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逃犯落網
那人在灌木叢裡鑽了很久,以為已經甩掉了無人機,此時他已經爬出了灌木叢,沿著樹林裡的小路狂奔了起來。
他哪裡知道,在他頭頂大約一百米的高處,無人機依然鎖定著他。
“嘿,這下他可跑不了啦。”胡慄用警用對講機向其他進入林子的警員們說:“大家注意,那小子往西北偏北方向移動,上了小路,剛過了小水潭。無人機還在跟著他。大家可以繞過小水潭,直接到前面去堵住他!注意,這人身上有背囊,有可能攜帶武器,大家務必要小心!”
“好的!”“收到!”
警員們把包圍圈撒開,繞開小水潭,形成了一個不規則形狀的“口袋”。在胡慄的指揮下,這個“口袋”在漸漸收緊。
“務必要抓活的啊!那個被綁架的女孩,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胡慄提醒道。
此時,那人已經跑到西北方向的小土坡上,正氣喘吁吁地往上爬。只要爬過土坡,他就可以進入森林公園裡的河道區,然後沿著河道逃亡。
河道直通向後面的深山,就算是越野車,也不大容易開進去,要真讓他跑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就在他剛剛爬上土坡的一瞬間,一個身影從土坡下面衝了出來,緊緊地抱住了他。
那人嚇了一跳,奮力要把抱著自己的人推開,沒想到從他身後又衝出一個影子,使勁拽住了他的胳膊。
這是之前跑過來抓捕他的兩名警員。在胡慄報告了那人的逃跑方向之後,這兩名警員就迅速調整了自己追捕的方向,他們沒有繼續在灌木叢追趕,而是直接順著小路,跑到了這土坡下面埋伏。
這倆人算得很準——他們認為,如果那人想一直跑下去的話,順著河道跑向後面深山是最穩妥的方法,於是就提前來到了去後面深山的必經之路。
那人被兩名警員按住,依然還想逃跑,甚至張嘴去咬其中一名警員。被咬的那名警員用力托住他的下巴,另一人卡住他的脖子,強迫他把嘴鬆開。
其他人也迅速趕來增援,很快就把那人按在了地上。那人在實在逃不掉了,只得放棄了抵抗。
胡慄也趕了過來,見那人已經被上了手銬。他一手抓掉那人的口罩,喊道:“讓我們見識見識‘塗鴉殺手’的真容吧!”
口罩被摘掉之後,露出了一張鬍子拉碴的面容。
那人顯得有些迷茫:“什麼‘塗鴉殺手’?我不是什麼殺手啊!”
“呸!你居然還這麼嘴硬!把他帶回去!”胡慄抓住這人的胳膊,把他帶到了警車上。
被帶回去的路上,那人還一直嚷嚷著:“我不是什麼殺手!我就是個逃債的!我開工廠,欠了人家好多錢,還不起,又怕人家追債,這才逃到這邊來的!”
胡慄沒好氣地說:“那你為什麼開計程車,還跑到這林子裡頭躲著?”
那人解釋道:“租房需要提供身份證資訊,而且是可以被查到的。我只要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住宿,很快就會被那些債主發現,我不敢啊!而且,這輛車也是用報廢車輛改裝起來的,上面連牌照都沒有……我怕被抓,所以每天只在深夜到凌晨的時段拉客賺錢,其他的時候我都不敢的!我看你們來抓我,還以為是這件事暴露了。所以我才往外跑……”
胡慄細想,這人雖然可疑,但看他的樣子,說的倒也非常誠懇。他盯著這人的眼睛,狠狠地說:“如果你敢撒謊,將來身上背的罪名可就更重了!”
“我怎麼敢對警察撒謊!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那人哭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背囊:“我這裡面有我的個人證件,你們可以拿出來查一下。”
胡慄把他身上的背囊解了下來,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除了一把罐頭刀,一隻打火機之外,裡面就只有散碎的零錢和幾張證件。其中有一張是身份證。胡慄給張一釗打了個電話,讓張一釗查一下身份證上的資訊。
沒過多久,張一釗向他回覆道:“這張身份證上的資訊是真實的,另外,這人應該是在幾個月前欠了銀行一筆錢,現在銀行已經根據抵押合同,沒收了他的房產,債還沒徹底還清。有一些人在網上發了帖子,懸賞這人的下落。”
他把帖子截圖發給了胡慄,胡慄一看,確實是真的。而且,根據懸賞帖子上的照片,這人以前還挺富態,沒這麼多絡腮鬍子。現在這人已經瘦多了,也黑多了。臉上的鬍子都快遮住了半張臉。估計是怕別人認出他來。
胡慄依然不死心,就問那人——在失蹤案案發那天晚上,他在什麼地方出車,都遇上過什麼人。
那人回答,在那天晚上,他跑到西城康樂宮、太陽宮一帶拉活兒,拉完之後,看到油也剩的沒多少了,就直接開了回來。
胡慄給留在森林公園裡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確認一下那輛車的狀況。
沒過多久,就有人打電話給胡慄——那輛車的狀況已經確認過了,車身上有很明顯的拼接痕跡,發動機不是原裝貨,上面有很多外文標識,四個輪胎都不是同一個廠家出的。車窗都關不嚴實,需要用膠帶固定……這確實是一輛拼裝車……
胡慄嘆了口氣,他本來想借著這次的機會,抓住“塗鴉殺手”,立個大功,沒想到抓住的只是個為了躲債而跑到本地,靠拼裝車拉活兒的黑車司機……他拍了拍黑車司機的肩,說:“你好好寫一份口供材料,把你的情況說清楚。”
那司機連連點頭。
胡慄把這事報告給了劉水,劉水的心微微一沉——雖然他也沒指望這麼快抓住兇手,但眼下的情況,已經朝著他事先沒有預測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在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方芳,現在也不知道方芳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嚴道森教授對她的“培訓”已經結束,她就可以重返工作崗位,為他排憂解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