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隱秘出行
“只有在夢中，我才能切切實實的見到你們的容顏，”午凱文目光痴迷，直直的盯在不遠處的重巒疊章，那是一座林木盡頭開闊處的一座山峰，兩個高低參差的山巒互相依靠，遠遠望去，就如同他的妻女相互依偎，柔和的陽光在山巒的背後投射下燦爛的光芒，如同耀眼的光環，為山巒描上了淡黃色的金邊。
午凱文的手輕輕抬起，手指輕輕撫摸在那虛無的面龐，動作輕柔，如同在輕撫自己的愛人。即便知道這是一個盟，午凱文也不願意輕易醒來，他努力讓自己忘卻自己是在夢中，因為上蒼總是這般無情，當你發現了夢魘的端倪，便會將你從夢境中扔到現實之中。
然而夢，終究是夢，不可能成為現實，當午凱文的手觸碰到自己女兒的眉目之時，夢境便開始變得模糊，意識在慢慢抽離。茂密的叢林，重疊的山巒都變成了支離破碎的鏡面，而碎裂的鏡面之後是黑暗的深淵。午凱文在深淵中不斷墜落，但他的身旁卻不是虛無，綠色的葉子在他的周遭迴盪，不斷髮出簌簌的聲響，仔細聽去，那聲音彷彿在訴說著什麼，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或是一首悲傷的樂章。
......
從黑暗中醒來，午凱文逐漸適應了眼前略顯昏黃的燈光，房間中沒有他人，卻能夠聽到隱隱地歌聲傳來，正是夢中那背上的樂章。歌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娓娓道來，一個可歌可泣的悲哀故事。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相戀，卻因為身份的溝壑而無法相互依偎，他們衝破重重阻礙，最終卻依舊沒能逃過命運的不公。他們先後悲傷過度而死去。聽說了他們故事的人們自發的將他們合葬在了一起，直到永遠。
午凱文靜靜地將這首歌聽完，才呼喚自己副官的名姓：“聶永真，聶永真。”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他的房門被推開，副官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的臉上隱隱地似乎還帶著些許淚痕。
“外面是什麼情況，為何忽然這般吵鬧？還有，是誰在唱歌？”午凱文詢問道，此刻的他還隱隱有些疲累，他用手指輕輕地擠壓自己的鼻樑，“我可不記得，生命研究院有專門研究聲樂的部門。”
副官連忙擺手，他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壓下喉中的哽咽：“司令，是一名吟遊詩人，到處旅行，唱著或是悲傷或是歡快的歌。今天他來到了這裡，為我們獻上了一首歌曲，眾人聽他唱的好聽，便花了一筆錢，讓他再唱一首。”
“看來我的手下都閒散慣了，竟然在工作的時候，為自己找了樂子。或許我該給他們安排一些原本沒有的特訓，從而調動一下他們那匱乏的積極性。”午凱文站起身子，準備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副官慌忙擺手：“司令，我這就去讓那吟遊詩人離開，您也知道，吟遊詩人是隻在古籍中才出現的角色，能夠在現在看到這樣的人，大家也是好奇。若是您不喜歡，或是他打擾到了您的休息，我這就讓他離開便是。”
“吟遊詩人什麼模樣？”午凱文倒是起了興趣，他在古老的地球文獻中見過這個神秘的職業，而且是比第一代人離開地球的日子更加古老，他們往往伴隨著騎士與惡龍，伴隨著公主與愛情。在這個戰艦橫行的年代，這樣的汁液充滿著違和感。
“一個還算帥氣的中年男子，穿著打扮倒也光鮮，帶著棕色的寬簷帽，身上穿著灰色帶有淺黃色流蘇的皮衣。模樣倒也俊俏，尤其是在彈著手中的吉他之時，格外地具有吸引力。”副官回想片刻，回答道。
“若是排除你的性別，”午凱文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剛才的話語，就像是單相思中的小迷妹，充滿著對於暗戀物件的嚮往。”
副官臉紅一片，連聲道：“司令，我的取向很正常的。”
午凱文笑道：“那還不快去讓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吟遊詩人立刻離開？另外召集所有的指揮官，讓他們擊中召開關於這次行動的集中討論，我要他們在後天給我交出一份滿意地答卷，告訴他們，是要在全息投影上進行戰術推演的。將各種情況考慮在內，包括最壞的，最好的，以及不好不壞的。之後，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副官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色，午凱文當然明白他的想法，傳這種話可是十足的得罪人的活計，那些人不敢對他午凱文有什麼明面上的不滿，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副手可就沒有那麼多情誼上的顧忌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你跟那些傢伙一起聽什麼流浪者的愛情歌謠。午凱文不由得惡意地想著。
看著還在原地愁眉苦臉的副官，午凱文笑罵道：“還不去，等著我給你發武器呢。”
“是！”副官愁眉苦臉地轉了身，並帶上了房門。
不久門外便傳來了一陣喧譁，隱隱地還聽到幾個人喊打喊殺的聲響，雜亂地腳步聲傳來，午凱文的房門猛然被推開。午凱文看向門外，滿身大汗的副官衝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他的背部緊靠房門，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宛如溺水獲生之人。
午凱文臉上掛著笑容，明知故問：“怎麼了？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
副官翻翻白眼，一副你早就明白的模樣道：“他們在夾道歡送吟遊詩人。”
“這樣啊，那再給你下個命令......”午凱文言語未完，便被副官匆忙打斷。
“司令，您還是饒過我吧。您自然是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的。”他的言語中寫滿了乞求。
“好吧，好吧，若是這些事情都已經交代完成，那麼你便隨我前往一個地方吧，只有你我二人不要通知我的衛隊，更不希望帶上武器裝備，我們秘密前往，秘密回來明白麼？”午凱文輕聲叮囑道。
“是，司令，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不違背。”副官為了防止午凱文再給他佈置什麼得罪人的活計，張口便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