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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栓的狗

被打成烏眼青的飛龍製藥代理董事長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又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小兔崽子你再說一遍??對,我是欺負了南生,我承認,但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你他媽打了我幾下你心裡沒點數嗎???”

“老闆!”葉燃在方謙一身後踮著腳露出一顆小腦袋,還在裝哭懟人,“你看他,他還撒謊!他沒品!!”

汪飛龍氣得捂住肚子直抽氣:“你!你說誰沒品?!”

金承安在一旁埋汰:“老汪啊,和個小姑娘對罵,你這何止是沒品,簡直就是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金承安,我的事用你他媽管?!”

金承安雖然是金家老二,但畢竟是外室生的,在二代圈裡血統沒那麼純,金承安無所謂,可汪飛龍就要拿住這個把柄,非要看低他一眼。

眼瞅著更難聽的話要從汪飛龍嘴裡說出來,方謙一涼涼地截住:“我們不管,難不成叫警察來管?”

金承安樂了:“對啊,既然我們管不了,不如我給你叫個警察叔叔來管你,像管你大哥那樣?”

圈裡人都知道,汪家大兒子前些年因為醉駕撞死了人,現在還在監獄裡面待著。金承安說完這句話,汪飛龍明顯更氣了,但反而沒那麼囂張。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也是他不得不畏懼的事。

“害,老汪啊,要我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得了。我給你算個賬,葉燃呢,是我們金家和方老闆的人,你要是打了她,那你完了,我和老方指定不讓你好過,可要是她打了你,那你也不好過,你讓個小姑娘打了你還要臉麼?以後都甭在圈裡混了。所以這事兒咱誰也不提,揭過去得了。”

聽完金承安一番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分析,汪飛龍臉都被氣得通紅。

“什麼意思?我他媽被打成這樣,我還要算了?有沒有王法了??”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方謙一抬著手錶看時間,沒什麼耐心地說。

葉燃趴在他背後偷看,他那水鬼綠金光閃閃的,晃到她眼都瞎了。

“還有不到五分鐘就要開會了,這件事不這麼了了,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所有投資人都來這裡圍觀你猥褻女下屬?還是說你打算讓集團CEO、代理董事長直接缺席公司的吹風會?”

方謙一眼皮輕輕掀起,語氣帶著完全不想掩飾的壓制:“還是說汪總僅僅是對榮信或者和熙有異議,想讓我們兩家缺席會議?如果是這樣,那我也能坦然接受,並且奉陪到底。”

“……”

女洗手間裡,氣氛突然安靜到鬼風四起。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方謙一最後一句話,就相當於拿和熙與榮信兩家基金逼著汪飛龍低頭。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完全沒留情面。

那個叫南生的姑娘抖著身子躲在金承安身後,拽著葉燃低聲求她:“小姐姐,別了,別鬧太大,求你們了……”

這種事情,最後受傷最大的永遠是女生,葉燃覺得這事他們五個人知道就夠了,沒必要再鬧,再鬧得更大,這女孩以後沒辦法做人了。

“老闆……”

葉燃在方謙一身後,小幅度地拽了拽他的西服後襬,示意他分寸的拿捏,千萬不要傷及無辜。

方謙一明白葉燃的意思,吩咐道:“葉燃,你帶著人先出去,我和汪總還有話要說。”

就在這裡嗎?

這裡可是女洗手間,兩個大男人在這裡談什麼也不合適。

但葉燃沒法兒明說,只能懂事地嗯了一聲,攙著腿軟到站不直的南生往外走,金承安一看事情也了結了,還在這裡杵著也沒意思,就跟著出來。

關了門,葉燃聽不到方謙一和汪飛龍說什麼,但她直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隱隱的,她似乎還聽見了重物擊打在一起的聲響。

……

——

“你是飛龍製藥的正式員工?”

走廊裡,葉燃幾乎是半摟著南生往前走,南生很瘦,葉燃感覺她再使點勁兒都能把她抱起來走。

“你的名字就叫南生嗎?”葉燃問。

“是,我的全名叫鞠南生。”南生薄薄的肩膀撐不住似的在抖,“我是今天剛來公司上班的。之前招聘的時候明明已經被拒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通知說面上了,之後我就被人力安排做了小汪總的私人秘書。”

這似曾相識的經歷讓葉燃有些恍惚,畢竟她當年也是這樣輾轉才進的和熙,但不一樣的是,她比南生幸運得多,她遇上的不是以招秘書之名行猥瑣之事的汪飛龍,而是真正欣賞她、看中她的金承安。

金承安給她的是尊重、是支援,而汪飛龍給南生的卻是噩夢、是災難。

“害,這事兒啊,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問題,汪飛龍早有預謀想潛你,就你還傻不拉幾地真的過來上班。”金承安吊兒郎當沒心沒肺,一身淺粉色襯衫把他襯的得又騷氣又貴氣,活脫脫一個撒錢不要命的公子哥,葉燃看得都晃眼。

南生垂著頭:“我確實是太傻了……”

“不過這事也點背,正好趕上汪老爺子要沒,汪飛龍現在是徹底沒人能管得住了,可不得撒歡作死麼?等著吧,後面還不知道得折騰出什麼好歹來。”

金承安賊眉鼠眼地對葉燃說:“對了,燃燃,你知道我為什麼也來這吹風會嗎?”

葉燃道:“不知道。我剛剛還想問你來著。”

之前方謙一曾經跟她說過,此次飛龍製藥的融資,只有榮信、和熙兩家,那小老闆這次來,總不會是代表和熙吧?

“害,這事兒更復雜,汪老爺子之前一直非常看重方謙一,他管事兒的時候就定的和熙、榮信兩家基金參與這次融資,可現在汪老爺子進了ICU,眼瞅著這幾天就要沒,汪飛龍直接掌了大權,否了之前定好的方案,說是要集思廣益,反挑一下基金,又加邀了豐達基金、和庭基金兩隻基金一起參加吹風會。”

什麼?豐達、和庭都來了???

葉燃心裡慌了,本來她就沒參加過這麼大的會議,現在又來了好幾個頭部基金,這麼大的排場,就怕出錯丟人,她不確定地問:“所以今天豐達和庭都是誰來了?不會是承時總和我師兄吧?”

金承安道:“對啊,我哥、你師哥都到了。我們在樓下地庫正好碰見了,就一起上來了。他們倆不上廁所,我就和方謙一來了。我這剛提上褲子呢,方謙一就說好像聽見你的聲音了。我不信,看他非要進女廁所還攔了一下。”

金承安不得不佩服:“你別說,方欠揍這耳朵還挺尖,行動也果斷,二話不說直接硬闖。這要是有一個判斷失誤聽錯了,他這麼大個合夥人開會前亂進女廁所,傳出去了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原來,還是他聽見了自己的求救,葉燃心裡像是被溫水浸溼了般,汩汩暖暖的。

南生聽完也巍顫顫地道謝:“今天還好有大家,不然我真的完了。謝謝,謝謝。”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走到了葉燃進門時的行政樓層前臺,剛剛給葉燃辦登記手續的前臺小姐看到南生折騰成了這個鬼樣子,急忙跑過來:“南生,你怎麼了?怎麼搞的?”

“我……”

南生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燃替她解圍:“害,這事兒怪我,剛剛我在洗手間的時候不知道碰壞了哪個開關,水龍頭裡的水嘩嘩嘩地往外流,最後止都止不住,全流到了地上,這位小姐姐進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摔倒了,全身都弄溼了,腿好像還摔了。”

“啊?摔著了?嚴重不嚴重啊,我的天,衣服都溼透了!”

葉燃這理由雖然是隨口編的,但如果不仔細聽,有八分像真事兒。前臺小姐沒做多想,趕緊給南生拉椅子過來讓她坐下,噓寒問暖之後還去給她倒熱水暖身子。

趁著她離開的檔口,葉燃和金承安也要進去開會了。

“可這衣服……”南生又站起來,想把衣服脫下還給金承安。

“你拿著唄,我無所謂。我跟你說,就是我哥不讓,不然我裡面這件也能脫給你,”金承安笑得像個市井小流氓,臨走時拍了拍南生,讓她坐好,“小妹妹,聽我一句勸,抓緊辭職吧,不然你半條命都能折汪飛龍手上。”

“現在的汪飛龍,就是隻沒栓鏈子的瘋狗,只有像我哥、方謙一這樣的人才能鎮得住他,你這二兩肉,都不夠他剔牙。我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女的能從他手下安然無恙地逃出去,沒進過醫院的那都是積了大德的。你可得小心了。”

聽完金承安的話,南生的臉白到沒了血色。

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再在汪飛龍身邊待著,可她又能怎麼離開呢?

現在這個事,她沒辦法挑明,只能去找汪飛龍和平離職,可汪飛龍會同意嗎?用腳趾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而且即便她離職,下一份餬口工作又在哪裡?南生知道,她再也找不到比當汪飛龍私人秘書薪酬更高的工作了。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

想到這裡,南生的眼眸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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