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尾聲(全書完)
人影冷笑道:“嘿嘿,你原來已經發現了其中的奧秘。不過你作為聖人,雖然強大,但在天道面前卻不堪一擊,還是快快放下乾坤塔返回地仙界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木易冷笑不語,乾坤塔突然射出混沌劍氣向著人影絞殺過去。人影沒有了乾坤塔也無法再煉化鴻鈞,只得抬手將劍氣擋住,揮手間一股無形之力便讓木易難以動彈。人影笑道:“天道至高無上,聖人雖然超脫位面因果,但在天道面前卻要處處受制。”
木易極力掙扎,卻怎麼也無法脫離天道的束縛,正焦急間神念中突然響起鴻鈞的聲音:“道友可讓融入乾坤塔中的法寶自爆,如此就可以脫離天道的掌控。只要你救得貧道,貧道重開天地後,就讓你成為超越聖人的存在!”木易很是不解:“為何一定要重開天地?”
鴻鈞在木易的神念中哈哈笑道:“不重開天地,貧道如何能借助天地開闢時的大功德,一舉成為超越天道、超越位面的存在!”木易終於徹底死心,無論是天道還是鴻鈞,都不會將地仙界位面的生靈放在眼中,這些生靈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罷了,隨時都可以捨棄。無論誰最後勝利了,地仙界都要毀滅,那些自己在乎的人都要消失。
天道乘木易愣神之際,伸手一招,乾坤塔竟然脫離木易掌控向天道飛去。木易大驚,見天道就要拿到乾坤塔,猛然神念一催,那塔身突然飛出一鼎,爆裂開來,巨大的爆炸威力向著天道化身席捲過去。天道尚來不及慘叫便被爆炸衝擊得支離破碎,原來這是木易在緊急關頭聽從了鴻鈞的建議,分化出了玄天九陽鼎,並讓這件先天至寶爆炸。接著乾坤塔又分化出八荒玄火鑑,同樣也是自爆,而且這次爆炸的威力竟然是無差別向整個空間散射。
天道和鴻鈞的聲音同時響起:“你瘋了不成!如此一來,我們三人都會隨同這個剝離空間徹底消亡,還不快快住手,一切都可以商量。”木易對兩人的言語不聞不問,手中法決不斷,乾坤塔就又分化出戊土鎮山印、三元重水珠、玄木萬鈞棍、散魄金光鏡、化物風雲扇、七星引魂幡、霹靂雷電珠。七件法寶同時漲大縮小,隨後一起自爆。爆炸的威力彼此疊加,席捲了這萬里方圓的剝離位面空間。不僅天道和鴻鈞終於在這一系列的爆炸中徹底飛灰湮滅,就連木易和乾坤塔也無法倖免。
木易的肉身早已化為飛灰,元神魂魄也不見蹤影。這片被剝離出來的位面空間顫抖數次後終於徹底破碎,隨後歸於虛無之中,只剩下破破爛爛的乾坤塔孤零零地懸於虛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乾坤塔突然亮光一閃,便離開了虛無之地,飛入地仙界位面。此時的地仙界因為天道的消失,已經停止了崩潰,連那消融缺口也開始慢慢變小不斷恢復。魔界位面已經徹底融入地仙界位面,使得地仙界的成熟度不斷增強,位面中的物資更加豐富,靈氣也更加充裕。乾坤塔還欲閃動離開,卻終究因為損傷太過嚴重而跌落在塵埃之中。
許久之後,一群人來到乾坤塔周圍。這群人以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道人、準提道人、女媧娘娘六位聖人為首,還有鎮元子、孔宣、雲霄、如來佛祖、玉帝、玄都大法師、雲中子、九鳳、祖龍、麒麟、鳳祖以及三位聖皇等地仙界位面的大神通修士,以及蕭升、曹寶、白露、陰九幽、小七幾位木易的弟子。他們都是因為感應到人道聖人以犧牲自我而讓地仙界免於毀滅,不自覺地聚在了一起。根據白露的回憶,終於找到了原來的消融缺口處,見到跌落在地的乾坤塔。雲霄淚如雨下,伸手將寶塔拾起,輕輕撫摸著。
太上老君感嘆道:“地仙界位面能夠得以儲存,多虧了人道聖人的自我犧牲,否則除了聖人所有生靈此時均已徹底消亡。”說著便向著乾坤塔行了一禮。元始天尊和準提道人看著雲霄手中的乾坤塔都是滿眼火熱,竟然不約而同地說道:“乾坤塔雖然破損嚴重去畢竟儲存了下來,還是應將它交由聖人保管,或許經過數萬年的修養還能恢復如初。這樣也算是對人道聖人的祭奠和緬懷。”通天教主聞言怒道:“你二人好不要臉,此塔為人道聖人唯一留存之物,自然應該留在他的妻子手中,怎能交於你等。”當即幾人便為此事爭吵了起來。
卻說雲霄手捧乾坤塔悲痛不已,思緒陷入到與木易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的件件往事之中,難以自拔。突然神念中響起了木易虛弱的聲音:“仙子切莫悲傷。為夫雖然肉身毀滅,元神魂魄受損嚴重,但畢竟保留了部分。靜養多年後送入輪迴,或許你我還有再見之日!”雲霄聞言心中一驚,連忙止住悲痛。
清醒過來時,卻發現幾位聖人竟然為了乾坤塔的歸屬而爭吵不休,便不將木易尚有殘魂保留之事說出,只是怒道:“人道聖人為了地仙界位面犧牲性命,你等居然還想爭奪他留下的唯一法寶,真是好不要臉!”鎮元子、孔宣、白露等人也是一臉憤慨地看著幾位聖人。
“大膽!”元始天尊怒喝道:“人道聖人自我毀滅,所救的不過是你等修士而已。聖人不死不滅,即使位面毀滅也能毫髮無傷,何須他救?既然他已經死去,那這法寶正好給需要的人使用才對。”雲霄怒極,更不敢將木易元神魂魄尚有殘存的事情說出來。當即手捧乾坤塔向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拜了下去,說道:“請師伯和師尊看在我夫君為地仙界犧牲性命的份上,將乾坤塔封印於某處,讓它慢慢恢復,留待有緣之人吧!”通天教主接過乾坤塔,微微一嘆,說道:“人道聖人此舉,當為我等所敬仰!”轉身又對太上老君說道:“大師兄,你我便應了雲霄所請吧!”
太上老君點頭稱是,女媧娘娘也說道:“貧道贊成雲霄所言!人道聖人為我等楷模,不可失了所有生靈之心。既然人道聖人是人族修士,便將此寶封印在地球吧!”六位聖人中只有元始天尊和準提道人有不同意見,接引道人面露疾苦之色在一旁默然不語,不發表任何言語。於是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女媧娘娘聯手施法,將乾坤塔放於地球某處,並以地球為中心,將整個太陽系給徹底封印。
聖人的封印隔絕了地仙界、宇宙和地球之間的聯絡,而且封印是三位聖人聯合施展,因此想要悄無聲息地破除幾乎不可能做到。但是,這封印並沒有禁止內部的修士出來,這也是眾人不欲徹底斷絕地球與地仙界的聯絡。萬一有人能突破至天仙境以上,則可從內而出進入宇宙,甚至到達地仙界。
紛紛擾擾的魔界入侵終於結束,那些倖存下來的魔界修士以及魔界聖人,在這個位面中建立另外一處空間,雖然沒有地仙界的牢固、資源豐富,但也是一處不錯的修行聖地。那處空間是以魔界聖人所帶來的世界之樹而形成,共有七大國度,分別對應七位魔界聖人。由此可見,魔界對於紮根地仙界位面是早有準備。
太上老君等人雖然對魔界還耿耿於懷,但對方聖人之數還要多上一人,真要對上勝負難料,而且好不容易留存下來的位面必然又將因為大戰而動盪甚至毀滅。於是雙方達成盟約,各自傳道、互不攻擊。如此,整個地仙界位面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
許多年過去,地仙界位面開始流傳著一種說法,人道聖人將會在若干年後再次迴歸,並且成就超越位面的至強者。流言不知從何處傳來何時傳起,無從證實。有人期盼著人道聖人的迴歸,也有人希望人道聖人從此不再出現。
又是許多年過去,地仙界位面又出現了一則訊息,雲霄仙子因為思念人道聖人過甚,竟然自行兵解了。這讓許多人為之黯然,紛紛感慨雲霄仙子用情至深。
風起雲湧花開花落,地仙界位面各處仍然上演著各種傳奇,然而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卻靜靜地躺著一座小塔。某一天小塔輕輕一動,木易的殘餘元神在塔身中醒轉過來。無數年的靜養並未讓元神和魂魄恢復如初,仍然虛弱之極,連遁出塔身都無法做到。木易暗自想道,不知何年何月自己才能恢復如初,才能返回悟島,才能見到雲霄等人。
正在沮喪之時,突然一個聲音在神念中響起:“人道聖人,貧道可助你脫離乾坤塔,轉世修行,不知你可願意?”
木易心中一驚,問道:“你是何人?”那聲音說道:“貧道就是地仙界位面的天道!”木易大驚:“天道!你不是已經徹底消失了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此天道非彼天道也!”那聲音以一種感激的口吻說道:“位面怎能一刻無天道存在?自你毀滅了原來的天道和鴻鈞後,我便誕生了,成為地仙界位面新的天道。所以,從某方面來說,貧道應該感謝你!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比起原來的天道和鴻鈞弱小了許多倍,也沒有吞噬其他位面的想法,只想將這個地仙界位面好好守護住就行。所以我需要有衛道者,而你就是我選擇的衛道之人。”
木易恍然,於是點頭答應。在天道的操控下,殘餘的元神和魂魄自塔身中遁出,越過六道輪迴,開始了人世間的無數次輪迴。或許若干年後,天道聖人真的會再次迴歸,成為位面的強者。或許若干年後,木易終究沉淪在輪迴之中無法自拔,最終消失於歷史長河!
當然這一切都是另外的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