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曾攀過高山，也曾探索低谷
李蓉回頭看了龐大海一眼。
那嫵媚桃花眼，讓龐大海心中忍不住一蕩。
“那就開始吧。”
淡淡的應了一聲。
李蓉走下臺，拿著一雙公筷，一個個開始嘗試起來。
不過，畢竟她也在這店裡幹了幾年， 對這些廚子擅長的菜品，也都十分了解， 之所以搞個試菜，只是為了表示對這件事重視。
畢竟，請惠城一把手吃飯，不是誰都能有這個面子。
第一道菜，水煮魚。
剛走到菜品跟前，一股辣椒混合這香菜的香味就飄過來，配合著紅彤彤油光，嫩綠的香菜，薄厚均勻的魚片，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李蓉夾起一塊，魚肉鮮香肥美，入口即化，單是這道水煮魚片，就已經可以吊打市面上絕大多數的川菜館了。
那廚師明顯對自己的菜很有信心，胸口高高挺起，十分驕傲。
“怎麼樣？”
龐大海笑眯眯問道。
李蓉極其優雅的拿紙巾擦擦嘴，這才微微搖頭：“不行。”
隨後，不理那廚師一臉驚愕的表情，轉向下一道菜。
“不行！”
“不行！”
一圈轉下來，一句句否定，二十多道菜，竟然只有七道入選。
龐大海的臉色，已經黑的像是抹了墨一般，不過當著眾人的面，他也沒沒有發作。
一直等到選完菜，眾廚師退下後，他這才十分惱火問道：“那些菜，色香味齊全，怎麼就入不了你李經理的眼？！說好了八道菜，你倒好，只選了七道！剩下那一道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跟老闆交差？”
李蓉正在用茶漱口，一直等龐大海說完，這才撅著櫻桃小嘴，將漱口水吐在垃圾兜裡。
粉嫩的紅唇，清亮的茶水，有些誘人。
龐大海一直努力不去看。
可眼睛它不受控制。
“為什麼？”
李蓉拿著紙巾擦嘴，留下一個個粉嫩的唇印：“因為他們蠢！我早就說過了，老闆請的這位，來自東南沿海，口味清淡，嗜鮮甜，不喜辛辣！這幫人倒好！ 給我上水煮魚！這菜端上去，是想老闆發飆麼？”
這話，李蓉確實說過。
這事，也卻是他考慮不周，可龐大海不願失了氣勢，強自辯解道：“萬一人家想換換口味呢？再說了， 如今少了一道菜，你說怎麼辦？”
“萬一？”
李蓉有些生氣，眉頭皺起，可在那雙桃花眼的映襯下，倒像是情人間的嬌嗔：“你把老闆費勁心力討來的機會用萬一來應對？”
似乎有些氣悶，李蓉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這才冷冷道：“菜品，那是你們廚子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這酒樓，終究是她負責，不能甩手不管。
她腦子飛速轉動，回憶著店裡的菜品，什麼菜能夠頂上去應個急。
可想了一圈下來，李蓉悲哀的發現，剩下的菜，要麼廚師做的不精，味道一般。
要麼就是川蜀的香辣口味，跟那位大人物的口味不和！
畢竟，雲祥酒樓的主打菜系，還是偏川蜀風味。
怎麼辦？
要不死對頭那裡借個廚師過來？
可這樣，指不定又要被他羞辱佔便宜……
正在苦惱間。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隨後，一個帶著廚師帽的年輕人，悄悄的探著腦袋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造型奇特的蘑菇：“李經理，龐師傅……下面有個人要賣蘑菇，說這玩意叫面紗菇……整個惠城，只有咱店裡收，我沒見過這東西，就帶上來問問。”
“面紗菇？什麼狗屁東西？趕緊讓他走！”
龐大海心頭正煩悶，轉頭就罵。
主廚發火，這年輕人不敢再開口，低著頭就要離開。
“等等！”
李蓉突然開口道：“把蘑菇拿來我看看！”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抬頭看了龐大海一眼，見他沒有吭聲，這才小跑著過來，將蘑菇遞了上來。
李蓉拿著蘑菇看了一眼，面上一喜，對著年輕人吩咐道：“你快去把賣蘑菇那人帶上來。”
等年輕人離開，龐大海盯著蘑菇看了幾眼道：“這什麼面紗菇，我聽都沒聽過，能吃麼？別讓客人中毒了！”
李蓉撇了他一眼， 多少有些不屑：“面紗菇沒聽過，竹蓀總聽過吧？”
“竹蓀！”
龐大海盯著李蓉手裡的蘑菇仔細打量，半晌後，這才感慨道：“還真是它！這玩意太珍貴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過實物！”
李蓉此刻心情大好，話也多了起來：“這不怪你，就是我，也只七八年前，在菜市場見過一個老人家賣這個，他稱之為面紗菇，方才聽你那學徒一說，我這才猛地想起來！”
“今天的最後一道菜，有了！”
沒多久，趙小柱就被那年輕人領了上來。
李蓉直接開門見山，舉著手裡蘑菇問道：“我是這的經理李蓉，這竹蓀……也就是面紗菇，你有多少？”
趙小柱盯著李蓉看了眼，只覺這女人眼睛分外勾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隨即想起這一舉動十分不禮貌，趕緊低下頭！
所謂第一眼是本能，第二眼是教養！
平常哪個男人見了李蓉，都恨不得把她吞下去的急色表情。
趙小柱這一舉動，讓李蓉心中對他好感爆棚，此刻她心中暗暗決定，不管這人蘑菇好壞，她都要了！
趙小柱並不知道李蓉心中所想，他卸下揹簍道：“應該有個一斤多吧，蘑菇輕，裝了半簍，但也沒多少。”
他將揹簍裡的東西取出，除了竹蓀之外，一個看起來有五六斤的肥兔子，幾顆大竹筍，各種黃精，擺滿了地板。
“這兔子什麼時候的？”
李蓉彎下腰，翻看著竹簍裡的東西。
本身身材就不錯，加上襯衫外翻，角度……
恍惚間，趙小柱彷彿看到了馬裡亞納海溝，深不見底……
這尼瑪……
恍惚間，趙小柱彷彿聽到了一陣上膛的聲音。
出廠20多年的長槍，嗷嗷叫著想上陣殺敵。
“ 呀！這還是隻公兔子呢！”
李蓉把兔子翻了個身，好奇的打量了兩眼，伸手摸了一下。
隨即察覺到了什麼，撇了趙小柱一眼，臉色微紅：“傻愣著幹嘛，問你話呢！”
“嗷嗷嗷！這個……這個……早上，早上剛打的！”
趙小柱彎著腰，心中狂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終究還是沒忍住，又瞥了一眼身體前傾的李經理。
趙小柱腦子裡猛然想起一句哲言。
我曾攀過高山，也曾探索低谷，二者都讓我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