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一籌莫展
劉水在辦公室思考的同時,張一釗、胡慄和徐家穎也在進一步對此案進行調查。
張一釗在辦公室的黑板上寫下了這幾個問題:
第一,塗鴉是在凌晨出現的,是什麼人制作了這個塗鴉?
第二,這個塗鴉是和之前案子裡的塗鴉相關聯,還是隻是碰巧有人出於無聊而製作了它?
第三,製作塗鴉的血,到底出自哪裡?
他寫完之後,敲了敲黑板,說:“這三個問題咱們要先搞清楚。”
徐家穎忍不住說:“張一釗,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勤于思考了?之前你可不這樣。是不是因為歡迎宴上的事,把你給刺激到了?”
張一釗板著臉說:“不可能!我怎麼會被那種小事刺激到!現在咱們就是商量著怎麼破案,別扯到別的事情上去!”
胡慄看著黑板上的問題,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和鄰省都沒有上報醫院血庫失竊案的,先可以刨除那些血來自醫院血庫的可能。不過,是不是來自於人體,可就不好說了。”
張一釗說:“如果說惡作劇的話,製作一個三米高的塗鴉,不但需要普通的塗鴉工具,還要有簡易梯子之類的東西,否則夠不到那麼高。”
徐家穎說:“不就三米高麼?我搬個凳子也行啊!”
張一釗沒好氣地說:“你沒去過現場,不瞭解具體情況。那塗鴉的整體高度是三米,除此職位,它距離地面還有一定高度,它的最高處距離地面的高度可不止三米,所以踩個凳子是無法完成的,明白了?”
徐家穎嘟著嘴說:“明白了……是你自己一開始沒把現場說清楚!!”
張一釗說:“你要是早上能來的話,咱們不就一起去現場了?是你自己遲到,還怪別人麼?”
“我……”徐家穎欲言又止。
張一釗嘴裡還在絮叨著:“說是遲到,下午才來,昨天和前天也一樣。一個姑娘家,天天來那麼晚,還當什麼一線警察,不如調內勤……”
“張一釗你說夠了沒?!”徐家穎忽地站了起來,她眼窩發紅,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胡慄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別吵了,人家小徐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張一釗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我怎麼就不會說話了?!”張一釗有點兒得理不讓人了。
正在此時,門開了,劉水推門進來:“怎麼了?我這兒正要接待鄰城過來的人,你們在這兒吵吵嚷嚷,像什麼話?!”
“領導!”徐家穎一把抓住劉水的袖子,她帶著哭腔說:“張一釗他欺負我!”
“我欺負你?!我哪兒欺負你了?!”張一釗感覺莫名其妙:“我是打你了還是踢你了?不就說你遲到麼?而且這也是客觀事實啊!”
這回換成劉水瞪他:“張一釗,你和徐家穎認識多久了?”
張一釗盤著手指算了算:“時間可不短了,至少三四年了吧,咋了?”
劉水說:“你……你是不是從來不關注女性同事的身體?”
“嚇?!我怎麼關注?!她又不是我媳婦,我關注她幹嘛?!”
劉水指了指徐家穎,說:“你看小徐的臉色,她臉色這麼白,正常麼?”
張一釗傻傻地看了徐家穎一眼:“是啊,她臉挺白的,平時她擦粉底擦多了也這樣。咋了?”
劉水忍不住想笑:“哎呀……你們這些搞技術的,是不是都是鋼鐵直男啊……我……我覺得我都暗示得夠明顯了……你還沒明白嗎?小張,這回我可真要管管你了,你小子不開竅啊!”
徐家穎抿了抿嘴,對劉水說:“領導,張一釗就是對女生太缺乏瞭解了,所以才會這樣,您也別見怪。”
“我……我缺乏瞭解又怎麼了?!”張一釗不滿地站了起來:“我對女生缺乏瞭解,和我的日常工作有啥關係?”
劉水說:“會導致你誤會女同事!我實話告訴你吧,小徐不是故意遲到的,她這幾天是‘敏感期’。疼得沒法子起床,所有才臨時請假。你們認識這麼久了,連這個都不知道麼?”
張一釗愣了,又過了大約半分鐘,他才結結巴巴地說:“啥……啥叫敏感期?”
劉水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衝胡慄說:“胡哥,你找機會給他講解講解吧,這小子估計沒上過生理衛生課。也難怪到現在都是單身!你好好給他上了這堂課,他以後順利找到了媳婦,沒準兒還會感謝你的。”說完,他就出去了。
張一釗還想再說什麼,胡慄拽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來。胡慄拍了拍張一釗的肩,小聲問道:“你小子,還是處.男吧?”
張一釗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咳咳……栗子哥,這中間有啥關係麼?”
“太有關係了!”胡慄看了看一旁表情尷尬的徐家穎,然後又轉向張一釗:“中午休息的時候,哥哥給你好好上堂課。現在咱們先繼續討論案情吧。總之,小徐不是故意遲到的,她有她的苦衷,你要理解!去,先給小徐道個歉!”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劉水就直奔會客廳,在那裡,一位老警員正在等著他。
劉水進了會客廳之後,那老警員就站了起來,劉水和他親切握手:“鄭哥,好久不見了!您身子骨還好吧?”
那老警員笑了笑:“還好還好,這麼一段時間沒見,你已經升領導了,以後可要對我們多關照啊。”
這老警員名叫鄭華,是鄰城刑警隊的,之前擔任那裡的隊長,現在已經把隊長的位置交給了一個叫李潔的人(關於李潔,參見拙作《奇案手記之心理追兇》)。
劉水說:“聽說您前兩天去了一趟加拿大?”
鄭華點頭:“是啊,那地方不太平。”
劉水關切地問道:“那邊怎麼了?”
鄭華答道:“這個月5號,加拿大南溫哥華的一所叫塞克斯史密斯(Sexsmith Elementary School)的學校裡,發生了一起針對未成年人的性侵事件,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被人哄騙到學校外面,並遭到性侵。現在當地警方正在尋找犯罪嫌疑人。這件事已經被加拿大CTV新聞報道了。現在,凡是把孩子送到當地的中國人,都在急著把孩子往中國送。”
“您……您是協助他們抓犯人?”
“嗯,我的一個朋友在當地警局,知道我在這方面有些專長,就請我過去看了看。”
“你幫他們圈定了搜尋嫌犯的範圍了?”
“是啊,那孩子太慘了,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兇手。我看完了相關資料,告訴當地警方,嫌犯大約三十歲,膚色較深,灰色或棕色頭髮,事發的時候穿著灰色褲子。我還讓他們發通告,徵集在當天上午八點半到下午兩點半之間,開車經過學校附近的司機提供行車記錄儀錄影,以便抓到犯人。”
“嗯,這麼幹,應該已經大大縮小了搜捕犯人的範圍。”
“有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鄭華說:“犯人在對受害人施加傷害之後,還為她把衣服穿起來,並送回了學校。從心理學上來說,這應該是內心感到歉疚的體現。疑犯應該不是慣犯……甚至有可能是在某種失控狀態下對受害人施加了犯罪行為。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另外,據受害人表示,嫌犯在剛看到她的時候表情很誇張,甚至大聲咆哮、顫抖,之後卻沒有了那種現象。我在想,嫌犯是不是患有某種精神疾病,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進一步縮小搜尋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