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出路
“所有艦隊就位，埋伏我們的那個軒轅殘餘的部分，佔領了我們的故鄉，佔領了地球，我們一定要給它點顏色看看！我們一定要奪回母星！”
“跳過去，開火，消滅它，就這三個步驟，你們這些呆兵都該懂的吧？”
“沒了母星，就是孤兒！我們是地球人，我們必須拯救我們的家園！”
……
通道里的動員聲此起彼伏，人類在休整後集結了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一整個文明，對抗一個軒轅，聽起來可笑，但量級間的差距，需要人類點燃血性。
“艦隊司令通告，目標地球，所有戰艦跳躍準備，你們有30秒的禱告時間，倒數開始，29，28，27……”
這……有點作死啊。
陸川坐在先鋒號的控制檯前，目睹著人類世界發生的一切，螞蟻們聯合起來咬死大象？
這不是不可能，但是這需要能足夠咬死大象的螞蟻數目！
一個軒轅可能由成千上萬艘各種艦船構成，留下守衛要塞的希波和駐防艦隊不動，EDC只集結出了千餘艘戰艦，就算這頭大象殘廢了，人類也做不到‘蟻多咬死象’，因為‘蟻’不多！
然而，EDC的動員起到了洗腦般的效果，讓參與這次行動的所有軍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實力是不是差對方太多。
陸川只能感慨維克多的煽動能力滿分，可是這次行動一旦失敗，那人類的家底就搭進去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的話，人類就徹底悲劇了。
陸川打算做點什麼。這種時候，作為一個自由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先鋒號先行一步，來到地球外圍，謹慎起見，陸川開啟著匿蹤裝置，並讓先鋒號躲在亞空間裡，藏好自己後，陸川才釋放探針，悄然觀察起佔領了人類家園的那個軒轅。
“它……它在幹什麼？”
那個軒轅雖然在審判日的戰爭中折損了大量組成結構，但它剩餘的元件，還是能夠佔據陸川的整個視野，只不過，這個軒轅不知道怎麼了，它的組成部件不再協調，竟然會彼此撞在一起，而且，它的整體規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希波打掉了它的邏輯主簇，它壞掉了嗎？
“它好像在……分解！”
小軒轅顫聲說道，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變得臉色蒼白，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分解？！”陸川不由咋舌：“分解為元胞嗎？”
“嗯……探針檢測到大量孤立的遊離元胞，這個軒轅正在失去它的整體結構和功能性……”
小軒轅解釋道：“元胞的bios裡有自動聚合的指令，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除非是軒轅自己下達這種解體指令，但軒轅不會這麼做的，這麼做等於自殺……”
“難道是別的東西在強迫它分解嗎？”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在探針發揮的監控畫面上的那個軒轅竟然像海市蜃樓一樣，化作一片淡薄的星際塵霧，它的輪廓完全從畫面上消失了。
不多時，掛著EDC弦號的人類艦隊開了過來，他們已經預熱好了武器，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可他們和陸川一樣懵逼了。
到處都找不到敵人的影子，EDC艦隊竟然不敢輕舉妄動，它們警惕的戒備了幾個小時，還派探測器到處在太陽系尋找對手，結果一無所獲。
最終，這支艦隊稀裡糊塗的回到地球，重新接管了自己的母星，展開了新一輪的佈防行動。
“古怪啊……”
目睹了這一切的陸川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個軒轅為什麼要自我分解？
難道軒轅們往巨引源集合是一個硬性的要求，凡是沒有聽從命令的軒轅都會受到‘自我分解’的制裁嗎？
巨引源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軒轅如此大張旗鼓？
陸川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又不敢讓先鋒號跑到巨引源去親自看一看，跑到轅匯聚的地方，在陸川看來，跟作死沒有區別。
“你怎麼了，小軒轅？”
直到這時，陸川才發現小軒轅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他好像在思考什麼可怕的事情，臉色煞白，雙目無神。
“錯的……是錯的……這一切，都是錯的……”
像是下意識的回答陸川的提問，小軒轅喃喃的自語起來：“這不對……這不是出路，一直以來，這都不是出路……”
“什麼？什麼不是出路？什麼錯了？”陸川一頭霧水。
“元胞！”
小軒轅嘴角顫抖著衝陸川解釋道：“元胞一直以來都不是高階文明的出路，元胞生命體存在一個致命的漏洞……”
“漏洞？”
“就跟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解體的軒轅一樣……”
小軒轅點點頭：“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能讓一個軒轅解體，那它就能讓所有軒轅解體，我自己就是軒轅，我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軒轅很強啊，除了埃米，軒轅是我接觸過的最強大的文明瞭……”陸川唏噓道：“一個軒轅個體，就差點滅掉全人類，人類舉全族之力防備了一千年，才勉強倖存了下來……”
“這和元胞生物體存在致命缺陷並不衝突，人類覺得軒轅強，是人類還不夠強……”小軒轅搖頭道：“在更高層次的智慧文明眼中，可能軒轅也不過是一種可以輕易被摧毀的玩具，元胞雖然靈活，但它存在的缺陷太致命了，只要一個針對性的bios病毒就能……”
陸川皺起眉頭，他確定小軒轅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自從思維宇宙被安裝在先鋒號上後，小軒轅就好像一直有什麼事情埋在心裡，今天這個軒轅解體的事件一定是刺激到了他，才讓他透露了一些什麼。
元胞不是高階文明的出路。
陸川猜測，本身就是元胞智慧集合體文明的小軒轅，最為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既然元胞不是出路，那什麼又是出路了？
小軒轅在思維宇宙中發現了什麼？
現在想來，在一千年的歲月裡，時間加速兩億倍的思維宇宙內部，定然發生了讓人難以想象的變化，難道小軒轅從中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