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裝什麼正經啊
回到辦公室，發現幾個同事正圍在一起說什麼，看到她進來，立即作鳥獸散，一個個都對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低著頭走到座位上坐下，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向她射過來，鋒芒在背，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過了好久好久，那個叫阿勝的同事一臉慘白地走了進來，低著頭從她身邊快速離開。
“真是看不出來哦，還以為是小白兔，沒想到是小狐狸。”
“有句話怎麼說的，表面看起來越正經，骨子裡越不正經。”
“哎喲現在的小女孩真是不得了，老闆費盡心才拿到朝暉的單子，人家都成朝暉的模特了，隱藏得真好。”
刻意的議論不停地傳到章楚楚的耳中，她霍地站起來，將一摞檔案啪地摔到桌子上，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
她衝出辦公室，將自己關在洗手間，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沒想到，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會這麼大，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
她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看她！
外面有人進來，她趕緊擦乾眼淚。
“楚楚，怎麼了？”來人是設計主管劉佳，“宋總在找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我相信你。走吧。”
劉佳把她送到宋偉辦公室門口，讓她進去。
宋偉難得對她露出笑容，“楚楚，過來坐。”
“宋總，什麼事？剩下的圖紙明天勾線就能完成。”
“不說這個。”宋偉大手一揮，“你是一個很有天分的設計師，不要受到那些閒言碎語的影響，我相信你，你以後一定會是成功的服裝設計師。阿勝那小子，剛剛我已經罵過他了。”
楚楚驚訝地看著他，覺得要重新審視自己的老闆了，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麼一番話，“宋總，謝謝你。”
“這些糟心的事別放在心上了，晚上和我去見一個客戶。”
“好的宋總，我需要準備什麼？”
“不要把眼睛哭腫了就行，出發前化個淡妝。”
“我知道了宋總。”
回到座位上，拿起筆，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乾脆放下筆，盯著圖紙發呆。終於熬到下班，宋偉叫上她就出發了。
她和宋偉先到，點好菜，等了十幾分鍾，客人才來了。經過介紹，楚楚瞭解到對方是一家規模比朝暉小一些的服裝公司，但在行業內名氣也不小。而且，這家公司還有其特殊之處，那就是隻生產內衣褲，包括一些比較性感情趣睡衣等。
對方來的兩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一個身體已經發福，用肥頭大耳形容也不為過，宋偉介紹是肖總，另外一個身體管理倒是不錯，有些儒雅之風，是周總。
章楚楚把自己當成一個小透明，儘量少說話，聽起來，工作室和這家公司後期可能會有合作，她也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老闆帶自己來是何用意。
酒過三巡，章楚楚終於聽到了重點。
“宋總，只要你們能拿出有誠意的設計，合作是沒有問題的。”說到這裡，身體發福的肖總目光落到身邊的章楚楚身上，“這位楚楚小姐我非常欣賞，尤其給朝暉拍的新款內衣廣告……”
聽他提起這件事，章楚楚的臉色瞬變，尷尬不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飲料，來緩解心理不適。
“所以合作成功的話，我的條件就是，楚楚小姐能作為我們的模特，參與我們的廣告拍攝。”
宋偉點點頭，“肖總放心，章楚楚非常優秀，我今天帶她來，也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們可不能虧待她，她可是我的得意員工。而且，她現在的名氣可不小，想和我們合作的公司也不少。”
“宋總，你這是哪裡話，放心，我一定會付給章小姐滿意的酬勞，比起市場價只多不少！”
章楚楚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原來，宋偉帶她來，竟然是這個目的！下午他的一番安慰她還沒來得及感謝他，沒想到他竟想用自己的名氣為工作室鋪路，果真是無奸不商！並且，這件事，從頭至尾，他都不曾問她的意見，兩人你來我往，置她於何地？
“楚楚，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宋偉不解地問。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章楚楚站起來，迅速出了包廂，腳步有些凌亂。
肖總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直到門被她關上。他湊到宋偉邊上，“宋總，你這位員工，真的很優秀，尤其是……”目光往自己的胸前瞄了瞄，想表達什麼不言而喻。
“肖總，楚楚剛剛踏入社會，拍廣告沒問題，但是……”
“放心，我肖某又不是豺狼，看你這樣子……”
章楚楚回來時，桌上的合作幾乎已經快要談成了。宋偉對她道，“楚楚，下個月，你去幫肖總公司拍幾次廣告，報酬肯定比朝暉要多……”
章楚楚突然笑了，笑得其他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她站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拿起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抱歉宋總，我是你的員工，但是我的工作職責不包括幫客戶拍廣告。我覺得我沒法勝任你的重託，所以我現在提出辭職，明天我會去收拾東西，並結算工資。”
不給宋偉說話的機會，說完，轉身就走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先前的委屈突然一掃而空，心中無比的爽！出了包廂，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速跑起來，恨不得長雙翅膀，用最快的時間離開那些骯髒的人。
酒吧，金浩陪著自己的老闆，在一角靜坐著。
李仁川不時拿起酒杯喝一口，他不明白為何老闆和Selina鬧成這樣，但他明白老闆心裡的苦，在一起幾年，老闆心裡是有那個女人的，否則，也不會拉著他來喝酒了。
最後一口，將杯中的酒入口，李仁川起身，“走吧！”
這就是他的老闆，儘管心中苦悶，仍然非常剋制，金浩從未見他喝醉過，他的自制力驚人。
“李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晚住這邊的公寓。”
金浩點點頭，知道他的公寓只有兩分鐘的路程，也放心了。
一前一後走出酒吧，不遠處，一個女孩子搖搖晃晃迎面而來，金浩晃了一眼，有些驚訝，“李總，那是不是章楚楚？”
李仁川這才抬頭看了看，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