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洞窟野孩
晨間的寒風，異樣冷冽，不過祝炎等都已經習慣。
順著枳等留下的痕跡，祝炎等人滑過一座座山頭與樹林，所幸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意外。
中午時分，祝炎等人來到一大片山石聳立的地方，這裡竟然沒有樹木，四周都顯得異常荒蕪。
昉等三人已經等在了前面。
“族長，這裡是枯石林，曾經是我們柏杉部落狩獵的最遠端，我們部落當年曾經在這裡挖有藏身的山洞，不如先休息片刻，吃點東西。”昉建議道。
祝炎點頭，從早上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大家肯定都餓了。
雖說在北荒冰原，三兩天不吃東西都是常有的事情，不過冰窟聚落自從祝炎砸冰釣魚後，就不缺食物了，每天至少都能吃兩頓。
得到祝炎的同意，昉在前面帶路，枯石林很大，裡面到處都是聳立的山石，有高有低，高的能有十多米，矮的只有一米多，像是一座迷石陣，在積雪的覆蓋下，如果不是昉帶路，恐怕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足足繞了十多分鐘，昉在一座高二十多米的巨大山石下停了下來。
這巨石像是一隻握拳向天的手臂，昉先是打量片刻，隨後才來到另外一邊，敲了敲離巨石十多米外的一塊被風蝕得厲害的砂岩。
祝炎等人圍了過去，砂岩在昉不斷地試探下，終於，砂岩竟然移開了一個缺口。
“這是什麼道理？機關嗎？”祝炎有些意外。
昉撓撓頭，道，“族長，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只知道這塊石頭會移動，當年族人將這裡挖開，下面有一個天然的洞窟，是不錯的藏身之所，可惜枯石林沒有任何走獸，只有一些昆蟲，不適合聚落居住。”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祝炎有些讚歎。
但很快，祝炎微微皺眉。
“都小心一些，這裡，不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的地方。”
隨著祝炎的手指指去，刃等看到，放開啟的洞口下的臺階上，雖然有塵土，但也留下了比較清晰的腳印的痕跡。
“難道柏杉部落還有人活著？”昉激動了。
“未必就是柏杉部落的人。”祝炎按住他的肩膀，捏了一塊金符，“我先下去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危險，你們再下來！”
“族長，我先下去吧！”刃急了。
“就是，哪有族長打頭陣的道理，還是我先來！”大山嘟囔道。
“族長……”昉也激動了。
“都給我閉嘴，我懂得巫術，至少還有點自保之力，你們呢？一群靶子，也好意思搶，記住，想要做得更多，首先你要有能耐！”祝炎瞪了眾人一眼，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地面上一群人眼睛都紅了，臉皮火辣辣的痛，感動的同時，也都死死握著拳頭。
祝炎捏著金符，小心翼翼地沿著粗糙的石階往下走，很快，祝炎就落到地面上。
洞窟有些潮溼和陰冷，但空氣竟然並不沉悶，顯然通風環境不錯，祝炎掃視一眼四周，沒發現什麼，這才朝著上面喊道，“都下來吧。”
很快，昉等走了下來，讓洞窟顯得有些擁擠。
這裡本就只是一個臨時的據點而已。
“好了，這裡還算安全，洪你來生火烤肉，其他人先休息一下，吃飽後，還要趕路！”
祝炎吩咐，隨即靠在一塊岩石上。
洪當即開始動手，在聚落裡，他的烤魚技術，那是一流的。
很快，洞窟裡充斥著魚肉的香味。
“族長，可以吃了，咦，我去，魚呢。”
眼看火堆上的魚已經烤好，洪剛扭頭，突然一陣微風掠過，洪驚呆了。
木架子上，烤好的幾條魚竟然消失了。
“風，是不是你在偷吃，這裡就你動作最賊！”洪罵道。
風無語，“我動都沒動好不好？”
這下，所有人都被驚動了，祝炎環視四周，沒有任何人手裡有魚，剛烤好的魚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對！”
突然，祝炎鼻子嗅了嗅，猛地抬頭。
洞窟頂上，有些昏暗，但祝炎仍然看到，一個人影縮在那裡，正飛快地啃食著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洪驚呆了，隨即勃然大怒，“小賊，還我魚肉！”
那東西被洪的大嗓門給驚動，突然將啃著的烤魚砸向洪，身形異常敏捷地撲向另外一個方向，一眨眼，竟然就消失在了昏暗的洞窟中。
“族長，那該不會是鬼怪吧？”風縮了縮腦袋，驚顫地問道。
祝炎瞪了他一眼，“少胡說八道，你見過鬼怪吃魚肉的？”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祝炎自身也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只依稀看著像是一個人。
“刃，取火把，其他人都小心一些，找一下，那東西，應該還在這洞窟內！”
想了想，祝炎咬了咬牙。
雖然這時候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但祝炎還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這洞窟裡作祟。
刃從火堆裡抽出一根木柴當火把，朝著那東西消失的方向走去，火把驅散了黑暗，刃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族長！”
祝炎迅速衝了過去，就看到隱藏在角落的地方，有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竟然是一個十來歲，穿著破舊獸皮的小孩，小孩骨瘦如柴，在火光的照耀下，瑟瑟發抖，但突然抬頭，朝著刃和祝炎呲牙裂齒。
“這是一個人類？”
祝炎驚訝了，隨即讓刃將火把朝後挪了挪。
“小傢伙，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你家人呢？”祝炎儘量用和緩的聲音問道。
那小孩突然痛苦地咆哮，衝向祝炎，速度竟然無比迅速。
好在祝炎早有防備，錯身避開，那小孩衝出角落，抓起地上一條凍魚，警惕地看著祝炎等人。
“這……，你，你是誰？”
就在這時，昉渾身顫抖了起來，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小孩的臉，小孩的臉瘦得皮粘著骨頭，形似骷髏。
“昉，別激動，別嚇著他。”祝炎連忙按住昉。
“族長，他，他和我們柏杉部落的族長，很像，應該是我們族長的後裔，可當初，少族長，不對，少族長好像提前出去狩獵了，難道……”
昉更激動了，死死地看著小孩，忽然雙手合十，比了個古怪的手勢。
那小孩一呆，口中發出生澀的聲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