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相思成災
季淵見陸航淵並不答話，轉而看著William：“這個叫餘渺渺的女孩，是你們陸總喜歡的人吧？”
William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在喝咖啡的陸航淵，謹慎答道：“我只負責陸總工作上的事務，其他私人的事情，並不是太清楚…”
但是William的眼神裡，卻無疑表露出對季淵明察秋毫的贊同。
季淵自然也從William的眼神中瞭解到一切，回覆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小William啊，這個月，你們星域的銷售情況怎麼樣啊！”
季淵話鋒一轉，問得不顯山露水。
William如實回答：“銷售情況一般，現在主要推的是商鋪，二期因為康…康總突然坐鎮，所以之前陸總的銷售計劃會有些變動，不過總的情況來說，還是按正常情況在走…”
季淵點點頭，見陸航淵不答話，繼續問道：“那這個月，銷冠是誰啊？”
William笑：“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餘渺渺了！說到這，還得謝謝季總您啊！”
季淵看著陸航淵笑：“那你還是謝謝你們家陸總吧！沒有他三寸不爛之舌的推薦，我也不會找這個叫餘渺渺的女孩買了！是吧？老陸！”
季淵特別咬重了‘餘渺渺’三個字，成功的讓陸航淵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嗯！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其實之前陸航淵並沒有考慮到讓季淵摻合進來，只是單純的讓William暗中緊盯著餘渺渺，別讓康顯榮為難她。
可是，身為一個售樓員，如果沒有突出的業績，那即便沒有任何過失，也是一種過失。
因此，陸航淵完全有理由相信，康顯榮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對付餘渺渺，直到把她攆出公司為止。
也許也是餘渺渺運氣好，有了季淵這個財神爺的眷顧。
毫無疑問，當餘渺渺成為銷冠後，康顯榮暫時不會拿她開刀。
畢竟，康顯榮現在，急需銷售業績，向康建國證明自身實力，讓總部股東放心。
再加上餘渺渺之前做的二期精裝修計劃報告，康建國已經有了一定印象，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陸航淵確認，餘渺渺是安全的。
現在，他只要隱忍不發，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就好。
至於要不要告訴餘渺渺其實自己在S市？
陸航淵覺得，還是再等上一段時間再說。
有些感情，並不會因為時間，空間，距離的長短變淡，反而會越發厚重。
而且，他需要餘渺渺獨自去面對這樣的困難。他的女人，雖然不一定要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但是，卻不能不獨立堅韌。
想到這，陸航淵不由得一笑。
看呆了季淵。
季淵飛回帝都的航班，確實是在今天，不過不是下午，而是晚上。
陸航淵不方便出面，便拜託William送其一程。
“小William啊！老陸真的對那個姓餘的女孩子來真的？”
William誠實點點頭：“不過，你也知道，陸總那性格，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人追到手呢！”
季淵深有體會：“就是，他那種萬年冰川又悶騷的樣子，遲早有一天讓這小姑娘被別人追走了！真是愁人！”
季淵嘆口氣，一下子靠在椅背上，皺眉沉思片刻，突然眼中精光一閃。
“小William，下個星期，你們的銷售資料統計出來，就知道誰是銷冠了吧？”
“嗯！”William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這個話題不是才談過嗎？
“那你想不想你們家陸總趕緊結束單身狗的生活？”
William立馬點點頭。
天知道，一個單身的上司有多可怕，每天除了工作，工作還是工作，精力旺盛的無處發洩，如果身邊有了女人，再怎麼樣，也會眷顧溫柔鄉，偶爾當當‘昏君’不早朝吧！
事實上，多年以後，當William見識過餘渺渺瘋狂工作的狀態，他才知道，此時的陸航淵有多好。
不過這是後話。
現在的William就是想將他家Boss給推出去，越快越好！
季淵嘴角勾起：“那，你幫我個忙…”
說完，便將自己的初步計劃說了。
William有些猶豫：“這個…不太好吧！”
他擔心的有兩點：第一，現在是敏感時期，如果陸航淵和餘渺渺捅破那層關係，會不會帶來不可估計的變數？第二，要是讓陸航淵知道自己‘算計’他，會不會以後連工作都沒的做？
季淵敢提出這個計劃，仗著的就是他和陸航淵關係鐵，可自己畢竟還是為陸航淵打工的下屬，充其量，就是時間比較長而已。僱傭關係的小船，是極有可能說翻就翻的呀！
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前程做賭注！
他實在賭不起！
季淵看他那猶豫的樣子？知道對方心中顧忌，十分豪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沒事！出了什麼事，由我擔著！”
William哀怨的瞥了他一眼。
沒有保證的承諾忍忍都會說，單真正做到履行的，又有幾個？
“你不相信我？”季淵眯眼。
William心裡默答“是的”，但臉上卻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有！”
“來來來！我來錄個音！”季淵索性掏出自己的手機：“我季淵再次保證，老陸之事，如果讓小William丟了工作或者造成其他不良影響，我季淵，一定會對其負責，直至小William找到他的終身幸福為止！實在不行，小William可以到我公司來，做我的私人秘書，薪水會是現在的雙倍！特此錄音立誓！”
季淵儲存下來，發了一份給William：“怎麼樣！這下放心了吧！”
William不放心能怎麼辦？反正不管他答不答應，季淵這艘賊船，他是上定了！
季淵剛下飛機，翻了翻手機，發現並沒有郝淑賢發來的簡訊，暗自送了一口氣。
他最煩的，就是要裝樣子，說些肉麻的話，去哄這個叫郝淑賢的女孩子。
想著一週之後還要和她見面吃飯，季淵不禁頭痛。
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麼？這才被陸航淵給算計了！
不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怎麼樣也得看看陸航淵頭痛的樣子，心裡才會平衡。
一週之後，餘渺渺毫無懸念的，成為了銷冠。
康顯榮為了凸現自己的大義，在月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掏錢買了部最新款水果機，獎勵給了餘渺渺。
餘渺渺拿著這燙手的手機，只能表達自己對公司和領導栽培的感恩戴德，同時表示，自己會再接再厲。
一番話，聽的康顯榮身心舒坦。不由得頻頻打量餘渺渺。
他覺得，餘渺渺似乎和在年會上看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年會上的餘渺渺，站在雖然有陸航淵保駕護航，但整個人唯唯諾諾，一股小家子氣，提不上臺面。
而現在的餘渺渺，穿著款式簡單，沒有任何華麗裝飾的工服，妝容也基本上淡雅，卻有種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的感覺。自信，沉穩，進退有度，是康顯榮在餘渺渺身上新發現的優點。
不過，這樣的女人，偏偏是陸航淵的人，真是…可惜！
即便是能結出碩果的樹種，在成長過程中，沒有好的照料，一樣有可能夭折。
康顯榮看著餘渺渺，眸光一絲寒光閃過…
郝淑賢度日如年的過了這個星期，感覺自己都老了好幾歲。
不是她不想和季淵打電話訴衷情，只是，她擔心會在季淵印象中留下窮追不捨，逼迫的印象，所以，她發簡訊的次數，少的可憐，基本沒有。每次發的時候，簡訊上的內容，她都要再腦海裡過稿好幾遍，可一旦打出來之後，卻又在即將傳送出去得時候，刪除。
郝淑賢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動心了！或許，裡面還夾雜著一絲不甘。
她不想自己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以季淵今日的地位和身份，想必情話聽的太多。
自己的一番甜言蜜語猶如山珍海味，只會讓他感覺膩。
怎麼樣，才能凸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呢？
某個思念和擔憂成疾的夜晚，郝淑賢無法再開懷的時候，終於拿出手機，發了三個字出去。
我想你！
最簡單的詞語，最真實的情感表達，在兩人分開144個小時，8640分鐘後，郝淑賢終於嚐到欲擒故縱的反噬。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郝淑賢一直盯著手機，想要第一時間接到季淵打過來的電話，聽他說說分別相思之情。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了，從深夜等到凌晨，郝淑賢雖然不想承認，自己這次行動的失敗，但是隻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季淵太忙，太累，根本沒看到簡訊。
等天亮吧！
等天亮，季淵醒來，看見自己的簡訊，就會打電話過來的！
而且，他不是說了，有會議在S市的嗎？
心有所憂，郝淑賢睡得並不是太踏實，也一早就醒了過來。
看見依舊沒有動靜的手機，郝淑賢的心，無限下沉，下沉。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毫無疑問，她被玩了。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和季淵之間，你情我願，不過春夢一場。
郝淑賢憤怒的用冰冷的水，不停的撲向自己的臉，隨即想到什麼，猛地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