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大腿
一頭三尺長的小鹿被麻利地丟到錢掌櫃的面前，揚起了一層微塵。
錢掌櫃的眼睛都瞪圓了！
獵物的身上很乾淨，沒有留下多餘的傷口，只有脖子上存留著一個箭洞。
隨著林磊的動作，有鮮紅的血水從箭洞裡流了出來。
“林老弟…這！”
他沒看錯吧！
這是一隻鹿！
在天祁朝，鹿肉無疑是貴族才會食用的食物，牛羊肉次之，而豬肉，只有普通百姓才會食用。
“昨天剛打到的，掌櫃的收不收。”
林磊低垂著眼睛，沉聲說道。
“收！收！”
錢掌櫃樂的牙不見眼，啥叫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是！
有了這頭鹿，他就不信那個大人物還會不滿意！
要知道，就是他在京城的主家，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烹食鹿肉呢！
更別說這些鹿血，那可是一樣寶貝！用來釀成鹿血酒的話，豈不是成了饕鬄樓的一大特色！甚至，他還可以將其獻給京城裡的主子！
想到這裡，錢掌櫃再一看那箭洞裡冒出來的血，立馬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這可都是錢呀！
“林老弟啊，我也不瞞你，我後半輩子的指望就在這隻鹿身上了，我出八十兩銀子買下這頭鹿，怎麼樣？”
姜軟軟不太懂古代的物價，但是在現代，鹿肉可是很值錢的，再加上還有鹿血，鹿角之類的。
錢掌櫃到底是商人，別看他說得那麼可憐，商人重利，這肯定不是他的底價。
而讓她意外的是，林磊連遲疑都沒有，徑直點頭答應下來。
錢掌櫃更高興了，連忙轉身回到酒樓，取了一些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出來。
“還是你的老規矩，十兩碎銀子，剩下的都給你換成銀票了。”
“嗯，麻煩掌櫃的了。”
林磊伸手接過，將銀子塞進衣襟裡，貼身帶好。
“不麻煩不麻煩，下次林老弟有了好東西，可得想著我們饕鬄樓啊！”
經過了大喜大悲之後，又迎來了大喜，錢掌櫃樂得跟什麼似的，抬手拍了拍林磊的肩膀。
“一定。”
兩人正寒暄著，店小二已經稱好了姜軟軟野雞和兔子重量，兔子三斤五兩，野雞正好二斤。
“兔子咱們酒樓是三十文一斤，野雞二十，這價錢在整個江城都是最公平的！”
姜軟軟算了算，兔子和野雞加在一起，正好一百四十五文錢。
“我做主，就算一百五十文吧！”
錢掌櫃大手一揮，店小二立馬取了一百五十枚銅板出來。
姜軟軟道謝後接過，從裡面又拿出了五十個銅板。
“林叔，這一趟麻煩你了，這說好的野雞送給你，這五十文錢，你拿著吧！”
“不用，你叫我一聲叔，我不缺那點錢。”
林磊板著臉，表情嚴肅極了。
姜軟軟又送了幾回，他都不肯收，最後還是將銅板拿了回來。
這份人情，她就先默默的記下了，等以後再做報答。
“什麼？那大人物要走？這鹿肉我還沒上呢！這下可慘了！”
錢掌櫃驚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隨後就見他轉身就到了樓裡。
姜軟軟一看，心中有了成算，拉著姜天來，緊跟著錢掌櫃進了饕鬄樓。
林磊一看兩個人都進去了，生怕姜軟軟衝撞了貴人，只好跟在她倆身後。
剛進樓，姜軟軟就看到幾個侍從陸續從二樓的雅間裡端出幾盆香味撲鼻的美食。
有八寶鴨，梅花脯，鱸魚燴，羅漢豆腐，紅燒獅子頭，還有幾道姜軟軟叫不上名字的美食，只是這些食物大都只用了兩三口，還有的直接原封不動地給撤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推薦的酒樓嗎？跟京城的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一道紈絝又囂張的話語從房間裡清晰地傳出來。
緊接著就是錢掌櫃低聲下氣，討好般的聲音。
“是是是，我們這小地方，哪能跟京城比呢，也就是讓你看個笑話，您大人有大量，小的這酒樓裡剛得了一件稀罕物，不如，您先嚐嘗如何？”
“稀罕物？”
饕鬄樓二樓的雅間中，穿著金絲繡線長袍，頭戴玉冠，吊兒郎當坐在位置上的男人高高揚起了濃眉，削薄的嘴唇不屑的彎起。
“小爺吃過的稀罕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這能有啥好東西？”
錢掌櫃緊張的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掉，他拽著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
他的娘啊，不愧是京城來的大人物，他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後半輩子可就慘了！
“這，這，剛才小的…”
“既然是稀罕物，提前說了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錢掌櫃的話剛說了一半，房間裡就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獨屬於少女嗓音的清脆，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來。
只是當目光觸及到一個醜不拉幾，穿的也邋里邋遢的小丫頭時，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眸子裡劃過一道厭惡和不屑！
又是這種女人！
君衍把玩著手裡的象牙筷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斂起，下巴上揚，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還真是哪裡都有，不過既然敢出頭，那他就給個機會，至於結果嘛！呵呵…
唇角勾畫出一抹殘忍的笑。
“既然有稀罕物，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如果不符合小爺的胃口，下場自負！”
“當然沒問題。”
醜不拉幾的小丫頭，也就是姜軟軟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金戴銀，一看就十分有錢，這條金大腿先勉強抱一抱，等她有了銀子，分了家，豈不是美滋滋！
“哪裡來的臭乞丐，能有什麼好吃的！表哥，你還真信她啊！快把她轟出去！”
花月有些不高興了，這些賤女人就知道纏著表哥！
錢掌櫃在姜軟軟突然出現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就跪到地上去了。
可見姜軟軟這個小村姑還挺直著脊背，又強撐著沒跪下去，現在兩腿還打哆嗦呢！
“小爺我說了，讓她試試！”
君衍的話一出口，花月即使在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敢再開口，生怕惹怒了表哥，把她趕走。
只好用嫉恨的眼神怒視著姜軟軟！
姜軟軟表示瞪就瞪吧，反正她又少不了兩塊肉！
“那小的就先行離開，給大人準備食物去了。”
“去吧！”
隔著一道方桌姜軟軟感覺到那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她沒有在意，低著頭從包間裡退了出來。
一出門，臉色煞白的錢掌櫃就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
“這次真被你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