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覬覦
“那是那是。”黃子明聽得元劍念舊,不由感激應是。
元劍沉默了一會,突然轉頭問道:“對了,黃執事,我記得林師弟與你感情最深,他死前是否向你交代過什麼,比如到底是誰傷了他,又是為了何事?這些事我們當年並不清楚,到現在一直都是宗門的一段迷案呢。”
黃子明微微低頭,道:“沒有,林師弟並沒有說什麼。”
“沒有?”元劍眉頭一皺,緊緊看了黃子明一眼,“是他沒說,還是你不願意說?”
黃子明苦笑不已:“前輩,林師弟真沒向弟子提及此事,就算弟子苦苦追問,他依然不肯說出來。他甚至也沒向他兒子提過呢!”
元劍不置可否點了點頭:“他兒子?外門那個……”
“林成。”黃子明趕緊說道,“前輩與林師弟有交情,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還請前輩對林成照顧一二。”
元劍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為他考慮不少,呵呵。”
黃子明嘆道:“他是林師弟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弟子敢不用心?”
“林汪洋倒是運氣好,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元劍吁了一口氣,“可惜,他兒子……”說著又搖搖頭。
黃子明聞言眼珠一轉,道:“前輩,弟弟有一個關於修煉上的問題想向你請教。”
“哦?”元劍有些疑惑,“什麼問題?”
“弟子想問前輩,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使一個身無五行靈脈的人突然之間凝成靈脈?”
“這怎麼可能……”元劍斷然就要指責黃子明問題的荒謬,才說了一半,倏地頓住了“你突然要我對林師弟的兒子有所照顧,是不是……”
黃子明點頭:“不錯,他有靈脈了。”
饒是以元劍一千多年的修為,也驚得嘴巴微張,有些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靈脈是天生的,一直如此……怎麼會後天生成?”
“事實卻是如此。”黃子明苦笑不已,“弟子也想不明白,仔細檢查過他的身體了,正是土靈脈之身,他再也不是五行皆無的廢脈了。”
元劍臉色凝重,一臉思索的樣子,踱了兩步,驀然回頭對黃子明說道:“這事有點古怪,我一時也想不出來。唯一能夠懷疑的物件也許出在林師弟夫婦身上,他們兩人都是三系靈脈之身,當年生下無行皆無的兒子,已經夠令人吃驚的了。現在他兒子……嘿!”
黃子明吃了一驚:“前輩的意思是……”
元劍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我與林師弟有些交情,這事你和我說不要緊,要是……你最好能把這事壓下,不要到處宣揚。另外,讓林成不要隨便嚷嚷。”
“是,前輩教訓得是,弟子知曉了。”黃子明有些後怕地說。
“至於照顧不照顧的話……”元劍頓了頓,扭頭髮現黃子明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嘴角不由扯出一絲笑意,“得看他的表現了。”
“前輩的意思是……”
元劍哼了一聲:“我不像妙法那廝一樣不懂規矩,那傢伙竟敢隨便把一個外門弟子攛掇到他地紀峰去,哼哼!我守規矩,不是內門弟子我不會給予關照的!”
黃子明明白了,對方言下之意是要成為內門弟子才有關照。
“三月之後的比斗大會,林成也會參加,弟子一定會讓他努力成為內門弟子!”黃子明堅定地說。
元劍笑了笑:“三個月後的比斗大會,是宗門大事,到時我等也會關注。那林成雖是土靈脈,如果他有資格進入內門,又想跟本座學劍,本做不介意把他收到天劍峰去。”
黃子明大喜說道:“多謝前輩成全。”
“還有其他事嗎?”元劍想要走了。
黃子明想了一下,問道:“前輩,宗主怎麼會突然決定把煉氣期弟子招進內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元劍臉色微變,凝色說道:“這事你就不用知道了,總之按照宗主的吩咐去做即可。”
黃子明神情一凜:“是!”
“去也!”元劍大手一揮,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瞬間消失在山峰那頭邊際。
黃子明看了看天際,再回頭看看佇立不動的墓碑,幽幽一嘆,壓下不捨之情,身形一展,化作一道光芒,也瞬息飛向山頂去了。
半山殿分發洗髓丹的活動結束了。
秦然一臉喜意地穿梭在各個殿門之間,撥弄著手中的洗髓丹,不禁有一股得意之色。
搶了兩顆之後,他有些心滿意足了,得意地去找自己的跟班。不過,他還覬覦著另外一顆洗髓丹。
林成的那一顆!
秦然最近感覺自己體內靈氣有很大的波動,那是要升到第五級的徵兆。以他的經驗,只要服下五六顆洗髓丹,再衝擊一下,升級就有望了。
現在手中有四顆洗髓丹了,再算上林成那一顆……
“張三華!”走著走著,秦然發現了前頭偏門的人影,揚聲高呼。
那叫“張三華”的人回頭一看,趕緊奔到秦然跟前,諂媚笑道:“秦師兄,有何吩咐?”
這人是秦然的跟班之一,那天秦然欺負林成的時候他也在場。
這種人,他的笑假得連秦然都有些不耐煩,喝道:“去哪呢?看到林成那廢物沒?”
“沒!”張三華搖頭,“今天發放洗髓丹,那廢物肯定是躲著吃洗髓丹去了。”
“我看他是真不要命了!”秦然哼了一聲。
張三華眼睛一亮:“秦師兄又要教訓那廢物去了?走,我也去幫忙,我也想看那傢伙在師兄手下如何哀求的樣子。”
秦然笑道:“你那得幫我找到他,那廢物一旦拿了藥,就躲得不見蹤影,以前可沒少讓我們找!”
張三華臉現難色:“秦師兄,小弟剛才只顧著領洗髓丹,沒注意他的去向。”
一聽洗髓丹三字,秦然眼睛閃過一絲精光,目光定在張三華身上,來回打量,眼神閃爍。張三華最會察言觀色,一見之下心裡凜然,暗暗叫苦,顯然,秦大公子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雖然悲憤,張三華卻不敢聲張,更不敢表露怒色,一個勁諂笑:“秦師兄,要不這樣,我這就去幫你問問雜院小廝。林成與那些人一道去領洗髓丹,他們肯定知道林成的去處。”
說完不等秦然答應,高呼一聲“師兄等我”,就奔了出去。
遠遠的,秦然只看到他揪住了一個小廝,在那交談。半晌之後,張三華問完話,這才施施然走了回來。
“問清楚了?”秦然急問。
張三華小心地道:“秦師兄,事情只怕不好辦了。”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