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規律
“絕對不是。”陸川果斷的搖著頭。
老傢伙顯然沒有這種本事，這稜鏡只是出現的位置和時機有些巧合而已。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陸川發現，在絕對存在與稜鏡之間的戰鬥中，稜鏡竟然隱隱佔據了上風！
這是巔峰秩序根本不敢想象的，可以打過絕對存在的存在，會是什麼？
稜鏡佔據上風之後，戰局就沒再發生過變化，絕對存在在確定不敵對方，無力挽回戰局之後，狼狽的逃離了戰場。
而稜鏡，似乎不想就這麼結束，緊跟著絕對存在消失在戰場區域中，只留下觀戰方的巔峰秩序眾人面面相覷。
“E序列還有殘餘麼？”
維克多愣了半晌，這才打斷寧靜，招呼眾人專注工作崗位。很快便有人報告道：“還有一部分，能最低限度開啟阿爾戈斯之眼……”
“很好。”
維克多聞言點點頭，他命令道：“讓它們跟上去，看看還會發生什麼，不論損失，儘量靠近戰場觀察細節……”
隨著維克多的命令下達，E序列殘部組成的阿爾戈斯之眼延伸了下去，不過，陸川等人並沒有再接到實時畫面，出於隱蔽巔峰勢力的需要，實時畫面將專程節點傳輸，有專門的情報人員負責採集。
兩個小時後，E序列的戰報傳到維克多的指揮部，在距離創造之柱五十萬光年外，稜鏡追上了逃跑的絕對存在，並最終將其擊殺，隨後，稜鏡不知所蹤。
絕對存在被幹掉了，這在巔峰秩序內部引起軒然大波，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但沒有人拍手稱快，因為絕對存在雖然掛掉了，但是更強的不明稜鏡冒了出來。這個世界上，仍舊存在徘徊的狩獵者。
雖然稜鏡可能不是敵人，可能不像絕對存在那樣，對巔峰秩序抱有敵意，但沒有人有勇氣去確認一下對方是敵是友，就算是維克多·莫蘭，也不敢冒這個險——萬一羊入虎穴呢？
更何況巔峰秩序透過戰場分析評估，稜鏡的敵對係數高達百分之八十，以對方的實力，一個照面的功夫，戰鬥就已經結束，就是想試探，也根本沒有機會。
巔峰秩序當務之急，應該跟躲避絕對存在一樣，躲在影子宇宙裡與稜鏡斡旋，等到長時間相安無事，等稜鏡敵對係數評估降到50以下之後，巔峰秩序再去考慮共存問題。
然而，現實並沒有給巔峰秩序等待的時間。問題也不是來自巔峰秩序所擔心的稜鏡。
停留在五十萬光年外戰場的E序列在稜鏡離去後，留下來採集資料，可資料並沒採集到多少，控制它們工作的情報部門卻炸了鍋。
因為E序列組成的阿爾戈斯之眼拍到了誰都沒想到，也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絕對存在重生了。
就在絕對存在被稜鏡消滅的位置，一個新的絕對存在，無中生有般憑空冒了出來。
沒有什麼華麗的特效，沒有什麼重生的細節，對方就那麼突然冒了出來，然後變成一隻矚目的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跟阿爾戈斯之眼大眼瞪小眼。
見了鬼了！
陸川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尋找任何可以‘生成’新的絕對存在的痕跡或者設施，然而他一無所獲，維克多·莫蘭一臉的無力感，他抽搐著嘴角，就連通訊員詢問是否要撤離E序列都沒有回應。
‘絕對’和‘存在’麼？
陸川這時，才發現自己有點真正理解這兩個詞語的含義了。
絕對存在是打不死的，就算死了，也會重生，這就是所謂的絕對存在，永遠都會存在，不以一切外部條件的變化為轉移！
這就好像剛性的真理一樣，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這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
有了這一層的認識，陸川更加的細思極恐——能跟絕對存在抗衡的那枚稜鏡，又是怎樣一種存在？
“幕僚長！E序列是否撤離？現在撤離還有機會！”就在這時，通訊員的聲音蓋過了場上的驚呼，也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不撤！”維克多·莫蘭稍微一想便命令道：“E序列繼續觀察，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另外，我個人覺得，E序列已經沒有撤離的機會了，對方可是絕對存在！”
通訊員點頭，維克多的命令很快得到執行，阿爾戈斯之眼開始在絕對存在眼皮子底下采集資料，它們一度靠近絕對存在，不但得到許多巔峰秩序之前想了不敢想的畫面，甚至第一次確定絕對存在的實體，是由不明能量場構成。
就在巔峰秩序將E序列視為隨時都有可能被絕對存在摧毀的棄子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發生。
與巔峰秩序預料的一樣，重生的絕對存在終於有了動作，可它並沒有向E序列採取行動，而是直接無視了近在咫尺的E序列，轉了個身，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飛去。
“這是怎麼回事？”
陸川有些懵逼，絕對存在死前可不會放過任何出現在它面前的時間泡。
“E序列跟上去，看看它要做什麼！”維克多·莫蘭趕緊補充了命令，在場的E序列恰好有條件跟蹤觀察絕對存在的反常。
E序列撐開的阿爾戈斯之眼應聲而動，追向絕對存在，雙方之間的距離明明近在咫尺，但絕對存在對E序列追擊無動於衷，它只顧跑自己的，絲毫不嫌E序列礙事或者礙眼。
於是，連巔峰秩序也搞不明白的一幕，就這麼在宇宙中上演，追逐的雙方完全本末倒置，就好像作為獵物的羊去追趕作為捕食者的狼，可獵物不要命的送到口邊，捕食者也沒有胃口。
這樣奇葩的航行居然就這麼持續了下來，人們猜測絕對存在到底在幹什麼，擔心下一秒它會回頭消滅E序列，可在眾人提心吊膽的觀望中，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然而，一路追過去，明眼人都從中發現了一個規律，一個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規律。
仙女座星系，木衛一，地球，格利澤581……
“它……這是在確認什麼嗎？”陸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