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斷尾在發光
女皇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但她還沒死透，蟲族的生命力太強了，必須擊穿核心。
蘇茉沒有停手，一下，兩下，三下，她面色鎮定地攻擊著女皇，每一擊都用盡全力，看上去有種平靜的詭異。
“茉茉！”厭離趕過來拉住她，“她已經死了！”
“沒有！她還活著！”蘇茉眼睛通紅，“她殺了摩尼！”
最後一擊，長矛穿過額頭，釘穿了女皇的核心，女皇的觸手轟然倒地。
蘇茉脫力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突然，女皇又睜開了眼睛，那是她最後的迴光返照。
“你以為，你贏了？”女皇虛弱地說，語氣裡還有不甘，“我們蟲族……也是宇宙生物，勝者為王，這是自然法則……”
“你還沒死？”蘇茉冷冷地看著她。
“我沒錯……”女皇咳出紫黑色的血，“我只是想讓族群更強，這有什麼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蟲族只是遵循本能……”
“我們只是……輸了而已，”女皇的聲音越來越弱，“如果是我贏了，你們也會死，這就是戰爭，沒有對錯，只有勝負。”
“我們只是，鬥敗了。”
“你說完了？”蘇茉擦了擦眼淚，站起來。
“你錯了，不是所有生命都像你這樣。”
女皇沒有說話，只是用快要熄滅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沒有對生命的敬畏，”蘇茉說，“你把族人當工具，把其他生命當食物，把整個宇宙當成你的獵場，你以為這是強大？這是愚蠢。”
“沒有敬畏的種族，覆滅是遲早的事。”
“而原始蟲族不一樣，”蘇茉轉身，“他們會和其他種族共存，他們會尊重生命，他們會代表蟲族繼續發展下去。”
“你、你以為，原始蟲族就比我們強？”女皇艱難地說，“連變異蟲族都打不過，他們只是弱者。”
“弱者？”蘇茉冷笑，“摩尼用生命證明了，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女皇想說什麼，但已經說不出來了。
她的眼神漸漸渙散，身體開始崩解。
變異蟲族的女皇，就這樣死在了扭曲之地的核心。
蘇茉看著女皇的屍體化作一灘爛泥，突然跪在地上，捂住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的腦中填滿了那雙銀色的眼睛。
“茉茉……”厭離走過來，想抱住她。
“別碰我……”蘇茉哽咽著說，“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獸夫們站在她身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扭曲之地的能量開始消散，天空從紫黑色變回了正常的顏色。
遠處，變異蟲族的軍隊失去了女皇的控制，開始四散逃離。
戰爭結束了。
蘇茉跪在那裡，哭了很久很久。
最後，她站起來，擦乾眼淚。
“我們回去。”她的聲音沙啞，“把這個訊息告訴所有原始蟲族。”
“摩尼是英雄。”
“他的名字，會被所有蟲族銘記。”
厭離點點頭，扶住蘇茉：“走吧，我們回家。”
蘇茉最後看了一眼爆炸的地方。
那裡什麼都沒剩下。
“對不起……”她輕聲說，“我沒能保護好你……”
宇宙風暴拂過扭曲之地，帶走了最後一絲變異能量。
新的時代開始了。
三個月後。
蘇茉躺在醫療艙裡，額頭全是汗。
“用力！再用力！”雲白在旁邊喊。
“我知道！”蘇茉咬著牙，腦中系統叮叮咚咚地響。
這次神鷲蛋出生，真是要了老命了，她從來沒這麼疼過，就連繫統遮蔽後還是很難受。
珈藍握著她的手，手背都被她掐出血印了，但他一聲不吭，顯然整個人緊繃到了極點。
“出來了！”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第一顆蛋落地。
又是兩個小時，三顆幼崽蛋全都出生了。
“茉茉，辛苦了。”珈藍吻了吻她的額頭。
蘇茉累得說不出話，只是擺擺手。
其他獸夫圍著三顆蛋轉，一個個激動得不行。
“這隻像我！”珈藍指著其中一隻說。
“一個蛋怎麼看出來的？”月森反駁。
“都別吵，像茉茉。”奎因一錘定音。
蘇茉閉著眼睛聽他們吵，嘴角勾起一絲笑。
產後休養了一個月，她做了個決定。
“我要搬家。”
“搬去哪？”厭離問。
“聯邦的農業星，我看中了一顆，環境好，適合養崽。”蘇茉抱著小星瀾，小星瀾已經能夠說話了，現在正乖乖靠在她肩頭，吃著一顆牛奶模樣的棒棒糖，“主星太嘈雜了，哪兒都是找我簽名合影的人，連帶幼崽們的隱私也不好保護，一點也不自在。”
獸夫們面面相覷。
“那我們……”宗謨欲言又止。
“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蘇茉微微勾唇，“主星離農業星就兩小時躍遷，很近。”
“可以啊，”珈藍立刻說，“那我帝國的事務不幹了。”
“不可以，”蘇茉拍了他一下，“戰後重建需要你們，別給我偷懶。”
最後還是按蘇茉說的辦了。
她挑的那顆農業星叫綠洲星，整顆星球都是森林和草原，空氣好得不像話。
蘇茉買了一大片地，建了個超大的莊園。
主樓三層，副樓五棟，還有專門給幼崽們玩的遊樂場，一片湖泊，養了一群溫順的食草獸。
宗父宗母很快就樂呵呵地搬了過來，給自己又建了一座小洋樓，門前種滿了向日葵，小星瀾最喜歡在花叢前騎著各位哥哥的獸型玩耍。
“這也太大了吧？”珈藍第一次來的時候震驚了。
“不大，以後還要擴建。”蘇茉很淡定。
“你還想生？！”
“不生了，但原始蟲族的幼蟲需要地方養啊。”
對，戰後蘇茉不光養自己的崽，還接手了一批原始蟲族的幼蟲。
這些幼蟲都是孤兒，父母在戰爭中死了，沒人照顧，大祭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蘇茉面前哭訴，蘇茉最後乾脆全收了，在莊園裡專門劃了一片區域給它們。
“蟲族幼蟲不能和我們的崽放一起養吧？”松雪有些擔心。
“有什麼不能的？”蘇茉輕笑，“都是孩子，一起長大感情才好。”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幼崽們和蟲族幼蟲相處得很好，天天混在一起玩。
小神鷲學飛的時候，蟲族幼蟲在下面接著，蟲族幼蟲蛻皮的時候，獅崽虎崽幫忙撕舊殼。
芬里爾在綠地中跑來跑去，身後跟著日漸欣長的獅虎們，莊園裡成天熱鬧得不行。
獸夫們輪流來陪伴，蘇茉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白天帶孩子，晚上看星星，偶爾去田裡摘點蔬菜，摸摸小貓小狗。
完成任務後，系統也很久沒聲了，她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直下去。
直到半年後的一天，茉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翻到了一個盒子。
那是摩尼留下的一截斷尾，當初她收起來的。
她開啟盒子，愣住了。
斷尾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