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死戰還是原地投降？
白頭鷹，戰情局。
巨大的全息螢幕上，那羞辱性的全球直播畫面，依舊在不地播放著。
鷹王癱坐在那張象徵著世界最高權力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戰爭部長和一眾大佬們，則像是參加葬禮的賓客，一個個垂頭喪氣，臉色灰敗。
整個戰情局，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末日般的氛圍之中。
“鷹王閣下！夏威夷基地的緊急通訊！”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鷹王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那顆彷彿有千斤重的頭顱。
“接進來。”
他的聲音，沙啞，乾澀，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下一秒。
夏利爾那張因為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臉，出現在了全息螢幕的一角。
“鷹王閣下！”
夏利爾的聲音，透過高保真音響，清晰地迴盪在戰情局的每一個角落。那聲音，尖銳，嘶啞，充滿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我們被包圍了！”
“大秦的戰鬥機！至少有五十架！它們封鎖了整個基地的上空！”
“我們……我們被困住了！我們逃不出去！”
“請求指示！鷹王閣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夏利爾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鷹王那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鷹王那雙本已黯淡無光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猛地瞪大了。
一股難以置信的，荒謬到極點的神色，從他的眼底浮現。
緊接著，那荒謬，就化作了滔天的，足以焚燬一切的怒火！
“什麼？！”
鷹王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張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臉，在這一刻，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指著螢幕上夏利爾那張驚恐的臉，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虯結纏繞，如同扭曲的蚯蚓。
“他想幹什麼？！”
“秦牧那個瘋子！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贏定了嗎？！”
“封鎖我們的基地？！俘虜我們計程車兵？！”
“他這是在徹底挑戰我們白頭鷹的底線！這是在向我們全面宣戰！”
鷹王的咆哮聲，如同受傷野獸的嘶吼，在空曠的戰情局內瘋狂迴盪，震得天花板上的燈罩都嗡嗡作響。
“他真以為我們怕了他嗎？！”
“他真以為我們白頭鷹的艦隊，都是紙糊的嗎？！”
他狀若瘋魔，唾沫星子四處飛濺，那副樣子，哪裡還有半分世界霸主大佬的威嚴，分明就是一個輸光了所有籌碼，在賭場裡撒潑打滾的賭徒。
在場的其他白頭鷹大佬們，看著鷹王這副近乎失態的模樣，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
怕了嗎？
他媽的，早就怕得尿褲子了！
艦隊是不是紙糊的不知道，但人家那飛機，可是實打實的鐵打的！連密集陣都打不穿的鐵疙瘩！
鷹王這番咆哮，與其說是在質問秦牧，不如說是在給他自己那顆已經被恐懼和屈辱填滿的心，壯最後一次膽。
然而。
遠在夏威夷的夏利爾，可沒心情欣賞鷹王的無能狂怒。
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怎麼活下去！
“鷹王閣下！”
夏利爾的聲音，再一次，急切地打斷了鷹王的咆哮。
“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這句簡單直接的追問，像是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鷹王頭頂上那股虛假的怒火。
咆哮聲，戛然而止。
鷹王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張著嘴，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個猙獰的瞬間。
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
這個問題，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轟然壓下，瞬間壓垮了他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驕傲。
他那雙因為忿怒而充血的眼睛，血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近乎死寂的茫然與無力。
打？
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現出那段讓他靈魂都在顫慄的畫面。
那架黑色的“天眼”偵察機，沐浴在叮叮噹噹的彈雨中，毫髮無傷。
那個年輕的炎黃國飛行員，在座艙裡，那個輕描淡寫的，充滿了極致蔑視的揮手告別。
拿什麼去打？
讓夏利爾帶著基地裡那幾千號人，用步槍去打天上的幽靈戰機嗎？
還是命令傑克斯那支已經被嚇破了膽的艦隊，掉頭回來，衝進人家早已佈置好的天羅地網裡，去送死嗎？
可要是不打……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夏威夷的駐軍，成為大秦的俘虜？
那他這個鷹王，還有什麼臉面？整個白頭鷹，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他們將徹底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鷹王感覺自己的大腦，變成了一團漿糊。
他想不出任何辦法。
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戰情局內，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著主位上那個臉色變幻不定，身體微微顫抖的最高大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對於戰情局裡的眾人來說，這或許只是難熬的幾十秒。
但對於身處夏威夷，頭頂懸著數十架死神鐮刀的夏利爾來說，每一秒，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他看著螢幕上那個陷入沉默，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鷹王，心中的焦躁與恐懼，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媽的，你個老東西倒是說句話啊！”夏利爾在心裡瘋狂地咆哮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必須逼著這個已經被嚇傻了的最高大佬，做出一個選擇！
“鷹王閣下！”
夏利爾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豁出去的決絕。
“請您立刻下達最終指令！”
“我們是強行起飛，衝出封鎖！跟他們大秦碰一碰！”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充滿了悲壯的意味。
“用我們的行動，向整個世界證明，我們白頭鷹海軍陸戰隊計程車兵，沒有懦夫！我們白頭鷹，絕不會畏懼大秦的任何挑釁！”
“還是……”
夏利爾的聲音，在這裡，刻意地停頓了一下，那語氣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屈辱。
“……就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