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瘋狂的劍
“覃飛死了？覃飛死了？哈哈，覃飛死了，覃飛死……”王利突然頓了下，猛地低頭看十一，“覃飛怎麼死的？是誰？是誰殺了他？不，不，不，是它，是它殺了他！”王利語無倫次的說，樹下的人皆是一頭霧水。
十一皺眉看他，“是誰？你說是誰殺了他！”
王利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大聲喊道，“它，它來了，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眾人還未及反應，他猛地鬆開抓住枝丫的手，展開雙臂往下跳。
事情發生得又急又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什麼落下來，等反應過來時，王利已經摔在地上，頭部磕到一塊凸起的石頭，腦漿子混合著血液咕咚咕咚往外冒。
王利死的又快又急，眾人都嚇得慘白了臉，劉大尾巴眼睛一番，整個人“咚！”的一聲仰面倒在地上。老肖連忙讓人把他抬到屋子裡，回頭看於程，“趕緊去警察局報案。”於程拽著常瑩瑩去開車，老肖不由得嘆了口氣兒，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怕，沒事兒的。”蔣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淡淡的，莫名的讓人有種安定的感覺。
王利摔下來的一瞬間，蔣晨就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十一的眼睛，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那駭人的一幕，但聽見眾人的抽泣聲和老肖的吩咐，十一心裡“咯噔！”一下，一把拉開蔣晨的手朝王利的方向看去。
紅白的腦漿流得到處都是，十一胃裡一翻，再也受不住，乾嘔著跑開。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王申帶著警察局的幾個巡警就到了，十一沒見到陶樺，剛想詢問，王申自己走過來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墨姑娘，陶探長那邊出了點事兒，他讓我告訴你一聲，讓你務必去一趟……”王申小聲說了一個地址，十一臉色微白的點了點頭。
蔣晨朝這邊看過來，十一朝他點了點頭，轉身上了王申開過來的那輛警察。
開車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穿著寬大的警服坐在駕駛座上，見十一上了車，連忙發動車子。
同花路是一個小弄堂，裡面獨門獨院的坐落著許多晚清時候的小院子。車子停在同花路弄堂口就進不去了，小夥子下車給十一開門，又從腰間摸了一把駁殼槍遞給十一，壓低了聲音說，“陶探長就在37號裡面，我就進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小夥子有些擔心的看了眼不遠處的37號那扇緊閉的破舊木門，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十一皺眉接過駁殼槍在手裡掂了掂，狐疑的順著小夥子的視線看向37號，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巷子很窄，僅能容納兩個兩個成年人並行，十一握著槍，摸著牆壁快步往37號走。
37號在巷子的最尾端，門樓不大，門口掛著兩隻紅色的氣死風燈隨風搖曳，木板門上貼著兩張門神，因為風吹日曬，紙張已經舊的看不出原來的色彩，只依稀能看出一些門神的輪廓。
木門是緊閉著的，十一伸手推了一下，兩扇門板發出“吱嘎！”的聲響，分別向兩邊分開。
進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一人高的畫壁，畫壁上刻著粗糙的蓮花紋，繞過畫壁，後面是一間正方和兩間廂房，廂房一間做了柴房，門口對著木材，另一間大概是廚房，門口掛著許多幹蘑菇和玉米，屋簷下還吊著兩條被蒼蠅圍著轉的臘肉。
十一走到正屋門前，先是趴著窗戶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陶樺背對著他站在屋裡，對面也站著個人，臉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五官，唯有他手裡的那把劍鋒芒畢露，一眼便能辨認出處。
十一聳然一驚，心裡那股子不好的有感越發的濃烈了。
似乎感覺到她來了，陶樺突然朝外面喊了一聲，“墨十一，還不進來。”
十一嘴角一抽，這個時候誰要進去啊，難道不是拔腿就跑麼？
她哭笑出聲，剛想轉身往回跑，可惜腳步挪了幾次，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兒，任命的去推屋裡的門。剛才從窗戶往裡面看時只關注了屋裡的陶樺和他對面的人，完全沒注意到屋裡還有別人，這時推開門，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十一這才看清屋裡豈止陶樺二人，地上橫豎躺著好幾個人，血幾乎快把地面都鋪滿了。
這根本就是屠殺現場。
十一聳然一驚，再抬頭看對面的人，這次認出是常徵。他穿著黑色的中山服，全身上下都是血，彷彿一個巨大的血葫蘆，手裡的那把劍更是閃著嗜血的寒光直指著她，不，是陶樺。
“這，對不起，我走錯了。”十一一縮脖子，轉身就往外走。
陶樺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黑著臉說，“你去哪兒？”
“放開手，我不認識你，我……”十一連忙想要抽回手，前面的常徵彷彿突然解鎖了一樣，“嗷！”的一聲揮舞著寶劍撲了過來。
寶劍帶著一股子惡風砍過來，十一“啊！”的一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到陶樺身後，拽著他的衣領問了句，“你怎麼他了？”
陶樺一邊拽著她避開瘋了似的亂劈亂砍的常徵，一邊說，“他瘋了。”
瘋了？
十一眨了眨眼，剛想說話，常徵的劍又輪了過來，“瘋了你還不跑？”一邊避開劍的同時還要閃躲腳下橫躺的屍體，哭喪著臉問。
陶樺迅捷的躲開常徵的攻擊，隨手拽了一隻花瓶朝常徵扔過去。
花瓶被常徵手裡的寶劍像切豆腐一樣一分為二，從半空中落地，砸了個粉碎。
“殺，殺，殺！都死，主公，末將白起必為我大秦掃平天下賊寇！”常徵突然長吼一聲，雙眼赤紅的看著陶樺和十一，然後在二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下猛地竄了起來，整個人宛如殺神附體，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躲開！”陶樺一把推開十一，抬腳去踹已經殺紅眼的常徵腹部。常徵吃了陶樺十成十的一腳，身子卻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手裡的劍勢不減，反而直接朝著陶樺的頭頂劈了過去。
陶樺閃身再想躲，腳下不甚絆到了一具橫躺的屍體，身體失去平衡像後仰去。此時，常徵的劍已經直直的劈了過來，眼看就要劈中他的眉心。
“陶樺！”十一方才被他觸不及防的推了出去，整個人撲倒在地上的屍體上，好容易爬起來轉身一看，眼見著劍鋒就要劈中陶樺，腦子裡空白一片，連思考都來不及，下意識的抬起手，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彷彿突然從天而降的火龍直衝衝的朝著常徵撲過去。
火焰幽藍色的光瞬間把常徵包裹住，常徵的動作頓了一下，陶樺已經趁著機會猛地從地上一竄而起，抬腳對著常徵的胸口就是一腳。
常徵好像是突然洩氣兒了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手裡的劍遽然脫落，“碰！”的一聲砸在地板上。
事情只發生在一瞬間，十一還根本沒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陶樺已經竄過去一腳踢開常徵的劍，用手銬把常徵銬了起來。
這就過去了？
十一不敢置信的看著陶樺，又看看已經神志不清，趴在地上狂吐不止的常徵，莫名的有點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