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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

黃珊在游泳池裡游泳,岸上四處站著穿著泳衣的人。她覺得累了,游到了池邊趴著休息。忽然游泳池不見了,池邊的鼎沸人聲瞬間消失,她趴著的欄杆也不知所蹤。她往前撲了個空,差點掉入水裡。而游泳池變成了一個在荒野上的池塘。

她驚恐地環顧四周,想要靠近岸邊,卻怎麼也靠近不了。

就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水下的腳踝好像被誰抓緊了,不停地往下拖。她奮力掙扎,低頭去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抓自己,透過水麵,何生的臉赫然出現在眼中。

黃珊發出一聲驚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頭掛鐘的秒錶咔噠咔噠地走著,她把額前的頭髮撩到後面,重重吁了口氣。

八點半。

全家人都去上班了,只有自己剛醒。

她又躺了下去,想要享受最後放假的時光,手機卻響了起來。

“珊珊,你快來醫院。”電話那頭傳來黃子銘急促的聲音,“寧以遠受傷了。”

寧以遠躺在病床上,腿上吊著石膏,但她還淡定地在手上拿了本書。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黃珊有些說不出話,畢竟都傷成這樣了,居然一個來探望的都沒有。

寧以遠合上書,把它放到床頭:“你怎麼來了?”

“……我哥讓我來的。”黃珊又看了眼她腿上的石膏,“怎麼會弄成這樣?”

寧以遠瞥了縮在門口的黃子銘一眼,黃子銘心虛地又往門後縮了縮。

黃珊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今天早上把電瓶車從車庫裡推出來……”

“等一下,電瓶車?”黃珊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剛才寧以遠說她去推電瓶車?開什麼玩笑,這個千金大小姐不開大奔去開電瓶車?

“哦,今天要去的地方很難停車,所以我打算開電瓶車去。”寧以遠淡定地解釋,“我好久沒開了,忘了這個電瓶車很靈敏,一不小心擰了車把上發動的東西,把自己送了出去。”

寧以遠又看向黃子銘。

“然後一輛車突然竄了出來,把我給撞了。”寧以遠看了眼自己的腿,“就這樣了。”

“撞你的人……是誰?”

寧以遠看向縮得越來越遠的黃子銘。

“不是我!”黃子銘抓著門框跳了出來,“我只是恰好路過。”

別鬧了。

黃珊心想,正主都瞧了你好幾回了,還顧著你面子沒點你名,誰都知道是你吧。

“是何生。”寧以遠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黃珊覺得腳下一滑:“等等,那你剛才……”

“因為你哥哥恰好路過,我才沒被何生撞死。”

黃子銘還是心虛地靠在門邊。

“何生的車飛馳而來的時候,我聽到你哥哥大喊了一聲‘小心’,我及時捏住了剎車,不然你大概就要在停屍房見我了。”

黃珊打了個寒顫。

“那……”

“我沒報警。”

“為什麼不報警?何生已經喪心病狂了吧!”

“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故意撞的。”

“那也是肇事逃逸!”

寧以遠抬了抬眼皮:“說得對。”

說完她抓起手機試圖撥電話,黃子銘忽然從門邊衝了進來:“等一下!”

寧以遠配合地放下了手機。

“……”黃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你是逗我的嗎?”

黃子銘迅速解釋:“小區裡沒有監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定他罪。”

“不過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黃子銘只要裝作無事溜走,忽然被黃珊這麼一問,當即立定在病房門口。

“那個……”他機械地轉過身來,撓了撓自己的臉,“我在上班路上看到了何生的車往寧總的小區開過去,就想他們不是離婚了麼,他怎麼還會回小區……”

“你在跟蹤他?”

黃子銘點了點頭。

“……”寧以遠低頭思考了兩秒,“看來我不能報警。”

“為什麼?”

“離婚官司還沒打下來,調監控的時候如果調到黃先生尾隨何生,說不定會被何生的律師抓住把柄。”寧以遠瞥了黃子銘一眼,“何生不想淨身出戶,所以才會這麼行動。”

“難道他覺得把你撞死了,他會繼承遺產?”

寧以遠又沉思了幾秒:“如果他計劃這樣,那他開的應該不是自己的車。”

黃珊又看向黃子銘:“那你是怎麼認出那是何生的車的?”

“實不相瞞,我都不知道那是何生的車。”寧以遠適時補充,“是你哥哥把我送往醫院的途中告訴我的,他對我大吼‘何生想要殺你!’”

黃子銘頓時啞口無言。

實際上他早就到醫院了,只是大清早沒有活幹,他十分無聊,站在高樓窗邊往下望,隱隱看見何生從一輛車裡鑽了出來。他想起之前何生對黃珊的所作所為,便拿了一盒圖釘溜下了樓,放在車的輪胎前,做完這一些後他剛想跑,就看見何生又從大廳裡出來。

黃子銘想不如看看何生的好戲,就沒有回醫院,躲在樹後暗中觀察。

誰知那車碾過放在地上的圖釘時竟沒有爆胎。

黃子銘不甘心,竟一頭鑽進自己的車裡,開始尾隨何生,心裡盤算到了哪裡再給他來個惡作劇。哪知到了寧以遠小區門口,他被保安攔了下來,而何生有小區的通行證。黃子銘停好車後匆匆下車,一路小跑跟著何生,卻看見何生停在了居民樓一側。黃子銘怕被他看見,從兩座樓之間的小巷繞了過去,正好看見推著電瓶車出來的寧以遠。

就在他奇怪寧以遠為什麼要推電瓶車時,他一眼瞥見何生的車朝寧以遠衝了過來。

“哥?”

“那個……”黃子銘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這兩個女孩子的邏輯會這麼好?

“別問了吧。”寧以遠又把床頭的書抓了起來,“如果不是你哥,我大概已經死了。”

黃珊狐疑地瞥了眼黃子銘。

“不過看這個樣子,你下週又上不了班了。”寧以遠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也上不了了。但是,何生開的車是誰的呢?”

黃珊和黃子銘都陷入了沉思。

“總不能他為了撞你新買了一輛車吧……”

寧以遠忽然打了個哆嗦,把書往旁邊一扔就要下床。黃子銘被她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把她摁回床上:“你要幹什麼,去跟何生拼命嗎?”

“我要查一下我的賬戶!”寧以遠有些激動,“何生知道我賬戶密碼!”

寧以遠的賬戶上少了二十八萬,是昨天下午刷走的。何生用的是她唯一沒有繫結手機銀行的卡。那張卡上的錢對寧以遠來說太少了,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起事故,她都要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張儲蓄卡。

她迅速撥打銀行修改了密碼:“幸好他沒有喪心病狂地拿去刷房子。”

“……大小姐。”黃珊目瞪口呆,“你這卡上的錢還夠買房子?”

“也不多,不過應該夠買個公寓房。”

“那你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去理財!”

寧以遠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我都快把這張卡忘了。如果我還記得的話,我不會忘記去修改它的密碼的。”

黃珊默默扶額,黃子銘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為了感謝你哥救了我一命,我送你一樣禮物吧。”

“等一下,是我救了你,為什麼你要買禮物給我妹妹?”

黃珊瞪著黃子銘。

黃子銘立刻改口:“哎呀,其實我的就是珊珊的,多好多好。”

寧以遠低頭刷著手機:“你是要包還是衣服?”

“?”

黃珊被她問得有些發怔,她本以為寧以遠說的禮物是個小飾品或者一堆零食,沒想到她忽然開口問自己是要包還是要衣服。

包?衣服?

“還是包吧。”寧以遠自言自語,“衣服不去試的話容易不合身。”

“那……”黃珊嚥了口唾沫,心想要不要告訴她自己在淘寶上心儀已久但是沒有捨得下手的雙肩包。

“你喜歡愛馬仕嗎?”

“什麼?”黃珊又懷疑自己腦袋出了毛病。

“不過最近愛馬仕沒什麼好看的包,算了。”

黃珊剛鬆了口氣,寧以遠又說道:“不如等我能下地走路了,去給你定製一套禮服。”

“???”

“這樣你以後跟我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可以穿。”

不是,宴會?什麼宴會?婚禮嗎?黃珊心裡冒出無數個疑問,但還是沒有問出口。她總覺得這些問題如果在寧以遠面前提出來,會顯得自己很Low。

黃子銘在旁邊弱弱問了一句:“那我呢?”

寧以遠瞥了他一眼。

黃珊瞪了他一眼,想問他究竟知不知道定製禮服得花多少錢。

寧以遠淡淡說道:“那家定製店會贈送禮品的,附贈的裡面有男式皮帶。”

“什麼,我就值一個附贈的嗎?”

黃子銘剛說完這句話就被黃珊一腳踹了出去。

寧以遠默默看著黃子銘離開的方向問黃珊:“你哥一直都這樣?”

黃珊捂臉:“不好意思,我哥……就是這樣,太直男了,不過定製禮服也太……”

“還有點可愛。”

“什麼?”黃珊又一次受到了驚嚇,驚恐地看著寧以遠,她懷疑寧以遠出了場車禍,把腦袋也給撞了。

“我是說你哥還挺可愛的。”寧以遠不以為意地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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