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潛在危害
到工地剛下電瓶車，迎面就上來幾個人，圍著餘渺渺和孫阿姨，熱情的伸出了手，把各自的名片遞過來。
“阿姨！您裝修嗎？”
“阿姨！我們公司物美價廉，裝修質量過關！考慮一下吧！”
“阿姨！我們免費設計！”
“阿姨！我們的裝修資質有保障！”
……
餘渺渺一邊將人往外擋，一邊保護著孫阿姨往高層裡走：“我們看房，不裝修！”
“沒事！反正以後會買！提前瞭解下吧！”
“就是！就是！以後S市房價還會漲！我們的裝修價格可不漲！”
人越聚越多，餘渺渺帶著孫阿姨壓根就沒辦法挪開腳。
餘渺渺有些怒：“我們已經定了裝修公司！你們趕緊散了！”
眾人一聽，反而更加沸騰。
“那貨比三家看看嘛！他們可以裝出來的效果，我們也可以！價格還低！”
“是啊！阿姨！你可得當心了！有時候售樓員介紹的裝修公司可是有貓膩的！”
餘渺渺正在驅趕人群，聽到這話，猛的一抬頭。
是剛才找她合作，被她拒絕的裝修公司業務員。
對方挑眉，細長的眼睛裡挑釁意味頗為明顯：“阿姨！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可多了！您千萬要擦亮雙眼，不要被騙了啊！”
孫阿姨愣，看了看餘渺渺，沒說什麼。
可是那懷疑的眼神，讓餘渺渺覺得莫名的心寒。
當初，提出找裝修公司的人，可不是自己，為什麼又要對自己有質疑？
餘渺渺也沒辦法多做解釋，忙著用眼神警告業務員們。
哪知道，她的警告完全沒用，甚至還隱約有種要被他們拉出去的跡象。
餘渺渺不得不用盡全力，與之對抗，在一大群人的包圍下，緩慢挪到高層入口處。
餘渺渺原本以為到此就結束了，可是她低估了這些業務員的契而不捨。
居然跟著上了樓，有些甚至還跑在前面，幫忙清理道路垃圾，方便上樓。
“阿姨！您家房子多大啊！我可以幫您看看，提供專業建議！”
“阿姨！我帶您去XX樓盤的參觀我們做的裝修？看看質量？”
“阿姨，我這裡就有現成的裝修效果圖，您參考參考！”
“你們夠了啊！”被堵在一樓樓道轉角的餘渺渺終於怒了，豎眉冷眼：“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眾人愣，可是並沒有被嚇著離開，反而一致對餘渺渺開始炮轟。
“誒！姑娘！你這樣就不對了！”有些老油條業務員不幹了：“大家都是為了掙口飯吃，你這樣斷人財路，不地道啊！”
“是啊！是啊！”
其他不怕事大的紛紛響應。
“就是想著你們也不容易，所以才警告你們！要不然，剛才我就直接叫保安了！”餘渺渺擠開眾人，背對孫阿姨，將她護在身後：“你們要是真的想找客戶，就應該透過正規渠道，天天守在售樓處，看見一個客戶就一擁而上，你爭我奪的，算什麼！”
“守在售樓處怎麼了！這也不是尋找客戶的一種方式麼！難道你們賣房的，就沒出去發過傳單，拉過客戶！可笑不可笑啊！”
剛才細眼男子反駁，為眾人加油鼓氣。
餘渺渺冷笑一聲，懶得再多說，掏出手機：“保安部嗎？現在A區4號樓，有很多無關人員聚集，影響我們正常接待客戶，麻煩立刻派人來處理！”
掛掉電話，餘渺渺環視眾人：“你們要麼現在離開，要麼跟著走！至於保安到時候來，萬一將你們送進派出所還是放走，就看你們各自的運氣了！”
眾人一聽，雖然不情願，但是留得青山在，還是先走為妙。
細眼男子惡狠狠瞪她一眼，隨大部隊離開。
整個樓道一下子空空蕩蕩。餘渺渺回頭：“孫阿姨，您還好吧！真是抱歉。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讓您受驚了！”
“沒事！沒事！我們趕緊把事情辦了！”孫阿姨揮揮手，有些膽戰心驚。
“誒！”餘渺渺扶著人，慢慢往上走。
只不過在樓道轉角的視窗，餘渺渺都能看見那些業務員被保安驅逐一番後，去而復返。
有些站在遠處觀望，有些躲在樹後，伺機而動，或者等待下一個客戶出現。
餘渺渺頗為無奈的嘆口氣，將孫阿姨帶到她所買的房子，康婷早已到達。
聽見動靜，康婷回頭，笑著迎了上來：“孫阿姨，你們來了！”
孫阿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拿出紙巾擦著汗。
餘渺渺也鬆了口氣：“別提了！本來可以早點上來的！被一大群裝修公司業務員堵在樓下了！”
康婷笑：“沒辦法。競爭太激烈了。現在哪家樓盤都是這個情況！”
說完，對著孫阿姨道：“阿姨！我也不浪費您時間，您看哪裡需要調整的，咱們爭取今天一次性確定下來！”
兩人去討論方案，餘渺渺看著樓下聚集的業務員，越發覺得事態有些嚴重。
康婷極其擅長揣測客戶喜好，使得孫阿姨讚不絕口。
準裝修方案完成，已經快要接近中午。
餘渺渺看著樓下只增不減的業務員，搖搖頭：“孫阿姨！我和康婷送您上車走吧！下面裝修公司人太多了！”
孫阿姨伸頭往防護欄下面一看，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那就麻煩你們兩個了！真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有那麼多人！”
康婷微微一笑：“這隻能說明，這些裝修公司質量不怎麼樣，口碑也不太好！所以才會呆在這，想著拉客戶！”
餘渺渺看了女人一眼，心裡佩服。
孫阿姨想想，也是這個理，點頭：“是啊！要是這些裝修公司做的好，還怕沒有客戶上門麼！我啊！還得多謝謝渺渺。”
餘渺渺不好意思一笑：“孫阿姨您過獎了。”
三人有說有笑到樓下。不死心的業務員本三三兩兩跟在後面，繼續推銷著。
餘渺渺和康婷無法，只得加快腳步將孫阿姨護送到馬路邊，攔輛車，將人送走，這才鬆了一口氣。
跟在身後的業務員沒有立馬離開，反而給餘渺渺和康婷發了名片，美其名曰資源共享。要是有客戶看不上她們推薦的裝修，可以介紹給他們，提點按照行規給。
這弄的餘渺渺和康婷苦笑不得。
“走吧！我請你去吃飯！”康婷伸手擋著當空的烈日：“也耽誤你一上午了，得好好補償補償你！”
餘渺渺好笑：“算了吧！我還有一大堆合同要做呢！下次你要是有客戶來看房，麻煩你帶個公司男同事，要壯的那種，免得你被那些業務員給吞了！”
康婷笑著點頭：“誰敢？老孃可不是好惹的！不過…渺渺…”
“康婷！”餘渺渺知道她想說什麼：“下次如果有客戶問，我還是會推薦給你。但是，我不會有意為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康婷嘆口氣，她自然明白。因為是客戶主動提出裝修，所以餘渺渺才會順水推舟介紹給自己。如果客戶沒有提及，那餘渺渺是不會向客戶詢問裝修意向的。
餘渺渺從來沒有想過想其他售樓員那樣，算計客戶，儘可能從他們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
真不知道這是餘渺渺的幸還是不幸。
送走康婷，餘渺渺第一次匆匆在食堂吃幾口飯就打算回售樓處。
路上正好碰見找她的杜曉磊。
“你這麼匆匆忙忙的幹嘛去？我找了你一上午！”
“上午帶客戶去看了下她買的房子！”餘渺渺大概說了下情況。
“不理這幫人是對的！”杜曉磊知道原委後道：“不過你最近去工地還是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去！”
“為什麼？”餘渺渺不解。
“還能為什麼！”杜曉磊為她的後知後覺感到無奈：“業務員那麼多，又都是男的。如果圍著你的時候，動手動腳怎麼辦？”
“怎麼會？”餘渺渺覺得杜曉磊有些杞人憂天。
“萬一發生了呢？”杜曉磊語氣不容置疑：“到時候，你找兇手都找不到！只能自認倒黴！後悔當初沒聽我的話！”
餘渺渺笑，沒與他再多加爭辯。不過他說的這個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發生，所以，自己還是得小心謹慎的好。
“行！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餘渺渺感激一笑。
杜曉磊欣慰的嘆了口氣，看著餘渺渺越發溫和和寵溺。
這讓餘渺渺覺得不寒而慄。想想昨晚康婷的話，她覺得，十分有必要找時間將兩人的關係闡明清楚才行。
不過現在，她還有更重要更需要解決的事情去做。
“曉磊，昨晚答應今天請你吃飯，你看去哪吃，到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我還有事，先走了！”
餘渺渺倉皇而逃。
杜曉磊以為經過昨晚的事，餘渺渺多少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害羞與自己獨處，感慨女人可愛的同時，自己也傻呵呵咧嘴笑了。
餘渺渺逃到樣板間，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寫寫停停，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給陸航淵發了一條資訊。
對方很快回復：“等我！”
餘渺渺看看自己狗啃似的字，想想陸航淵的字，嘆了口氣，將計劃建議書用WPS做出來，然後把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陸航淵在外面辦事剛回來，就收到餘渺渺的簡訊，也沒來得及吃午飯，趕到了樣板間。坐到所以當他坐到女人對面的時候，餘渺渺依舊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殘留炎熱氣息，而屬於他的香水氣息越發濃烈。
這和昨晚遠遠看他在臺上講話完全不一樣，更加真實，親切。
“今天沒頭痛？”男人的黑眸帶著一絲熾熱緊緊盯著她。
“？”餘渺渺正從手機調出建議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昨晚，你不是喝醉了？”男人眯眼，上身微微前傾，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我看見杜曉磊送你了！！”
餘渺渺頓時有些心慌。
陸航淵居然看見了！他在哪看見的？
如果是在小區門口還好，如果是在宴會的時候，那會不會讓男人誤會自己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