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新來同事
於此同時，在城市某一餐廳。
陸航淵悠然的吃著牛排，抬眸看了一眼久久不能平復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怎麼？知道真相，吃不下飯了？”
餘渺渺握著手機，看了一眼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的男人：“是！我到現在還沒辦法相信，雯雯會和柳七七一起來對付我…我…我一直把她當做好朋友的…”
其實早在客戶扎堆給餘渺渺打投訴電話之前，就有關係戶給陸航淵打過電話了。陸航淵相信，杜曉磊那邊也肯定知道了。
為了讓餘渺渺這個傻女人認清現實，陸航淵難得一見，和杜曉磊聯手導演了這一幕。
可是看這情況，餘渺渺顯然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接受這一切。
“職場是最世俗的地方，人性多偽，所以，你要仔細察覺人心。如果過於心慈手軟，往往會輸的一敗塗地。”
陸航淵看著女人那雙清澈明朗的眼睛，語重心長。
“所以…誰也不能相信嗎？”
餘渺渺看著對方，其實是想問，連你也不能信嗎？如果不能相信你，那我之前做的那些，算什麼？討好領導的手段？可是，自己的出發點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是！誰也不能信！”陸航淵斬釘截鐵：“包括我！”
餘渺渺心裡一陣說不出來的難受，有些疼，有些酸楚。
為陸航淵的不留餘地而疼，為兩人之間界限分明的關係而酸楚。
看來一直是自己想多了，以為會有什麼不一樣，其實一直一樣。
自己一直，確確實實，就是他的兵。沒有其他更多的延伸關係。
餘渺渺連忙拿起刀叉，開始垂眸吃著牛排，可還沒切下一塊放進嘴裡，便道歉：“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
陸航淵看著女人有些落寞的背影，拿出手機，給杜曉磊發了一條簡訊：“此事必要有警告！”
然後再拿過女人的牛排，仔細的將整塊牛排切成大小適口的尺寸，重新放回了對面。
餘渺渺回來，看見盤中的牛排，有些詫異，不解的看著陸航淵。
“讓人拿回廚房重新幫你加熱，切小了。”
陸航淵不以為然的喝著紅酒。
“…謝謝！”
餘渺渺坐下來，用叉子將牛排插著往嘴裡送，卻一點也吃不出那種書上形容的滑嫩多汁，反而像在嚼蠟似的。
她真的想拍桌子，朝陸航淵大叫：“你到底什麼意思，一面告訴我你不能相信，一面又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你到底要怎麼樣？”
可是…
終究還是想想…
陸航淵見她不說話，垂著頭，一直將肉往嘴裡塞，有些奇怪：“你知道這事了。沒有想法？”
餘渺渺抬頭，鼓著腮幫子，眼神難掩落寞，搖了搖頭。
陸航淵心裡微微嘆氣，頗有些無奈。
看餘渺渺這樣子，肯定是不打算做什麼懲戒的事情了。
可是，她這樣怎麼會成長？
算了，算了，操之過急，反倒會誤事。
自己所喜歡的，不就是她身上這種憨率的個性嗎。
她不想做壞人，就讓自己來好了。
陸航淵這麼想著，也微微釋然…
其實真的不是餘渺渺太過善良，她只是能設身處地，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罷了。
她倒不怕和柳七七對抗，只是有些擔心富雯雯。
從剛才那通電話，她就能感覺到富雯雯對杜曉磊是真的動了心。而且，愛的那麼卑微。
雖然她不太贊成富雯雯卑微的愛著杜曉磊。
可是她同樣為自己這樣不光明的手段感到不恥。
利用犧牲他人的感情，去達到自己的目的，餘渺渺覺得，這樣做很殘忍。
可是陸航淵又說：“人，生來就會有敵人，不是富雯雯，也是別人，只要有利益衝突，男女情侶，親朋好友，都可能會反目成仇，渺渺，你要深知這一點，也要學會接受！”
現在，她的確知道了，可是，沒打算接受。
陸航淵的話固然有道理，但卻不是她的價值觀。
如果按照陸航淵的理論，人人利益至上，彼此算計防備，那她的父親，一個殉職的警察，犧牲的意義何在？
如果當年父親也是抱著利益至上的想法，那十幾條人命，會不會因為他一瞬間的猶豫而命喪黃泉？
帳，不是這樣算的。
餘渺渺思緒混亂，好想找個人談談。
可是將通訊錄從頭拉到尾，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討論。
康婷？
她就是女版的陸航淵，肯定會舉四肢贊成陸航淵的觀點，多說無益。
餘渺渺不禁嘆氣一聲，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覆蓋頭頂。
也許，只有找周公才能談論了吧！
過了幾天，杜曉磊離開了S市。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餘渺渺倍感意外。
富雯雯請假了幾天假，也許是心情不好，這她也就不說了。
可是柳七七，居然被開除了！
這可讓售樓處掀起了軒然大波。
餘渺渺即便不有意打聽，也能聽到同事的議論紛紛。
“柳七七怎麼就突然被開除了？”
“誰知道呢！或許是捅什麼漏子了吧！”
“你們都別瞎猜。是總部下來的意見！”
“什麼？總部？”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有人酸溜溜的道：“柳七七果然存在感很強啊！居然連總部都知道她這個人！”
“那可不是！之前在總部培訓的時候，不就傳過她和某位高管關係親密嗎？”
“可要是關係親密，應該高升才是，怎麼反而被辭了？”
“那就不知道了！領導的思維，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體會得到的！而且，柳七七自己也有男友，還不避嫌，和領導傳出閒話，是我，也會把她給辭了！”
“也是！也是！”
“你們，都別瞎猜了！據可靠訊息，柳七七是被杜曉磊辭退的！”
眾人吃驚。
“他倆，平時可沒什麼交集啊！”
“誰知道呢？剛上班那幾天，柳七七不是對杜曉磊挺殷勤的麼？或許，一直沒放棄過呢，把人家杜曉磊給惹煩了，就這樣了唄…”
“噓噓！來了！人來了！別說了！”
眾人秒散，假裝各自忙各自的，眼睛和耳朵，卻通通往柳七七身上放。
柳七七在辦公室交接完，結算確認了自己的工資提成簽了字，出來看見的，就是眾人的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當然，有一個例外。彷彿置身事外，依舊認真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但卻讓柳七七看著莫名火大。
“你讓開！”柳七七站在餘渺渺面前，抄著手：“我要用電腦！”
餘渺渺看了她一眼：“你工作都交接完了，用公司電腦幹什麼？！”
柳七七理直氣壯：“裡面還有我的私人檔案資料。我得把它刪除。”
餘渺渺快速將檔案儲存到自己隨身碟裡，確認無誤後，這才讓出了位置。
“快點！我趕時間呢！”
柳七七一屁股坐下，看著餘渺渺沒走，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瞪眼：“你站在這幹嘛？我要處理自己的隱私檔案，隱私！懂不懂？麻煩你走遠點！”
餘渺渺本來是在整理自己的資料，聽到柳七七這麼一說，不由得白了她一眼，也懶得和她一個被辭退的人計較，抱著所需要的資料去後面辦公室上報。
柳七七環視了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注意自己，這才連忙將電腦開啟…
十幾分鍾後，餘渺渺再次返回到售樓處，柳七七已經走了。餘渺渺看了一眼被關機的電腦，有些不解，但是也沒深究。
就在此時，William帶著兩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從外面走進來，引得眾人注目。
“手上的工作暫時停一下，大家過來！”
一進門，William就拍手示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全部都站在了William面前。
“各位，給你們介紹兩位新同事，郝淑賢和葉令萱，”William朝兩個女孩點頭。
較高長髮的那個，花著黢黑的眼線，十分嫵媚，連聲音都是軟軟糯糯：“大家好，我叫郝淑賢！很高興以後和大家共事，請多多指教呀！”
男同事紛紛點頭答好。
另一個則是留著幹練波波頭的葉令萱了。連自我介紹也十分符合她整個人的清冷氣質，除了一句“大家好！”就再無別的話，不似郝淑賢那麼會來事。
William點點頭：“這兩個同事也是剛入行，誰負責帶一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做這個偉大的‘導師’。
原因很簡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尤其是在這銷售行業，把自己的東西交給一個陌生人，以後她成為你的勁敵怎麼辦。
“沒人願意？”
William環視了下眾人，一副我早知道如此的表情：“既然這樣，那我來決定了！”
“餘渺渺，你暫時帶他們兩個人，等富雯雯回來再分她一個！”
William笑意宴宴的看著餘渺渺，其他人鬆了一口氣。
“不行！”餘渺渺想也沒想就要拒絕：“我那還有一大批資料沒整理呢。實在沒空沒精力！”
“那不正好！”William不容她拒絕：“她們兩個可以給你當助手。一來幫你解決負擔，二來她們也可以學到實際的東西！”
“可是…”
“好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William側頭對著兩個新人道：“渺渺可是我們的銷冠，好好的，用心學習！”
兩人表情各異的點頭答應。
等William走後，就圍上了餘渺渺。
“師傅，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郝淑賢自來熟，葉令萱看著她不說話，但眼睛裡分明是希望餘渺渺下命令的神情。
餘渺渺想了想：“那…我先帶你們先學什麼填客戶資料打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