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凌風竟然自己製作了一首歌？
他把昨晚錄製的每一段音樂，都單獨做成一個音訊檔案，包括自己清唱的那段。
他把這首歌設定了一個加了密碼的資料夾，放在了桌面上。
凌風出門的時候，還不到凌晨5點。
他攔了一輛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在昏睡之前，給李曜發了最後一條資訊：“歌已經寫完了，在桌面上。”
強撐了一晚上的手機，在發完這句話之後，最後一絲電也壯烈犧牲了。
李曜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響了一下。
他身為總裁助理，就是要24小時線上。
他還以為是孫甲戌發了什麼訊息，他睡眼朦朧的開啟了手機。
卻被凌風發來的訊息嚇到直接從床上彈起！
“凌風居然寫完了？我靠！真的假的！”
一想到凌風的歌即將問世，他的睏意就一掃而光。
馬上開車去了公司，風風火火的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結果看到桌子上有幾張寫滿了的A4紙。
他越看越激動，越看越興奮。
“還真是凌風！他真的寫好了！”
他剛準備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孫甲戌，自己這邊也要抓緊聯絡一線的樂器老師了。
在他經過一號錄音棚的時候，發現門沒關嚴，而且屋內好像還有光。
一號錄音棚是整個澄海音樂條件最差的房間。
裡面的樂器不全，裝置不夠先進，而且麥克風的收音效果也一般。
平日裡基本上只有公司剛簽約的小網紅，才回來這裡錄兩首歌。
李曜還以為是公司哪個上進的小網紅，通宵錄了一晚上的節目。
可當他推開門之後才發現，所有的燈都開著，電腦桌面泛著幽光。
李曜嘟囔了一句：“哪個沒規矩的小網紅，走的時候不知道把裝置都關上......”
可緊接著，他就被桌面上的《晴天》資料夾震懾住了。
“應該不會吧？”
“怎麼可能已經寫完了呢？”
“難不成昨晚上用這個房間的人是凌風？”
他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點開了這個資料夾：“怎麼還需要密碼？”
他突然想到，凌風給他發的訊息後面，戴著幾個奇怪的字元“o3o1”。
李曜最初以為這是什麼顏文字，表情符號，現在想來，難不成是這個資料夾的密碼？
在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李曜覺得自己手都在抖。
他顫顫微微的輸入了密碼，資料夾竟然真的開啟了！
他看著整整一列，錄製好的各種音訊，人都呆住了。
“小鼓、鋼琴、薩克斯......”
每種樂器他都標了出來。
甚至有的樂器，在整首歌中只需要出現三秒鐘。
但凌風還是認真的標註出它的名稱。
甚至有很多人在聽完這首歌之後，可能連這個樂器出現過都不知道，但凌風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可能也正是因為凌風的嚴謹和專注，才讓這首歌一鳴驚人吧。
此時的李曜夜不顧及自己的老闆是不是在熟睡中，馬上撥通了孫甲戌的電話。
孫甲戌不耐煩的說道：“李曜，你最好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然你......”
凌風激動的說道：“孫總，凌風已經把歌寫好了！甚至連後期他都自己做好了。”
孫甲戌和李曜的反應一樣，就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你沒騙我吧？”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坐在辦公室，反覆聽著凌風的曲子。
閉著眼睛感嘆道：“好聽！好聽！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這首歌流入市場的樣子了。”
孫甲戌和李曜兩人，竟然為了凌風的宣發研究了整整三個小時。
而此時的凌風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任務算是暫時完成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從辦公室離開，回到公寓的這段路，竟然被一個人一直密切跟蹤著。
這個人正是曾輝毅。
在他變成過街老鼠之後，他甚至不敢出現在眾人面前。
之前他每次參加活動，總是一群人圍著他，想和他拍照或者是要他的簽名。
現在的曾輝毅甚至害怕在街上聽到自己的名字，因為伴隨而來的就是各種謾罵。
他將一切的過錯都歸結於凌風。
所以他一路跟蹤，就是為了知道凌風住在哪。
在他親眼看見凌風進入了C棟樓之後，他壓低了帽簷。
回到車裡，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人我已經發給你了，他最近的活動路線就是從澄海音樂到北灣佳苑，你自己看著辦，一定要做的乾淨一點，我給你那麼多錢，你可千萬不能把我供出來。”
對方陰狠的說道：“你放心吧，我做事相當乾淨。”
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一路跟蹤凌風這件事，卻被另外一個計程車的司機看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悄悄的拍下了曾輝毅的照片，匿名發給了澄海音樂。
“你們一定要小心曾輝毅，我總覺得他跟蹤凌風似乎不安好心。”
但澄海音樂的官方郵箱每天要接受上百條郵件，所以他的告誡郵件就像所有投稿郵件一樣石沉大海了。
男人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當前他沒辦法聯絡上任何人。
他只能在路邊死等！
等著凌風出現，或者是澄海音樂的人出現。
但他想等的人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幾個踩點的小混混。
幾個人從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走下來，最前面有一箇中介帶著他們去小區裡參觀。
司機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似乎不對勁，趁機多拍了幾張照片。
他馬上想到了現在網際網路的影響力。
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心生一計。
他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曾輝毅要對凌風動手。
而是採用了一種爆料的方式，爆料給了一個很有熱度的大V。
“我今天看見了曾輝毅，他好像是跟著凌風去了他們小區，他離開不一會兒，我就看到有幾個人搖搖晃晃的下了車，我覺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還是要提醒凌風注意安全。”
好傢伙，這番話說出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前後聯絡到一起。
網友們又開始在網上激情開麥：“他媽的，我就知道曾輝毅這孫子是不會死心的。”
“澄海音樂死哪去了？你們公司的藝人安全你不考慮嗎？”
“我想警告曾輝毅，現在都已經21世紀了，如果想威脅人身安全的話，這是違法行為，請你自己掂量著辦。”
......
原本沉寂了兩天的曾輝毅，還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沒想到全暴露了。
緊接著，就有一個人實名舉報曾輝毅。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和大家見面，我叫何銳，曾經是一名音樂系的學生，主修編曲。我在大四的時候報名參加了一檔由曾輝毅策劃的原創音樂節目《百人百聲》，最後止步海選。但曾輝毅的工作室卻向我丟擲了橄欖枝，說我後期可以以工作人員的方式進行創作，他們會根據我的情況替我發行作品。但我在這期間創作的作品，最後都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出現了曾輝毅後續的四張專輯裡，以下是我的證據。”
下面附贈了幾個影片，何銳建立歌曲檔案的時間，以及他創作的歌曲旋律。
對比曾輝毅專輯裡的片段，只能說一模一樣。
“我人微言輕，你們看我的微博就知道我，我從兩年前開始就在微博發聲，但一直沒人關注我，但我知道，像他這種人品惡劣的人，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大家根據他微博過去兩年發的內容，斷定出他是真正的受害者。
“曾輝毅這個畜生，他怎麼連大學生的作品都剽竊啊。”
“等等，換個角度想想，這不是曾輝毅變相承認自己連一個大學生都不如嗎？”
“曾輝毅太垃圾了，他怎麼還好意思活著啊。”
......
事關剽竊，這件事雖然不至於鋃鐺入獄，但等於把他過去的榮譽全部抹掉。
相關部門更是直接發了一篇通稿：《抵制有抄襲前科的不良創作者，拒絕以任何形式重新復出，一經發現，根據情節是否嚴重製定相應的賠款金額》
此為通告一出，網上一片叫好。
“這種人就該徹底封殺。”
“真是大快人心，相關部門做的棒！”
“這次也不能輕易放過他，這可是明晃晃的反面教材啊。”
......
凌風一覺起來，發現大變天了。
身為輿論漩渦裡的人，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的睡了一整天。
當他睡醒了，曾輝毅又再次被請到局子裡喝茶了。
他隱隱有些興奮，開啟了音樂app的主頁，在動態一欄裡發了一條：“陰霾總會散去，期待著下一個晴天。”
凌風沒有微薄賬號，但他這條訊息很快被人搬運到了微薄主頁。
幾分鐘的時間，就衝上了熱搜第一。
網友們看了凌風這句話，總覺得他是在感慨自己的不容易。
有些心疼的留言：“抱抱凌風，怎麼剛出道就碰到了這種爛事。”
“凌風加油！我們期待你的新歌，你永遠是站在光裡的英雄！”
“我怎麼覺得，他是在趁機賣慘呢？”
有一些人渾水摸魚的嘲諷凌風，馬上被一群粉絲過來反衝一波。
“你這個人內心陰暗，看什麼都陰暗。”
“他都這麼慘了，還用賣嗎？”
“凌風現在代言什麼我買什麼，你看他熱度這麼高，接什麼代言了嗎？”
......
粉絲維護的有理有據，讓那群黑粉也啞口無言了。
還有一群人在求凌風的微薄號。
在得到凌風的允許後，李曜替凌風開了一個賬號。
但凌風提議，微薄內容他想自己更新。
所以，微薄開通之後，在凌風什麼都沒發的情況下，竟然直接漲了500多萬的粉絲。
這對於一個新人來講，是從來沒出現過的成績。
凌風當天晚上，發了第一條微博：“明天，會是晴天嗎？”
連配圖都沒有的一句話，直接引起各大博主的關注。
紛紛轉發，配上各種圖片，無形之中給他們做了一波宣傳。
凌風給李曜打了電話：“我想明天發歌，就上午十點吧。”
李曜激動的說道：“沒問題！”
李曜跟在孫甲戌身邊很多年了，見識過各種各樣的藝人。
但像凌風這樣，隨便一句話，就能直接衝上熱搜榜的人，絕對少見。
他身上應該是有什麼爆火的氣運。
他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凌風的時間，他的每一天都是搖錢樹。
第二天十點整，凌風的微薄空降了一首《晴天》。
沒有配文，只有一個光禿禿的連結。
就連封面都是凌風隨手拍的路邊花叢，簡直毫無藝術性可言。
是那種，爺爺奶奶發到朋友圈，你都不想點開的程度。
可當大家點開這首歌以後，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有排斥的想法？！
太好聽了！
受這首歌的影響，他們甚至覺得凌風拍攝的封面都帶著一股自由的味道。
是春天專屬的灑脫感！
每一朵心欣賞榮的笑話，都代表著蓬勃的生命力。
“我的媽耶，太好聽了太好聽了！”
“我已經睡不著覺了，一直在姨母笑，腦海裡都是各種甜蜜的往事。”
“天啊，我想和我男朋友出去旅遊了，我就要用這首歌做一個vlog。”
“啊啊啊啊！凌風是我的神！音樂圈不能沒有凌風啊！”
......
凌風的粉絲讓大家大開眼界，著實領略到了粉絲吹彩虹屁的本領。
而且這首歌《晴天》和《孤勇者》的影響力還在持續上漲，《晴天》更是直接蟬聯了當天的新歌榜、熱歌榜、原創榜、最火影片榜、精選榜......等等榜單的第一名。
和第一名咬的最緊的，竟然是凌風的《孤勇者》。
很多音樂製作人點評了凌風的著兩首歌。
“一個僅憑著兩首歌就名聲大噪的人，究竟還有多少寶藏等待著我們的挖掘？他的著兩首歌一首唱出了威震八方的氣魄，讓人不容小覷的力量感，像是一朵荊棘玫瑰。而《晴天》的曲風恰好相反，這是專屬於情人之間的甜蜜與浪漫，彷彿混雜著空氣一起訴說愛你。他將這兩種風格都駕馭的相當好。”
在聽到這兩種不同的風格作品之後，網上有更多人開始好奇凌風的下一個作品會是什麼型別的。
“會不會是rap？還是搖滾？雖然有點違和感，但我覺得放在凌風身上好像也不奇怪。”
一時間，凌風直接造就了實力打破資本的神話。
甚至電視臺的記者都想採訪凌風。
他們主動聯絡了李曜，詢問能否讓凌風參加一個公益晚會。
他們希望凌風作為和普通群眾最有共鳴的人，能在晚會上演唱一首《孤勇者》，給那些困境裡的人帶去希望。
李曜夜詢問了凌風的意思，凌風當即答應了。
“公益活動很有意義，我參加。”
可萬萬沒想到，在詳細談論合同細節的時候，和凌風聯絡的工作人員，竟然說希望凌風和一個小鮮肉一起合唱。
工作人員還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們這檔節目的流量和投入特別大，有很多最近有熱度的演員，我們一定要借用他們的流量來傳播一下我們的節目，你現在雖然有一定熱度，但和他們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對方似乎想了很多說辭來說服凌風，但凌風眉頭蹙一。
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想你們是本末倒置了，是演員表演的好，才會提升傳播效果，甚至這個舞臺會成為經典。而不是用流量帶動熱度，這是不長久的。”
隨後凌風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曜，和他說道：“這種帶新人的活動，下次也別找我了。”
這是擺明了指桑罵槐啊。
李曜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他像一個和事佬一樣，斡旋在凌風和晚會工作人員中間。
工作人員被凌風氣的半死。
直接在會議室破口大罵：“不就是寫了兩首歌爆火的破網紅嗎？還真以為我們節目離了他就不行了嗎？我們這可是衛視直播，曝光率超乎你們的想象，真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還和我講道理？他算老幾啊。”
李曜的嘴角降下一點，馬上要趨近直線了。
李曜一直以來都是態度謙和的代表，不管對方名氣大小，李曜都以微笑示人。
他現在這種表情，其實是發火的前奏。
這可是凌風啊！
他們公司所有人都看好的苗子，就是你不喜歡，你也不能如此詆譭吧？
他努力調整內心的節奏，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公司一向尊重藝人的個人意願，而且......”
李曜停頓了一下，工作人員盯著他看。
李曜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凌風說的沒錯，你們確實是本末倒置了。”
工作人員沒想到自己接連受氣，他的臉漲得通紅：“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敢對我指手畫腳？”
李曜沒聽他說了什麼，而是直接推開門離開。
同時，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給凌風扳回一局。
一生要強的李曜，絕對不能讓自己居於下風！
凌風的熱度畢竟很高，這段時間來找凌風談合作的也不少。
但其中有一個專案，是幫助視障人群籌集善款的公益活動。
活動內容就是讓藝人體驗一下視障人群的日常生活，最後在公益活動上簡單展示一下才藝，希望能籌集到一些資金。
因為是公益活動，主辦方本身就沒錢，邀請函基本上就是廣撒網。
一般來參加活動的都是那些熱度不高，但希望給自己樹立一個熱心公益形象的小糊咖。
李曜也是在眾多合作方案中一眼就看到了這個。
他馬上聯絡凌風，說道：“這個節目你要不要參加？咱們就用最簡單的舞臺營造出無與倫比的效果，讓那個晚會的導演知道，是實力營造流量，而不是流量充當實力。”
凌風簡單看了一眼合同，說道：“好。”
他和李曜的出發點不太一樣，他是真心覺的這些視障人群需要社會的資助。
公益活動的負責人在接到李曜的電話後，下意識的以為是騙子。
“怎麼可能是澄海音樂的人？凌風現在的熱度那麼高，怎麼會屈尊參加我們的活動？”
可在溝通之後，他們才瞭解到凌風的想法。
活動就在明天，甚至連彩排的時間都沒有。
負責人擔心的說道：“我們沒邀請過這麼有熱度的歌手，是不是應該提前彩排一下？我們是不是要把凌風的劇本也寫好？”
李曜卻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用，我們不搞虛假人設那一套，凌風完全配合你們的節目流程，之前是什麼樣這次還是什麼樣，更不用為了遷就凌風搞什麼形式主義。”
或許是李曜的表情難得有幾分嚴肅，和他對接的負責人被李曜的氣場壓的完全不敢說話。
只能瘋狂的點頭：“明白了。”
這可是國內頭部音樂公司，他們怎麼敢不從？
時間太緊了，凌風收到公益活動的流程圖時，已經是半夜了。
他匆匆看了一眼，只記住了節目希望他能唱一首《孤勇者》。
......
第二天一早，凌風就被李曜的電話吵醒。
“你起來了嗎？我現在去接你，需要給你簡單做個造型，服裝什麼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凌風直接一句話把李曜噎了回去：“我是去體驗活動的，不是去作秀的，刻意化妝有什麼意義？”
李曜愣住了。
對呀！
不是他和公益活動的負責人說，他們不搞虛假的人設嗎？
可自己現在讓凌風做造型，不就是為了給他拍照，然後發到網上進行精修宣傳嗎？
這似乎也違背了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