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攜手
四個人圍坐在餐桌上，氣氛才開始有些破冰。
但是沈獻溪陰沉著臉，冷氣比室外的溫度還要低。餘笙也是低著頭只顧吃菜，季真有些抱歉的給她夾菜，說著：“不好意思餘笙，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麼早，所以就讓子甫來這裡睡覺了，那個他待會就走了。”
喬子甫這時已經穿好衣服了，還是那一張漂亮邪氣的一張臉，比女人都要嫩，只是多了些陽剛。
“不是說一起回家過年了嗎？回來這麼早，是阿姨和叔叔有意見嗎？”餘笙問。
喬子甫接話道：“這倒不是，還不是季真待得那個郝煙工作室，最近忙的要死，直接讓她回來春節假期還要加班。”
“郝煙”這個名字，讓餘笙有些不自然，換做以往，餘笙不會多問，但這次倒有些好奇了。
“怎麼突然忙起來了？是……有什麼新聞嗎？”
季真嘆氣：“她年前有一部戲上了，結果反響特別好，然後就是宣傳部加班加點給她搞宣傳啊，戲約也不斷，挺忙的。”
喬子甫點點頭：“感覺終於火了起來，以前雖說聽過她，但不像最近，網上除了討論過年，就是在討論她。”
餘笙很多天沒上網，也不關心最近播了什麼電視劇，所以並不知情。
沈獻溪無言的吃著菜，好像完全不認識郝煙這個人。
季真接著道：“還有啊，我們最近也在公關各種黑料，郝煙入圈這些年，要是扒一扒，嗯，料還真不少呢，去年不好和南雷搞在一起了嗎？花了錢壓下來的，這下估計是要拿出來炒一下了。”
南雷這個小鮮肉，餘笙聽說過，是一個當紅的奶油小生，人氣很高，長得很嫩，就是大家很喜歡的“小狼狗”型別，姐姐粉媽媽粉比女友粉還多，要是真的爆出來，估計想要掐死郝煙的一大堆。
“郝煙倒是什麼都不用管啊，她前幾天去日本了，看她朋友圈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記者跟過去拍到些什麼。”
這一句話，讓餘笙心裡“咯噔”一下，不安的就往沈獻溪那裡看，忍不住假設，假如正巧那天在街上和郝煙說話被拍下來了怎麼辦？如果有記者深入瞭解會不會就發現郝煙和沈獻溪結過婚的事？
但鎮定下來想一想，這應該是郝煙擔心的事，沈獻溪作為一個圈外人，怎麼著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餘笙送沈獻溪出小區，一路上牽著手，餘笙笑道：“你感冒還沒好，回去好好休息……嗯想我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啦。”
沈獻溪道：“不想你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餘笙臉一紅：“可以啊，反正我隨時都可以啊。”
沈獻溪摸了摸她的頭髮，摸到髮尾，說道：“頭髮長長了。”
餘笙都沒意識到，頭髮已經長的快齊肩了，她問道：“你說我留長頭髮怎麼樣？”聽說男人都比較喜歡長頭髮的女人。
沈獻溪眸色微斂，道：“我覺得你夏天那個長度就挺好。”
哦，初遇的樣子最好看，不用變。
餘笙笑：“那我過兩天去剪一剪。”
“回去吧，好好準備面試。”
“好。”
二月匆匆就過去了，元宵節是在沈獻溪家裡過的，餘笙搓的湯圓，芝麻餡的，做了很久，這下倒是把沈獻溪給看愣了，在一邊插不上手，說道：“這比包餃子難多了。”
餘笙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所以你平日做飯給我吃，那都是小手藝。”
沈獻溪便只交叉著手臂，問著餘笙面試的準備，順便考了她幾道題，餘笙愁眉苦臉：“你說我選了鮑薰老師，王河老師會不會心裡不舒服啊？畢竟之前，他指點我挺多的。”
“你不用想那麼多。”
“還有，我的筆試排名不算高，面試我也心裡沒底，有些危險吶——對了，你今年不是要收學生嗎？收幾個啊？”餘笙將湯圓放進鍋裡煮，手上還有面粉，洗了把手，問道。
“只收一個。”他眼中含笑，知道餘笙真正想問什麼，說道，“只收男生。”
餘笙不動聲色：“你這有點歧視女性啊，沈老師。”
他哂笑，搖了搖頭：“這不是讓你放心嗎？再說了，也是圖個清靜。”現在的女孩子，大多比較主動，動的心思也比較多，沈獻溪一般看在眼裡，礙於老師的身份，也不好挑破，只是迴避。
湯圓盛出來，兩個人坐在餐桌上就開吃，餘笙吃了兩個突然想起來季真的事情，說道：“四月的時候，季真要辦婚禮，他倆是海城先在老家辦一場，再回海城辦一場，到時候你方便來嗎？”
沈獻溪點點頭：“你兩邊都要去？”
餘笙沒說話，其實有些不情願。
最後還是實話實說：“我做她伴娘嘛，季真說只想讓我當，我們關係也好。主要是老家的婚禮，我其實不太想去，親戚朋友什麼的，怕碰到熟人。”
沈獻溪聽這話音就琢磨出來餘笙的介懷，他雖說不太瞭解餘笙的家庭，但是從過年不回家，連掛念的人都沒有，就知道她沒什麼親人，隱約曉得是有一個繼母的，但關係不好，沒什麼聯絡。
他思量了一會：“我陪你回去。”
餘笙聽著他語氣中的穩重和嚴肅，傳達給她的堅定和安心，讓她也沒那麼懼怕回縣城裡面對高中同學和親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感情已經到了可以共同面對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有解決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了。
從二月到三月，可以說是郝煙爆紅的一個飛速發展期，採訪邀約不斷，餘笙出地鐵站的時候，都能看到大螢幕上她新代言的手機或者是知名粉底液的廣告，鏡頭前的她自信美麗，性感迷人，和那天東京街頭的她判若兩人。
餘笙帶著好奇的窺視感，會在網站上把她最近的一些採訪都給找出來看，很機靈，遊刃有餘，一些坑都會避開，感情問題問的比較多，但是不避諱。
“喜歡什麼樣型別的男人？”
“成熟的，比我大的，然後……長得帥，哈哈哈。”
“有暗戀過別人嗎？”
“emmmm有啊，年輕的時候，哈哈，他是圈外人，所以你們不要亂猜哈。”
“對方知道嗎？在一起了嗎？”
“知道，但是我們沒有在一起。”
“是因為他不喜歡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沒有在一起，比如說你成了明星，不怎麼見面所以感情不好了……”
“不是的。”螢幕裡的郝煙緊緊的握著話筒，眼睛低垂，有些委屈卻也故作灑脫，“因為他有了別人，那我就只能退出，我這個人，就是……怎麼說呢，給我的不完整的話，那我就乾脆都不要了。”
這個影片迅速傳播開來，因為郝煙一時之間多了很多的粉絲，有些粉絲很是過激衝動，再加上郝煙很少談論感情上的事，大家都心疼她，心疼她是一個敢愛敢放手的“理性”女人，她的話，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前男友被小三勾搭走了。輿論迅速發酵，各個網站都在深扒郝煙的感情史，八卦使人興奮，一點蛛絲馬跡都能抽出一段故事。
餘笙坐在電腦跟前刷著評論，有些不寒而慄。
女人的第六感在暗示她，暴風雨要來臨了。
季真這時正好下班回來，是喬子甫送她回來的，兩人雖然前兩天就已經領證了，但是婚房在裝修，是喬子甫的父母給買的，付了首付，剩下的貸款兩個人一起還，喬子甫也不似以前那麼吊兒郎當，正經找了一個工作，搞動畫的，穿上西裝的樣子也是成熟了許多。
親親抱抱了一會，依依不捨告了別，季真倒了一杯水，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最近天天加班，待到她喝完水，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餘笙給嚇得差點尖叫。
廚房和客廳都沒開燈，餘笙一身月白色睡衣，再加上頭髮散著，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她，季真沒好氣的說道：“你好歹開個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