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秦淵的疑問
整個大唐上下，除了遠在外地或者被派了公幹的皇族子弟，其餘所有皇室宗親都已經被叫到宮中來了。
幾乎涵蓋了所有姓李的皇族中人，這些人有老有少，反正都是李世民和他老子李淵的親戚。
現在聽到李世民傳下這麼一道祖訓，還要求直接銘刻記錄下來，往後世世代代的子孫都必須嚴格恪守，一旦違反了連皇室身份都要剝奪，連李這個姓氏都直接給你拿了。
這是異常嚴重的懲罰，對於皇室子弟來說，也就這個身份能夠讓他們裝逼享受高階待遇，一旦被剝奪了，那就慘的不行了。
所以，很明顯，當今天子沒有開玩笑，而是實打實的在跟他們明確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口吻，就是已經確定了的命令。
他們除了遵守之外別無選擇，否則就是抗旨不遵，直接領盒飯。
所以，毫無例外的，即便所有人心裡都是滿頭霧水，各種懵逼和迷惑，但還是紛紛表示遵守祖訓。
反正也只是讓他們不允許找姓武的，又不是不准他們找女的。
天下女子這麼多，何必單戀一枝花，姓武的才佔幾個，簡直不值一提。
而長孫無忌等人，雖然個個也都是滿頭疑問，不知道皇帝在搞什麼么蛾子。
這天子為啥突然就跟抽抽了一樣，突然就不允許宗族子弟找姓武的女子，天曉得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故事。
但熟悉李世民性格的他們，明白天子平常雖然與人為善，有時也嘻嘻哈哈，但認真嚴肅的時候，那就是不能反駁。
說了不行，那就是不行，因此長孫等人當即記錄下這件事，所有被叫來的朝中重臣，人手一份手札。
在加蓋了印章之後，會藏在各自的家中，以便日後萬一有不遵守祖訓的子孫，那就可以隨時拿出來，來個當頭一棒。
……
在接下來的幾天，以長安城皇城為中心，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騷亂。
當然不是動亂，而是宮中近百名武姓女子被遣散回家，以及周邊各路王公貴族，開始遵照李世民的吩咐辦事。
總之就是徹底清查，一個不留，全部該回哪去就回哪去。
長安城的百姓紛紛議論紛紛，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宮中要把姓武的宮女給遣散回家。
更讓市井百姓津津樂道的是，原千牛衛大將軍，禁衛軍統領李君獻突然被撤職了，成了個有名無實的國公了。
這一下可炸鍋了。
也不知道這李君獻到底犯了什麼忌諱，一下子就從個炙手可熱的大將軍革職了。
對此，百姓們是議論紛紛，眾說紛紜，只可惜哪種說法都不能很好的解釋這兩件事情。
只得成為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樣的大事，在整個長安城鬧得是沸沸揚揚，秦淵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唉。”秦淵悠悠嘆了口氣。
這天底下終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這推演預測的事情到底是讓天子李世民知道了。
別人不知道原因，他還能不知道嗎？
肯定是，武周當興，大唐要被女子篡位的訊息傳到了李世民的耳朵裡了。
於是乎，長安的宗室子弟，宮裡才發生了大規模的武姓女子遣散事件，
至於被罷官免職的李君獻，就是純粹的躺槍了。
誰讓他小名五姑娘，又手握大權呢？
可以說，跟武氏篡唐的讖語完全符合。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禁衛軍首領，手握大權，掌握著守護宮門的重任。
也許他對大唐忠心耿耿，沒有半點的野心，但誰讓他有這個造反的能力呢？
這樣關鍵的位置，就不可能再讓他擔任了。
甚至，李君獻的結局已經比歷史上要好多了。
只是被免職賦閒在家，而不是丟掉了性命，被秘密處死。
秦淵對此唏噓不已。
讖語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信則靈，不信則廢。
與其說真假，可信度，倒不如說是心理暗示。
有時候，心理暗示會給一個在絕境中的人帶來無限的力量。
不過，這話到底是誰透露出去的呢？
秦淵很是好奇。
應該不會是自家便宜老爹吧。
雖然這便宜老爹平日裡好管閒事，什麼事情都要告知上報天子，一天天到晚就是國家天下百姓的。
但好歹也算是個知分寸有點腦子的人物，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肯定不會傻乎乎跑去跟天子說這些東西。
不然的話，他還有命麼？
嗯。
應該不是便宜老爹大嘴巴，不然的話，天子的大軍應該要來緝拿他了。
當皇帝的最怕讖語被人知道大肆傳播了。
這樣看來的話，應該是李淳風和袁天罡了。
畢竟在歷史中，天子李世民是得知了這個讖語的，因此才殺了李君獻。
至於這個讖語是誰推演出來的，秦淵記不清了，史書中似乎也沒有相應的記載。
想來應該是天子李世民最近心血來潮，找袁天罡和李淳風推演了一番，結果得到這麼一個結果。
“這樣看來應該只是巧合了吧？”秦淵喃喃著，自言自語，“可是這也太巧了吧，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麼？”
秦淵隱隱有些懷疑，覺得有些不正常。
仔細想來，這些日子不正常的事情似乎並不少。
自家的便宜老爹，雖說是個小商人出身，好像有點兒手眼通天啊……
難道他上邊真有人嗎？
這些日子以來，貌似疑點還真不少啊。
比如，高明和他弟。
尋常商人的子嗣，衛國公李靖的女兒李銀環怎麼會認識呢？
比如，明明一直在說自己膝下無子，怎麼突然又冒出來個兒子？
這麼一看，便宜老爹好像有點問題啊。
疑點重重的。
可如果他不是原身的老爹，那他是誰呢？
這老頭子，老頭子的都喊了快一年了，若不是心中有愧疚的話，誰能頂得住哦！
放在大唐恐怕早就大罵不孝了。
更何況，他也算是個高齡人口了，別說婚配了，連婚約都沒有。
自家便宜老爹乾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份感情肯定是不可能作假的。
……
就在秦淵總結分析這些日子以來的一些情況的時候。
始作俑者，便宜老爹——李世民又來了。
“來的正好，試一試他。”
秦淵微微一笑，這麼一來事情不就簡單了麼？
比自己在這兒分析一大堆合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