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審訊遇挫
劉水和方芳連夜審問王生梁，這小子雖然窮兇極惡，但這回人贓並獲，無以抵賴，在強大的事實證據面前，他也總算承認了一些之前所犯下的罪行。
劉水讓人把王生梁帶走收押，他帶著方芳去找胡慄，看胡慄對付金彪的審訊結果如何。
“那小子啊，簡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胡慄忿忿地說：“對他算是用盡了各種手法，但就是不見他鬆口。”
“什麼都沒說？”
“是啊，什麼都沒說。”
劉水拍了拍胡慄的肩膀，說：“像這種身上背了重案，又在黑幫裡混了這麼多年的亡命徒，都不是什麼容易拿下來的主兒。彆氣餒，咱們和他過招的時間可有的是。”
方芳想了想，說：“讓我去會會他吧。”
劉水說：“如果你也問不出什麼來，就交給我吧。”
“OK！”
方芳回辦公室準備了一陣，隨後，拿著厚厚的一疊檔案，去審問付金彪。
付金彪本來剛被胡慄審了一回，審完了之後，他以為沒事了，被送回去繼續關押。沒想到這時候又有人來審他。他老大不高興地被帶了出來，押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居然只有一個女人。還是之前打過照面的女人。
付金彪先是一愣，隨後惡狠狠地瞪著方芳。
“原來是你！你打了我一槍！這仇我算是記下了！”
方芳笑了笑：“這算是威脅警務人員麼？那我可以多給你定一條罪名了。”
付金彪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戴著手銬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手銬與桌子碰撞，發出鐺啷啷的聲音。
“有話快講，有屁快放，老子還想趕緊回去睡覺呢！”
“喲，還挺囂張啊！”方芳冷冷地說：“殺過人，當過逃犯，還在不久之前持槍拘捕，打傷了我們的一名警員。被你打傷的小夥子，是我們這兒的手足兄弟，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沒脫離危險期。就衝這些，你覺得你今晚還能回去睡覺嗎？就算讓你回去，你還能睡踏實嗎？”
“喲，敢情你們警察要虐待犯人吶！”付金彪還真是一坨滾刀肉，軟硬都不怕。他重重地往桌上一趴。臉朝下，閉上了眼睛：“那你愛問不問吧，反正我是不打算說什麼了。”
在審訊室的天花板上，監控器的鏡頭正在對室內的情景進行拍攝。
在隔壁的房間裡，劉水正透過監控器的螢幕看著屋內發生的一切。
在他看來，付金彪這人不好對付。他手裡的幾套方案，對這小子也不一定能起作用。
因此，他非常好奇——方芳到底打算用什麼方法來收拾他？
方芳並沒有急著開始問話，而是先把那重重的一疊檔案，往桌上一撂。
沉重的“砰”的一聲傳來，檔案紙內原本就夾著些許灰塵，被這一撂，都飛了出來。
付金彪揉了揉鼻子，忿忿地抬起頭：“你是打算嗆死我嗎？”
“喲，你這不也能說話嗎？”方芳不疾不徐地說：“我想先問一件事，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方芳從檔案裡抽出幾張照片，一一擺在付金彪的面前。
照片一共是四張，第三張照片裡，是四爺手下那位槍手頭目。
付金彪很快地看完照片，搖了搖頭：“不認識。”
方芳又說：“你之前把那輛卡車橫在路上，擋住我們的警車，是為了讓什麼人逃走吧——那個人是誰？”
付金彪笑了：“小妹子，你是不是當我是白痴啊？這也算審問？”
“那你說吧，審問應該是什麼樣子？”
“老虎凳、辣椒水，再來一根蘸了水的鞭子。”付金彪斜眼看著方芳：“我覺得警察應該都會刑訊逼供啊，難道說你不會？”
“你這麼說可真冤枉我們了。”方芳說：“我們人民警察只會照章辦事，刑訊逼供違背法律，這種事我們不會幹。”
“我呸！”付金彪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毛丫頭啊，你還真是個雛兒啊。像你這麼審，能問出話來才怪！我怎麼會栽在你這種人手裡？！”
“是麼？”方芳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張槍手頭目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吧？”
付金彪掃了一眼，甩了甩腦袋：“不認識！我說過了，你那四張照片上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話是怎麼說，可你剛才看其他三個人的照片的時候，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可當你看這個人的照片的時候，嘴角微抿，眼睛瞪大，這可是緊張的表現。你認識這個人，而且對他的狀況很關注！”
付金彪的臉色沉了下來：“放屁！我不認識他！”
“你這麼快就發怒了啊。”方芳鎮定自若地說：“你知道麼？憤怒的根源來自於恐懼，當一個人開始害怕的時候，他的憤怒來得非常快。你這麼快就生氣了，看來你是在害怕……為什麼害怕呢？是不是因為我猜出了你的心事？”
“放屁！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能猜中我什麼心事？！”付金彪的腦門暴起青筋：“想唬我是吧？門兒都沒有！大爺我在道兒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套路沒見過？！”
“你擋住我們的車，是為了掩護一個人，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比這個照片上的人還重要。”方芳緊緊地盯著付金彪的臉，觀察著他面部表情的變化：“那個人是逃進山裡去了，還是穿過了山區，去了其他地方？”
付金彪的臉繃緊了：“你休想再從我這裡套出話來！”
方芳死盯著他的眼睛，幾秒鐘之後，方芳笑了：“原來他已經逃出山區了啊！”
付金彪的身軀微微後仰，他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嗯，原來還在山裡。”方芳站起身，說：“感謝你的配合，你給我們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
她拿起桌上的檔案，輕鬆地走出了審訊室。
付金彪先是愣了幾秒鐘，隨後，他在審訊室裡狠狠地踹了一下桌子，懊喪地自言自語道：“又被這個臭女人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