,都買不上一兩個。

如今蕭晗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把花茶鋪子給了自己。要是徐靈芸沒記錯,那鋪子是在人流最多的地方,位置好,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就這樣給了自己……

徐靈芸知道蕭晗總是事事替她著想,只是這一次,實在讓人為難:“大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嫁妝鋪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而且,鋪子的事大太太知道了嗎?”

“我會派人告訴她的,這算是我的私產,只是一間小鋪子,過到你的名下不算什麼。”

蕭晗的話,徐靈芸很明白。她一直寄住在蕭家,華月喜又是妾,手頭上沒多少嫁妝。蕭家財大氣粗,一間小鋪子而已,其實不算什麼。到頭來,還是不願意她嫁進來太過於寒酸,被人看輕。

徐靈芸雙眼一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明白大少爺的意思,只是我手頭上有不少乾股的銀錢,正打算買兩間小門面,再有郊外一些中等田地。”

她說著,聲音越發低了下去:“雖然都不是在好地段,也不是上等的良田。這些也入不了蕭家的眼,只要大少爺別介意就好……”

陰差陽錯要嫁進蕭家,徐靈芸一直受蕭晗的照顧,嫁一個陌生又不知底細的男子,如今嫁給知根知底的蕭家大少,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了。

蕭家大少不管相貌還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徐靈芸真是走了大運了。

不過蕭府再財大氣粗,都不是自己的。徐靈芸以前有些敬畏蕭晗,如今這個男人即將成為她的夫君,便不能一直這麼敬畏下去。

有些事,她還是想要爭取一番,讓兩人的差距不要太遠。而自己像是被蕭晗接濟似的,一次又一次都是依靠大少爺幫忙,讓徐靈芸實在過意不去。

蕭晗見她下定了決心,便明白徐靈芸的驕傲,總是想要自己能爭些臉面回來。花茶鋪子對他來說,不過是眾多鋪子中的一個,不怎麼起眼,有些新鮮的玩意兒而已,交給徐靈芸打理最好。

但是徐靈芸不樂意,大少爺也不會勉強:“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我娶的是你,不是你的嫁妝,意思意思便是。若是有嚼舌根的,不必放在心上,誰也不能管住所有人的嘴。”

“只是,我不想你受了委屈。有什麼事,只管來告訴我便是了。”蕭晗說到最後,微微眯起眼,握住了她袖中的小手。

徐靈芸眼圈一紅,卻抿唇微微笑開了:“大少爺這份心,我一定牢牢記在心上的。”

只要蕭晗願意待她好,就比任何事來得重要。

不等徐靈芸平復心緒,又聽蕭晗開口道:“我打算先定親,一年後再迎你入門,如何?”

“嗯,”徐靈芸雙頰一紅,這些事原本該是雙方父母商量的,只是自己的爹爹不在,華月喜身子越發重了。到頭來,拿主意的還得自己:“由大少爺安排便是,我都聽你的。”

蕭晗看著她,緩緩笑了:“要是可以,真不想再等上一年。免得中間又出什麼差錯,來些搗亂的人。”

徐靈芸的臉頰更紅了,想要抽回手,卻被蕭晗握得更緊了。

蕭晗還是把賬本給了她,說道:“這間鋪子既然你不想劃到自己名下,還是交由你搭理。花茶鋪子隔壁的門面我已經讓掌櫃買下了,那是給你的,做什麼都行。”

徐靈芸一怔,蕭晗還是什麼都替她想好了。早知道她不肯接受花茶鋪子,便買下隔壁的門面。

她正要張口,冷不丁看見蕭晗迎面俯身過來,輕輕在自己唇角上劃過。

徐靈芸登時滿臉通紅,伸手捂住嘴角,只覺得那裡滾燙滾燙的,殘留的柔軟觸感還在,腦子一片空白,剛才要說的話也想不起來了。

她猛地站起身,提起裙子便跑了出去,只聽見身後傳來一陣低低的小聲,臉頰更紅了。

春英看見她,不由嚇了一跳:“姑娘的臉怎麼這樣紅,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伸手就要覆上徐靈芸的額頭,被後者避開了,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事,這天有些悶熱……嗯,很熱……”

春英聽得迷糊,沒覺得今兒特別熱,還是絞了帕子給徐靈芸擦了臉。

冷帕子擦完臉,徐靈芸面上的紅暈才褪去了一些,沒感覺那麼熱了。只是嘴角的觸感還在,讓她忍不住一想起,耳根便跟著熱了。

春英瞧見徐靈芸恍恍惚惚的樣子,不由奇怪,見端硯來送東西,便揪著他咬耳朵:“姑娘是怎麼回事,從子衡院回來就心神不寧的?”

端硯把手裡的木匣子塞到她手裡,高深莫測地道:“大少爺和徐姑娘的事你就別多事,安安分分伺候好徐姑娘就行。”

春英瞥了他一眼,見端硯不肯說,扭頭不搭理他。

端硯好笑,伸手弄亂春英的髮髻,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整理時,忽然皺眉問道:“你是打算跟著徐姑娘,做陪嫁丫鬟繼續在蕭家嗎?”

“這是自然,除了姑娘身邊,我哪裡都不會去。”春英頓了頓,又嘆道:“除了姑娘的身邊,我還能到哪裡去?”

她的親人早就不在了,要不是二太太,自己或許也跟著不在,到黃泉路上跟爹孃見面了。

春英早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報答徐靈芸和二太太的恩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端硯抿了抿唇,又問:“你不知道,做陪嫁丫鬟,有可能是要做通房丫鬟的?”

春英被嚇了一跳,轉眼又笑了:“若是其他人,我或許會擔心。要是大少爺,會這樣才怪呢!”

別人送的美妾,蕭晗連多看一眼都不樂意,通通婉拒了,更別提像自己這般不起眼的小丫鬟了。

端硯挑挑眉,卻道:“大少爺不樂意,不等於大太太會讓徐姑娘受獨寵,指不定要把你叫去做個通房丫鬟,就算是個擺設,在外面也聽著體面。”

蕭家的大少爺身邊連個妾都沒有,獨獨得一房正妻太太,總是有些不好聽。不知情的,還以為蕭晗懼內,又或者猜測徐靈芸是個妒婦。

不管哪一種,對蕭家的名聲總是有礙。春英是個忠心的,為了徐靈芸的名聲,大太太叫她去當擺設,春英只怕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的。

春英想了想,果然答道:“要是對姑娘不利,我自然是樂意的。當個擺設罷了,反正我也沒想過嫁人,只要能長長久久在姑娘身邊伺候就是了。”

大少爺對她不感興趣,身為妾就是要伺候主家太太,春英樂得繼續在徐靈芸身邊伺候,是怎樣的身份又有什麼不同?

端硯聽得鬱悶,腦袋耷拉下來,轉身就跑了。

春英見他莫名其妙就沉了臉,一言不發地走了,嘴裡嘀咕端硯陰沉不定,眨眼間就把他忘了,將匣子送去給徐靈芸。

徐靈芸一開啟,是兩張地契,都是花茶鋪子旁邊的門面。看來蕭晗說的門面,不止一間。

她不由納悶,剛才被大少爺一打岔,自己來不及拒絕,愣是被硬塞了兩間位置極好的門面。

春英探頭一瞧,笑道:“大少爺對姑娘真好,還沒過門,就送了兩個門面來了。”

她左看右看,好奇地問:“姑娘打算用這兩個門面做什麼?”

徐靈芸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地契送回去,便揮手道:“這兩個位置的門面太好了,就算把所有的體己錢拿出來都不夠還……”

春英聞言,眨巴眼,歪著頭奇怪道:“可是姑娘,以後你過了門,就是大少爺的人了。這兩個你名下的門面,不就是大少爺的,有什麼差別?”

她的就是蕭晗的?

徐靈芸皺著臉,彷彿覺得有些道理,又感覺怪怪的。

不過自己也是蕭晗定下的妻子了,她的東西確實跟在大少爺手上沒什麼差別……

她摸摸鼻子,清楚蕭晗的性子,自己不接下,回頭還用別的理由塞過來。倒不如按春英說的,好好經營,給花茶鋪子一點助力好了。

徐靈芸琢磨了一宿,想起花茶鋪子裡的花瓣,新鮮漂亮的都用作花茶,剩下有些不夠新鮮好看的,便隨意扔了,讓她心疼了好久。

只是不夠新鮮的花瓣做花茶,總缺了點味道,自己也是知道的。

如今在花茶鋪子旁邊的兩個門面,倒是可以用這些剩下的花瓣做點別的東西。

她盯著花園裡的木樨出神,直到午飯春英催了好幾回也沒回過神來。

“姑娘,先別想了,午飯都熱了三回,再下去可就不能吃了。”春英又催了一回,覺得自家姑娘為著兩個門面都要著魔了,不由暗暗焦急。

徐靈芸恍恍惚惚地回頭,心裡還在琢磨事,隨便用了幾口就放下了雙筷,春英只好又在她手裡塞了一塊點心,這才收拾了東西下去了。

等沐浴的時候,徐靈芸正發著呆,忽然見春英捧著一堆花瓣放進熱水裡,不由醒轉過來,愣愣地問:“花兒從哪裡來的?”

春英指著外面的花園道:“今早隨手摘了一些,稍微曬一曬放在水裡,洗完身上也香噴噴的。”

徐靈芸雙眼一亮,抓住春英的手道:“我的好丫頭,你真聰明,我想好了!”

“姑娘想到什麼了?”春英見她急急忙忙從浴桶裡爬出來,胡亂套上衣服,便趕緊上前整理:“姑娘先別急,身上的水還沒擦乾呢!”

“別管這些,春英你待會去問問端硯,花茶鋪子裡剩下的都是什麼花?”徐靈芸快步走到桌前,攤開宣紙便把自己的想法零星記下,免得回頭忘記了。

誰知春英沒了回應,她抬頭見春英咬著下唇,一臉委屈的摸樣,不由奇怪:“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跟端硯吵架了?”

“誰要跟他吵架,是他莫名其妙突然不理我了。”春英就納悶,兩人也沒吵鬧過,怎麼突然端硯就不搭理她了,遠遠見著,掉頭就跑,春英追都追不上。

徐靈芸不由放下筆,疑惑道:“最後一次見面,你們都說什麼了?”

春英便把端硯送匣子來時的話都重複了一遍,皺眉道:“他就是奇怪,送個匣子還問來問去的。”

徐靈芸一聽,不由笑著搖頭:“這就是你不對了,端硯的心思明明白白的,繞來繞去你都沒聽進去,他這是惱了。”

春英一愣,原本模模糊糊有些感覺,被徐靈芸一提醒,不由鬧了一個大紅臉,囁嚅道:“姑娘別亂說,他哪裡是這個意思,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什麼?”徐靈芸湊過來,盯著她問道。

春英的臉頰更紅了,扭頭羞惱道:“姑娘別問了,總之端硯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徐靈芸跟繞口令一樣,忍不住逗了逗身邊的大丫鬟,直把春英逗得滿臉紅得要滴血,這才作罷:“你這丫頭,對端硯也不是沒心思,既然如此,不若我成全了你們兩人?”

她早就有這個意思了,自己即將出嫁,若是春英跟著去,只能當個陪嫁丫鬟,以後再嫁出去就不容易了,倒不如早早定下來。

加上春英年紀比徐靈芸還要大一歲,早就該決定人選了。

徐靈芸可沒忽略,自從大太太允了,大少爺也預設了自己的身份,來院子巴結的婆子小廝可不少,有些小廝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春英頭上。

與其到時候春英被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拐走,倒不如便宜了一直對春英照顧有加的端硯。

春英聽著渾身都要著火了,捂著臉一溜煙地跑走了。

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徐靈芸不由笑了。

不拒絕,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不過徐靈芸沒打算直直白白就叫端硯過來,把目的攤開來說。她跟著蕭晗一段時日,莫不是也學著一點奸商的手腕了?

第二天一早,徐靈芸到子衡院見著端硯,便笑著招呼他一起坐下。

端硯自然不肯坐,推託半天在她面前站定。

徐靈芸無奈,只得閒聊幾句,便隨口道:“春英及笄了,我之前忙得腳不沾地,這才想起來。還是底下的婆子提醒的,說是要給春英賀禮。說起來,那婆子的侄兒據說是個秀才,想要娶一門妥帖的媳婦,不用身份多高,只要伶俐貼心就好。”

她皺著眉頭,似是有些煩惱道:“不知不覺,春英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我可有些捨不得。只是拖得久了,倒是要留成愁的。若是做秀才娘子,聽著也體面……”

端硯一聽,漲紅著臉道:“徐姑娘,秀才聽著好,一個個窮得叮噹響。春英嫁過去,只怕要用體己貼補著。等那秀才高中,怕是要娶官家小姐,一腳就把糟糠妻踹開。那些戲文裡,一個個的不都這樣寫著嗎?”

徐靈芸忍著笑,繃著臉道:“戲文是戲文,哪可能秀才都是一個德性?那婆子性子極好,她家侄兒性情應該也不壞。”

端硯搓著手,搜腸刮肚道:“姑娘有所不知,考秀才的一心要入仕途,開頭落魄,等有了功名,自然需要人提攜。娶一個官家小姐,是最快的捷徑。就算不是,窮得叮噹的日子,不是讓春英受苦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哪裡捨得春英去過苦日子?”徐靈芸若有所思地點頭,沒等端硯鬆口氣,她又道:“說到底,還是蕭家知根知底的好……”

沒等端硯心裡一喜,徐靈芸便抬頭笑道:“門房的婆子說遠房親戚家的外侄就是在蕭老爺院子裡做事的,聽說長得老實可靠,跟著老爺也不愁吃穿的。”

端硯一急,連忙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侄子雖然看著老實可靠,卻是個脾氣不好的。據說一喝酒就發瘋,上回還打傷了同房的小廝。”

徐靈芸皺眉,卻問道:“這是誰說的?道聽途說,哪裡能當真?”

端硯急得一頭汗,愁眉苦臉道:“府裡的訊息,哪裡有無風不起浪的,那小廝必然也不是個好夫婿的人選。”

徐靈芸看了他一眼,輕輕嘆道:“看來要給春英選個好夫婿,卻是不容易了,外頭的不好,蕭家裡頭的也靠不住。”

“誰說的,蕭家裡還是有很多好人家的,比如大少爺身邊的人,咳咳,比如我……”端硯說得吭吭哧哧的,臉頰不由有些燙。他在外頭對著那些掌櫃的,從來未曾有這般沒有底氣過。

只是他一抬頭,瞥見徐靈芸含笑的眼眸,便乍然驚醒過來。

顯然徐靈芸早就知道了端硯的心思,不過是試探他罷了。

端硯恍然大悟,連忙又恢復嬉皮笑臉,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徐姑娘覺得,我什麼時候上門向春英提親比較好?”

徐靈芸沉吟片刻,在端硯忐忑不安時才慢悠悠開口:“你就要看你的誠意了,若是提親送的禮物讓春英不合意,這事就當我沒提過。”

“別,千萬別,我保準讓春英滿意。”端硯生怕看中的丫頭被人搶了,胡亂告辭後一溜煙跑得沒影,肯定是去準備禮物了。

徐靈芸看得好笑,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端硯這般失去耐性的焦急摸樣,顯然不用自己操心,春英已經挑了一個好夫婿了。

“……真是調皮,”她笑得歡快時,冷不丁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把人嚇了一大跳。

徐靈芸回過頭,看見是蕭晗時,這才略略鬆了口氣,也沒留神到蕭晗握住自己的肩頭,兩人貼得極近:“大少爺……”

她轉過頭,這才發現兩人離得太近,似乎只要稍微再挪一挪,自己的唇就要擦過蕭晗的臉頰,不由身子僵住,一動不動了。

“想要把春英許配給端硯,嗯?”蕭晗俯身,下巴擱在徐靈芸的肩頭,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後輕輕問道。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廓,徐靈芸只覺耳根一熱,暖暖的氣息鑽入耳朵裡,讓她忍不住微微一顫,撇開了臉點頭道:“是的,大少爺要是不願意的話……”

“沒什麼不願意的,”蕭晗根本不在意這些小事,徐靈芸喜歡就好。畢竟春英是她的身邊人,到時候嫁給端硯後,在跟前做個管事娘子,又或是貼身伺候的姑姑,也沒什麼。

徐靈芸生怕他不樂意,自己暗地裡撮合了大少爺身邊最得力的小廝,見蕭晗沒有異議,這才鬆了口氣。

“不必多慮,往後你就是蕭家的主母了。”

蕭晗的意思,徐靈芸明白。嫁給大少爺,意味著終歸有一日,要成為蕭府的主家太太,是不能有遲疑和懦弱的舉動。

就像大太太一樣,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就算有再多的不喜歡,都要通通嚥下,撐起蕭家的臉面來。

徐靈芸抿著唇,明白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或許她永遠都做不到大太太那樣,對蕭老爺的所有事都不再介意,尤其是寵幸貴妾這一點,她必定是做不到的:“大少爺,我會盡早適應的。”

適應她未來要成為的身份,做一個稱職的蕭府主母。

聽懂了徐靈芸的話裡話,蕭晗挑眉,直接抱起她擱在腿上,側頭看著懷裡人越發秀美的側臉,笑道:“在蕭家的主母之前,你還是我的小妻子。”

蕭家人素來護短,所以蕭晗是向她承諾會護著自己?

在蕭府的體面之前,她只是蕭晗的妻子?

徐靈芸紅著臉,感覺到身後的蕭晗用力的手臂緊緊擁著自己,彷彿要融入骨血中一樣,不由低下了頭。

誰說大少爺孤傲冷然,說起甜言蜜語不帶喘氣的。雖然是平常的一句話,總是能說到人的心裡去。

她感受著胸口雀躍的跳動,彷彿要從喉嚨裡一躍而出,不由抿著唇身子前傾,擔心被身後的人聽見了。

只是徐靈芸略略一動,就被蕭晗再次圈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餘下這一年,我打算安排你離開蕭府。”

聞言,她不由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晗。

送她離開蕭府,是不是出嫁前,這一年兩人都不能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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