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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告狀

五點的火車,準時到了豐城。

方謙一和葉燃晚來了一天,鄧卿卿和馬星洋已經到了。

馬星洋不知道從哪弄到的一輛寶馬SUV,開車來接方謙一和葉燃。去酒店的路上,馬星洋向他彙報情況。

“新蕊總那邊動作確實很快,我和鄧律師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見過豐城市政府的人了,政府那邊態度很開放,說是隻要有人能把開發區那塊地規劃建設起來,法律程式合規,他們都非常歡迎。”

“嗯。”方謙一坐在車後座上,若有所思,“地皮你們去看了麼?”

“看了。”鄧卿卿在副駕駛,轉頭對方謙一說,“方總,那塊地是片荒廢好久的空地,性質是商業用地,您若是想蓋產業園絕對沒問題,但是我打聽了下,這塊地現在在當地一個名聲不怎麼好的房地產商手上,要談交易的話,估計具體條款會很困難。”

鄧卿卿把她準備好的資料遞給葉燃和方謙一:“這是我整理的交易對手的背景資料。現在這塊地在風建集團名下,唯一大股東是丁猛。不過這風建集團與其說是房地產商,倒不如說是流氓混混的大本營,這個丁猛也是人如其名,又莽又猛,之前就是靠著一身橫肉制霸豐城,乾的也是黑白參半的包工頭生意,我查了下,他身上好多起刑事訴訟,失信人名單上也有他。”

方謙一聽完沒過多的反應,彷彿已經瞭如指掌。他把資料放到一邊,抬眉看了眼鄧卿卿:“鄧律師,對吧?”

鄧卿卿微愣,連忙堆笑:“對的,我就是方圓律師事務所的鄧卿卿,和熙這邊新聘的常法。”

“嗯。”方謙一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又問葉燃和馬星洋:“券商的人來了嗎?”

“……”

馬星洋從後視鏡裡看葉燃,葉燃明白他的意思,實話實說:“老闆,券商那邊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害,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說咱們這次行程安排得太倉促了,他們沒辦法那麼快走開,所以他們說最早明天才能到。”馬星洋邊開車邊解釋。

“明天?”

“明天來有什麼用?”方謙一抬了抬聲調,這是他對兩個下屬工作失職後明顯不悅的語氣,“你們兩個投資總監,加起來支使不動一個乙方,我都到了中介機構還沒到,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

“……”

老闆肉眼可見在發火,車內剩餘三個人,都步調一致地不說話了。

職場中人求生法則之一,當老闆生氣的時候,連呼吸都是錯的,一定記得無論老闆說什麼都不要接茬。不接話,保平安。

方謙一面對寂靜沉默的三人,繼續發號施令:“現在就給大中那邊打電話。問問他們走到哪裡了,什麼時候能到。”

“這專案每晚一天都是變數,明天早晨我就要去見丁猛,只有律師,沒有券商,你們打算讓我怎麼見他?”

“好的方總,我這就給何瓊打電話。”馬星洋行動迅速,立刻調出何瓊電話。

職場中人求生法則之二,老闆生氣以後的要求,要無條件滿足,不論他讓你吃屎還是讓你去喂別人吃屎。

“嘟——嘟——”

馬星洋的手機連著車載,他打電話預設就是公放。響了好久,何瓊才接起來。

“喂?星洋總?怎麼了呀?”

和與葉燃打電話時恨不得將她撕碎不同,何瓊跟馬星洋打電話帶著女人嬌媚的風情,每一句話都像是帶著鉤子。

可惜馬星洋並不領情,他公事公辦道:“不好意思Jolin,想問下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到豐城,我們這邊的人已經到齊了,就差你們大中的人了。”

“我呀?哎呦星洋總,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耽誤了,還沒訂去成都的機票呢。”何瓊在電話那頭嗲著嗓子,“我估計我最早也要後天到了呢。星洋總您要是著急,盡調工作可以先開展呢,不行的話我這邊影片參加也可以的,就是得麻煩您幫我調一下裝置嘍。”

作為服務方、中介方、妥妥的乙方,沒按時出差還要求甲方幫忙影片接入,何瓊這個操作著實給在場所有人餵了把屎。

鄧卿卿噁心得想開車窗去吐,葉燃被氣得狂翻白眼,只有方謙一還在不動聲色地聽著。

馬星洋作為在資本市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將,他平日裡是好說話了些,但並不代表工作上也好說話,一聽何瓊這語氣架勢,立馬提聲:“Jolin,你這算什麼意思?我之前跟你打電話商量的時候,你說你處理完手頭上的事,馬上就飛成都。就算是當時通知得太急了,要求你們立刻出差有點不人道,那不也已經給了緩衝的時間麼?我可沒讓你們蹬鼻子上臉,騎在我們頭上。最早也要後天?後天黃花菜都涼了。之前我們怎麼商量的,不是說明天必須到嗎?”

“哎呀,星洋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等何瓊解釋,馬星洋嗤了一聲打斷:“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反正是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嫌豐城路遠地偏,連來都不想來了,就打算這麼抻著我們?”

電話那頭何瓊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軟著嗓子否認:“我沒呀,星洋總,您這說的哪裡話啊,和熙是我們的甲方爸爸,我們巴結還來不及,必須全心全意為你們服務,哪敢不去!”

“不過,”何瓊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哎,星洋總,您不是外人,我也就不怕對您直說了,其實我倒真是不想去,但我不想去的理由不是因為豐城太遠了,而是因為和熙的那個投資總監葉燃。”

莫名被點名的葉燃:“???”

“星洋總,您有所不知,其實這個葉燃葉總和我是老鄉,我父母和她父母是同事,我們也算校友,不知道她有沒有跟您說,我猜一定沒,她那種人,心高氣傲,眼高於頂,怎麼會說認識我。她一貫就愛欺負我,從小就是這樣。我就是不想和她一起做專案被她欺負,才不想去豐城的。”

我他媽???

葉燃氣得差點就要罵人了,誰心高氣傲,誰眼高於頂,誰愛欺負人,明明就是你何瓊好吧!!!

從小就公主病氾濫,愛告黑狀,沒想到這麼大歲數了還沒改這破毛病,告狀都告到馬星洋這裡來了!!!

好在馬星洋明理,他聽完何瓊的話,本來還能商量的最後一絲態度也轉變,語氣嚴肅道:“Jolin,我覺得在背後討論我們公司的投資總監,並不是你專業素養的體現。如果你真的是與我們葉總有私人恩怨,我不予置評,但你應該按時來參加專案,不論專案負責人是誰,這是你的工作。”

我靠,馬哥威武!!

一瞬間,馬星洋的形象在葉燃心中高大了起來。

馬星洋下最後通牒:“不管怎麼樣,Jolin,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專案對和熙十分重要,連我們方總都親自下現場了,你們一箇中介機構,比他來得還晚,我不知道回頭你們打算怎麼跟方總解釋這個事情。”

“什麼?!”何瓊慌了,“方總?哪個方總,是方謙一方總嗎?他也要去豐城?人已經到了嗎?為什麼之前沒跟我說啊!”

“他來不來專案不應該影響你對專案的重視程度,不過你的消極態度我會酌情跟你們領導反應的。祝好,Jolin。”

不等何瓊再說話,馬星洋已經掛了電話。

鄧卿卿忍了半天終於可以說話了,她直接摳嗓子眼反胃:“我的天啊,我好像有口老痰卡在嗓子裡了,這女的也太他媽綠茶了吧!!!明明是她的錯,還賴在你頭上,燃燃,這貨真的是你老鄉???”

鄧卿卿說髒話說習慣了,都忘了方謙一還在車後面,葉燃踹了她後座一腳,她才意識到,趕緊閉嘴。

方謙一沉吟片刻,轉頭問葉燃:“這個何瓊,你有什麼要說的?”

“也沒什麼。”

雖然是何瓊挑撥離間在先,可葉燃也沒打算在方謙一面前告狀,殊不知,告狀的人在開口的剎那就已經矮了別人三分,那麼掉價的事,葉燃不想幹。

她只為自己證了清白:“這個何瓊,算是我半個同學吧,我們雙方父母也都認識,但是我以前絕對沒欺負過她,這次上專案,也沒坑過她,絕對沒做過任何損害專案和公司利益的事。”

“這個我知道。”方謙一瞥了瞥葉燃,“但是你知道你現在被乙方告黑狀有多丟人嗎?”

“……”

“想一想她作為和熙的中介服務機構,未來隨著業務的深入,會怎麼在公司角角落落埋汰你。你不樹威,又不根懲,是要留著她把你的名聲都毀掉是嗎?”

葉燃日常認錯:“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事兒星洋你也做得不好,葉燃經驗淺,看事情看一步,你幹了多少年了,也和她一樣只看一步?”

馬星洋緊跟葉燃認錯步伐:“方總,這次確實是我疏忽了。”

其實馬星洋不知道葉燃和何瓊有過節,真的只是單純以為何瓊要晚來一兩天,葉燃想替馬星洋求情,但剛要張嘴,就看見後視鏡裡的馬星洋衝她直比劃眼色,她立刻get到了不說話才是幫他,閉嘴不言語了。

“都是一個team裡的同事,不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怎麼溝通的,何瓊沒第一時間訂好行程來豐城,你們倆早就應該察覺有問題,這種事,竟然還要我來擦屁股。”

訓斥歸訓斥,方謙一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從通訊錄翻找出一個人的電話。

他撥過去,沒多久就通了。

“田總好。”方謙一比起馬星洋,對待乙方的態度更加居高臨下,一開口就沒打算留半分情面,“我今天已經到豐城了,對,你下面那個叫何瓊的,現在還在北京。我好奇我們和熙確定是把資本業務外包給了你們大中了嗎?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可笑的事情?”

方謙一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冷笑連連,車內都滲著一股詭異的寒氣:“不知道這事?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的下屬不僅對我們的專案推三阻四,還詆譭我下面的人,說不想跟我的人一起做專案。”

“惹到我了?對啊,就是惹到我了,而且很嚴重。”

“如果你覺得你們大中是大券商,我們和熙這個小廟僱不起,那我們乾脆解約。我不可能一邊付著錢,一邊讓下面的人看別人臉色做事。”

……

一番言語打壓下,車裡剩下三個人都為電話那頭的“田總”捏汗,從方大老闆的語氣裡判斷,他竟然完全沒打算留活口,硬要逼著大中把何瓊辭了。

最後他掛了電話,冷淡地宣佈:“星洋,明天早晨十點約丁猛見面,大中那邊田海瑞會帶著何瓊親自來,他說咱們不用管他,他一定能趕上明天上午十點的會。”

我的天,現在都已經快下午六點了,北京離豐城十萬八千里,田海瑞這是打算帶著何瓊坐火箭趕來麼?

剩餘三個人紛紛默默內心連麥,眼神傳遞訊息。

鄧卿卿:“百聞不如一見,方老闆真的好凶殘!還好我他媽來了,不然今晚坐火箭的就是我了!”

葉燃:“呵呵,等他知道你是三無律師了你就慘了。”

鄧卿卿:“嚶!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葉總罩我!”

馬星洋:“所以我該怎麼聯絡上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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