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白菜女神
因此在姜煙和楚慕川進去入住之前，他們的新房就和楚慕川原先的家沒什麼不同，除了多了些女性用品。
姜煙總算見識到了資本家的偉大，抱緊楚慕川驕傲仰著的脖頸， 笑嘻嘻道：“我明天的二手衣物義賣會，全靠你解決了。”
？
楚慕川原本十分滿意的臉色，在那瞬間變了顏色。
姜煙說話底氣十足，“就是鹹魚的一個線下活動，他們在景雲區設定了一塊流動攤位，出售自己平日不需要的衣物，只限制模特參加，還會實時錄製讓外地網友線上拍賣。活動的收益全都用來做公益，是不是很好？”
“和我有關係？”
“本來我都整理好了一大包的二手衣服拿去賣，可都被小偷順走啦，”姜煙委屈巴巴的揪住他衣袖，“女朋友都被偷光了全部家當，身為男友都不帶資助的，只顧自己享受的資本家！”
楚慕川挑眉，“你那些地攤淘來的上百塊，和我商場都買不到的限量版，有的比？”
姜煙挺胸，不服，“我每一件衣服都是從小山高的衣服堆裡淘來的，傾注了我的時間與真心，你一品牌贈送的怎麼能比？”
還越說越有理......
本以為楚慕川是勉強答應，但第二天地攤上的姜煙開啟快遞小哥送來的服裝袋，看到面前一大堆還帶著精美包裝袋的嶄新衣服時，激動到恨不得馬上跑到楚慕川面前狠狠親兩口。
不過現場的買家可沒給她這個機會，旁邊攤位的模特看到她開啟的一件真絲襯衫，陽光下襯衫上的紐扣散發出亮閃閃的金光，識貨的都明白：仿款不可能做到這麼細緻，當即用一百塊錢收下了那件。
旁邊又旁邊的攤主，見被丟棄在地面的服裝袋上的logo，眼睛驀地發亮，當即丟下自家攤子跑到姜煙面前，把準備的全部零錢拿出，用四百五十一塊買了她六件衣服。
抱走衣服的她感激涕零，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
一旁被圈在軟欄外等待開張的買家不淡定了，一個個衝破兩個保鏢的防衛線，爭相沖向姜煙的攤位。
姜煙第一次做攤主，遇上這麼大陣仗，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耳邊鬧哄哄的，好一陣連收錢都收不過來。
她定了定神，決定換一種方式：拍賣。
她舉起一件衣服，一個個喊價，報出最高價的人競得商品。
饒是如此，她攤位賣光的速度還是最快的，數百件衣服，在二十分鐘之內洗劫一空。
拍賣最高價，是一件香奶奶的格紋外套，以二百五十一塊的高價成交。
買家以白菜價買到高奢品牌，高興到喜極而泣，紛紛在微博上po出自己的戰利品。姜煙捐贈了最高金額，自然也是滿意的，只是心裡還有一點點小擔心......
她戰戰兢兢撥通楚慕川電話，以請罪的語氣開口道：“你那些衣服我都賣光了，一共賺了五千塊......”
她緊閉上眼，等待楚慕川的呼風喚雨。要知道，那些品牌最低價的一件衣服也超這個數了。
等了好久，卻只等到一句輕輕淺淺的，“隨意吧，那些也不是我的。”
“嗯？”不是他的？裡面大多還都是女裝，難道是昨晚那個路茵茵貢獻的？
姜煙眉頭蹙起，臉色由晴轉陰。
“又想什麼呢？”楚慕川嗓音染上笑意，“我一做設計師的朋友，衣服都是他買來尋找設計靈感的，過後就堆在倉庫裡，倒不如拿出來做公益。”
“我又不在你面前，居然還能猜得到心情，你是不是通神了？”姜煙笑了會兒，想到什麼又驀地變得惆悵，“你對那個路茵茵，是什麼感覺？”
“兩個家族是世交，所以小時候就認識，別的也沒......”
“這樣啊，”姜菸嘴角噙著苦笑，“那是不是如果我不出現，你就會遵從父母意見，到了合適年紀和她結婚？”
就像現在這樣，他媽媽讓女生住進他家，他也沒有反抗。
“不會......”楚慕川眉眼間透著篤定，視線越過鏡頭看向窗外藍天白雲，“如果你不存在，我大機率會終身不娶。”
你出現之後，我才懂得什麼叫做愛情。
！
姜煙眼睛彎成弧線，“遇到你之前，我也想過到年齡總會隨便找個合適的人結婚......但遇到你之後，我非你不嫁！”
她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還沒從甜蜜中走出來，Lisa的名字便出現在了螢幕上。
“姜煙，你上微博熱搜了！”
？
“沒人嗎，姜煙在不在？”
姜煙本人手捂著心臟，險些喘不過氣來，“今天驚喜一個接一個，我快要承受不住啦！”
“那我明天再講，免得你心臟病突發。”
“哎，別！”姜煙慌忙道：“我還能承受，放馬過來！”
“就是你賣那些超高價效比的輕奢服裝，網友稱你為白菜女神，還有不少人傳你是白富美，顏值與人品成正比！”
！
“可我沒他們說的那麼好哎，”真正顏與品並存的，是她背後的男人。
“甭管真假，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人記住的形象。現在網紅那麼多，有些連樣貌身材都作假，有個百分百純天然的都已經是萬里挑一。”
“Lisa姐？”姜煙忍不住提醒話尾快要上天的女人，“我是要做模特的，對網紅不網紅的不感冒欸。”
“你是我近些年唯一一個手把手栽培出來的模特，怎麼能說這種沒有進取心的話！”
姜煙將手機拿的離耳朵半米遠，還是能清楚聽見Lisa的吼聲。
“現在什麼行業都講究個曝光度，認知度有了，你才能接到更多想接的工作。不說了，有個買手類平臺的網路直播聯絡，等我好訊息。”
姜煙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似得，被Lisa安排到了一個名為《輕奢買買買》網路直播節目。
節目組本意是讓出演者挖掘出小眾輕奢品牌，帶網友領略白富美們每日的奢靡生活。
可姜煙本人就是個存款幾近為負數的赤貧者，哪裡知道什麼輕奢品牌？
萬般無奈的她只能，帶著她的直播相機，去到了自認為是購物天堂的寶藏地帶——西街。
Lisa盯著直播鏡頭，快要氣到吐血。先前做了不少姜煙是白富美的營銷，好容易立起來的人設，她一次直播全毀掉！
猜不到螢幕前經紀人在想什麼的姜煙，對著鏡頭笑的燦爛如花，“親親們，這裡是我經常淘衣服的地方哦，只要用心選，總能選到合適的哦！”
她將鏡頭調轉到街景，只見不足兩米寬十米長的街道旁，擺滿了各色服裝，有些甚至因太多索性堆在了一起，疊成小山高。
“老闆娘，最近有什麼新貨嗎？”
“小美女又來啦，在錄節目嗎？”
“對啊，”姜煙語氣熟稔，對鏡頭眨眼，“這是我買貨最多的一個攤，看我從穿少女裝過渡到淑女裝的老闆娘，大美女一個呦！”
“什麼大美女，已經是老阿姨啦，”老闆娘笑的合不攏嘴，從服裝架最裡層拿出一件外套，“喏，這件是最好的！”
姜煙接過外套，便覺設計有些眼熟，檢視領口標籤，頓時鋥亮了眼睛，“這、這不是巴寶莉嗎？”
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看標籤好像是真的！”
“這款已經絕版了，不可能有仿貨。”
“我居然錯過了二十三年的地攤，等我下班就殺過去！”
老闆娘擺擺手，“我也不懂什麼把包裡，都是工廠尾貨，要我就給你便宜點啦！”
“多少？”
“一百塊！不能再少了。”
“老闆娘還有幾件，我全要了！”
評論區：“．．．．．．我錯過了什麼。”
“白菜女神，我加價五倍，轉給我一件好不好［祈求］”
“大家放心啦！”姜煙拿著一大袋戰利品對鏡頭眨眼睛，“這些都是你們的，把我的直播影片分享到微博，獲點贊最高的五位免費贈送哦！”
錄完這期節目後，#一百塊買件巴寶莉#這個話題在微博熱搜榜停留了好幾天，姜煙這個名副其實的‘白菜女神’也因此新增了不少粉絲，行程也多到排不過來。
Ｌｉｓａ和姜煙講下禮拜滿滿當當的活動時，看她惆悵的模樣，忍不住皺眉，“事業愛情雙豐收的人，有什麼好哀怨的？”
姜煙嘆口氣，“西街衣服被我帶的漲價了，以前一百塊能買四件，現在只能夠買兩件，翻倍！一個月就翻了一倍！”
“．．．．．．下個月你工資也會翻倍的，還不止一倍！”
！
姜菸嘴角的笑也就出現一會兒，又很快凝固下去，“還得還楚慕川的相機錢，扣下來我還是赤貧。”
“就算你們倆要分清楚錢，也不差這一會兒，跟他打個一年的借條慢慢還，一年後你還差這點兒？”
“他現在比我窮。”
“開玩笑呢？”
姜煙攤開手，“他原本要在黃浦江附近租個兩百平的攝影棚，問了後才知道一年的租金加押金要將近百萬，不如貸款買下一個房，免得租期到後還要來回搬東西。”
“所以這些天他一下班就忙著變賣相機，整理資產，簡直是要破產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