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削藩的想法
回來的皇親越來越多，有些事，李壽有必要先給李世民通通氣。
李壽來到太極宮，有些倒黴。這裡有十多人，李恪帶著幾人迎來：
“五弟，這位是十一叔、這位是十三叔……”
李恪介紹的六人，有兩個還是少年，李壽不得不叫叔。
李壽只認識李元嘉，李元嘉感激說：
“我們正在談論食戶之事，多謝天賜，給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現在不但不用我們麻煩了，收入還增加不少。”
李壽前段時間才知道，這些皇叔過得並不怎麼樣。
也不知是不是李淵給他們說過什麼。都很小心，生怕被李世民抓到什麼把柄。
他們的主要經濟收入是食戶，因為有食戶，連工資也沒有，清廉一個個和魏徵有得一比。
養的人卻比魏徵多得多，那點銀子和土地，想要過上很好的生活，就不怎麼夠了。
李壽幫他們解決的食戶問題，的確算是一個大難題。
“那些是你們因得的，不用謝任何人。大家在外面如何？有沒有什麼難處？”
李壽已經很有領導的範了，李壽的十三叔李元懿感激了一眼：
“好，都好。這次能回來為皇兄慶壽，還能去皇陵祭拜父皇他們，我們已知足了。”
在李世民面前，誰敢說過得不好？連最小的李元嬰也說：
“上次皇兄還賜了我們每人兩顆特效救命丸，我病了，用了一顆。”
李壽二話不說，給李元嬰檢查一番，沒什麼大事。
“以後你們需要特效救命丸，只管給我帶信，我讓人給你們送去。”
一個個又是一番感激，李元嘉大讚：
“天賜仁義之名，滑州百姓也深知。有些人，還為你立了長命牌。”
李世民也聽得滿面紅光：
“天賜無論對內還是對外，都很仁義。要不是他，那兩個逆子早已人頭落地了。”
提到李承乾兩弟兄，大家終於不那麼開心了。李元懿勸慰：
“承乾他們也是一時糊塗，過幾年，他們能理解皇兄的苦心。”
李壽在這裡待了好一會，才將這幫人送走。李治還想跟著他一起出去，被他先趕走。
大殿終於只剩下李世民，和他的幾個保鏢。李世民好奇問：
“天賜有何事？非要等到大家離開再說？”
李壽問：“父皇認為我大唐的封地制怎麼樣？”
李世民雖有些驚訝，自豪說：
“虛實相接合，對我大唐江山更有利。天下各地由我李氏掌管，絕對比外人掌管好得多。朕這次想調整一下，安排你兩個皇叔，去高句麗和百濟那邊。”
李壽有點無語，沒想到李世民打的是這主意。
“兒臣認為，全都改成虛封更好。”
李世民和一邊的王德都呆住，虛封的意思，比如李治是晉王，不能真管太原那邊。
包括當官等等，也不能去那裡。
就和現在的國公一樣，那些國公雖名義上有封地，並不能去那裡掌權。
“天賜為何有如此認為？”
這麼大的事，李壽不能不先說服李世民。
“封地的危害太大，相當於國家的土地和百姓，割讓給私人。就算這個私人是宗親，宗親又如何？歷代造反的宗親比比皆是。他們在封地，就相當於土皇帝。就算不造反，遇到一個好的還沒什麼。要是昏庸無道之人？那裡的百姓會苦不堪言。”
李壽的最終目的，居然是削藩？李世民火了，怒聲問：
“你的意思，你那些皇叔皇弟他們都如此不堪？”
“他們都很不錯，但難保他們的繼承者也如此優秀？”
李壽沒說假，他沒聽說，有哪個王爺禍害一方。
“這對他們並沒多少影響，他們仍可以在一方為官。但不能全都當一方封疆大吏。必須要成年之人，才能派下去為官。有能力的，讓他回來當個宰相也無妨。沒能力之人，讓他去幹別的，沒必要當官害人。”
李世民更火，他還沒答應，李壽就已經在安排了。一旁的王德忍不住插嘴：
“殿下，自家人，用起來更方便可靠。其它人？不是奴才多嘴，就算有些大臣，也未必是一條心。”
李壽知道王德是一番好意：
“要想天下能長治久安，必須要改，真不能任人唯親。我知道一個故事，有一個開國皇帝，將皇位傳於他的長孫。結果開國皇帝死後，有一個在封地的皇子起兵造反。搞得天下大亂，他長孫家滿門，也為此送了命。要不是有封地，他哪有實力搶到皇位？”
老朱家的故事，不怎麼打動人，李世民仍很火。
“要造反，沒封地也一樣。無論是皇子還是你那些皇叔，朕都派了有能力的正直官員輔佐。他們要是敢亂來，朕知道，一定不會輕饒，。”
李壽感覺今天狀態有點不好，懶得再浪費唇舌：
“這樣吧！此事我會給他們說。要是他們多數人答應虛封，我們就改。要是不答應，我們照舊。”
這次李世民沒拒絕，他怎麼想也不認為，大家願意接受虛封。
……
李壽倒不是一定要削藩，他知道藩王強大後對國家的危害。
趁現在大唐還算是君清臣賢，除那幾個外，大家都沒什麼野心。
最主要現在削藩，他不是皇帝，不會有任何壓力。
這天李壽得到線報，在東城門“偶遇”一群人。
“五哥，你這是去哪裡？”
李佑看到李壽，竟有點發虛。
李壽一點不虛，就算李佑要殺他，和李佑在一起，他一定安全。
“剛才去了趟城外的作坊，六弟一路辛苦了，我陪五弟進宮見父皇。”
李佑不爭氣的臉，已開始泛紅。
“五哥事忙，我就不耽擱五哥了。”
“兄弟之間，哪有什麼耽不耽擱。”李壽沒客氣，騎近李佑。看了一圈：
“六弟這些侍衛身強體壯，一看就不凡。聽說齊燕之地多俠士，六弟在齊州，應該尋到不少武藝不凡的人才吧？”
李佑聽得一呆，一時忘了回話。陰弘智反應很快：
“越王說笑了，殿下雖在齊地，卻沒有越王那般識人之明，能招到那麼多的人才。”
李壽認識陰弘智，他來偶遇李佑，只是想親自試試對方。看這反應不太正常。
“只要能為朝廷招人才，再多也沒什麼。我有件事想給六弟說說，希望六弟能支援我。”
李佑總算正常：“五哥有事但說無妨。”
李壽說出一件事：“我想對封地製做些改革，將皇親的封地，也設成虛封。”
這次聽到的全被驚呆，這事對他們來說，不止是一些損失那麼簡單。：
“這事太大，只怕父皇也不會答應。五哥怎麼會如此想？”
李壽長嘆一聲，彷彿真將李佑當成了同志：
“封地制對國家的危害太大，相當於分裂國家。長此以往，難免會有些藩王一方坐大。暗自招兵買馬，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來。”
李壽說這些話時，在看著李佑。他肉眼能見李佑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蒼白。
這種表現，已不用李壽再試探。
陰弘智見不對勁，趕忙插進來：
“越王擔心太過多餘了，我大唐的藩王可不像漢朝那些。不說皇上管得緊，大家對皇上絕無二心，絕對不會幹出那些事。”
“這些事，誰又能說清楚？一旦發生，又是一場災難。”李壽雖是試探，並未說虛：
“還不如早日斷絕此事。現在食戶的問題已得到解決。各地藩王，沒必要再搞實封。如果大家願意放棄，我可以勸朝廷，給予大家更大的好處。”
李佑已回神，各種擔心如潮水湧來。已不想再和李壽廢話：
“日夜趕路，太過疲憊。我先行回府休息一下，此事過兩天再說吧！”
李壽沒再糾纏李佑，看著李佑遠去的背影，搖搖頭：
“上一代的仇恨，為何要強加給下一代？陰妃真是枉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