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膽
便是一直以來都臉色平靜的接引、準提兩位聖人教主，在初一聽聞慧能這番言語，亦是忍不住低聲重誦兩遍，心中情緒波動之下，身後圓滿無暇佛光道輪升騰而起，種種淳厚、乙靜、圓滿、智慧的晶瑩剔透的佛光大放光明，光耀整個封神西方地界。
“好一個佛性無別！”
“好一個佛性無分東西，無分高低，無分妖僧！”
“當真是好一個慧能！”
接引聖人嘴角含笑，一連三讚歎。
大雷音寺內，淨土婆娑世界諸菩薩、羅漢、伽藍、大耀等等佛門弟子聽到接引聖人的讚歎又是一驚。齊齊轉過頭去，看到接引聖人臉上毫不掩飾的笑容時，所有菩薩、羅漢、伽藍等皆是低頭齊誦阿彌陀佛，但是眼底濃濃的震驚之色卻是怎麼都揮之不去。
便是作為接引聖人親傳弟子的地藏菩薩亦是如此，尤其是地藏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拜入接引聖人門下，成為聖人親傳弟子至今接近億萬年，他得到接引聖人的讚歎之數也不過是寥寥數次而已。
但是此刻山下那個名叫慧能的和尚尚未上山，便已經先得到了接引聖人的一連三個讚歎。縱觀佛門億萬弟子僧眾之中，又有哪一個佛門弟子僧眾能夠有此殊榮？
在接引聖人讚歎過後，準提聖人亦是如看見美玉一般，語帶欣喜地朝著山下慧能開口道：“你上山吧......”
大雷音寺內，淨土婆娑世界之中，一眾菩薩、羅漢皆是眼紅不已，先是接引聖人一連三讚歎，後又是準提聖人親自開口邀請上山。
誰能有這個待遇？
地藏菩薩沒有！
彌勒菩薩沒有！
其他一眾菩薩、羅漢、伽藍、大耀更加不可能有！
甚至於一眾菩薩、羅漢已經在心中開始猜測，慧能上山之後到底會是成為接引聖人的親傳弟子，還是會成為準提聖人的親傳弟子。
不過就在準提聖人開口之後，慧能卻並未立刻拜謝上山，反而站在慧能旁邊的神秀卻是微微抬頭，目光彷彿透過環繞在靈山之外的無數祥雲瑞彩，與那準提聖人遙遙隔空對視到一起，驀然開口道：“是我上山？還是佛上山？”
神秀話語剛落，靈山之上便已經傳來無數暴喝：“大膽！”
“放肆！”
“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個菩薩、羅漢、伽藍、大耀又驚又怒，從未曾想過，區區一個不過玄仙之境的小輩竟然膽敢自比為佛，甚至是膽敢質問聖人！
震驚之後，隨之而來的便是無可遏制的怒意，一眾菩薩、羅漢、伽藍、大耀等皆是齊齊起身，自身的強橫氣勢連成一片，有若實質如同天傾一般蓋壓而下！
這般強橫的實質氣勢若是真的落到了靈山之下的百萬僧眾身上，除去那寥寥幾位證就羅漢金身的佛門修行者可以逃過一劫之外，其他人皆是會壓成齏粉！
不過這股實質性的氣勢，尚未出大雷音寺內的淨土婆娑世界，便已經悄無聲息地被兩位聖人消弭。
西方教與玄門三教不同，西方教的兩位聖人亦是與三乙天尊不同。
相對來說，封神西方不如封神東方人傑地靈，西方教之中的英才也不如玄門三教的英才多。
故而不管是接引聖人，還是準提聖人其實對於適合加入西方教的英才還是比較渴望的，甚至於對這些願意加入西方教的英才弟子的容忍程度也比一般的聖人要高。
比如之前中的十八羅漢和十八伽藍當著聖人之面肉搏論道打群架這種事情，放在其他幾位聖人面前，哪怕是在最為肆意，不講究俗禮的通天教主那裡都是無法容忍的。
但是放在接引聖人和準提聖人面前卻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有時候準提聖人還會給其中打贏的一方些許獎勵。
所以在聽到神秀膽大包天的反問時，準提聖人並沒有生氣，甚至於還隱隱有些期待地看著神秀開口道：“是你上山又如何？”
“是佛上山又如何？”
神秀放下合十的雙手，月白色的僧衣在風中肆意飄蕩，俊雅至極的容貌仿若謫仙，那縹緲與慈悲兩相結合的獨一無二的特殊氣質更是令人不由得為之驚讚嘆。
在這一刻不管是神秀身後的百萬僧眾，亦或者是居於靈山大雷音寺之內的淨土婆娑世界之中的一眾菩薩、羅漢等修行者，忽然都明白了為何對方會有神秀之名。
神秀！神秀！這份氣質容貌，當真是鍾仙神之毓秀！
神秀目視靈山，語氣平靜而淡然：“是我上山，則真佛不在靈山，又何須上山。”
“是佛上山，則身具佛性者，皆可同登靈山。”
靈山大雷音寺內淨土婆娑世界之中的彌勒菩薩、地藏菩薩、大勢至菩薩等諸多菩薩，以及降龍伏虎等十八羅漢，還有十八伽藍等僧眾又是忍不住震驚咋舌。
若不是準提聖人之前開口說話，他們這會早就大聲斥責下去了；甚至若是允許，他們都親自動手將神秀給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
聽聽什麼叫做“是我上山，則真佛不在靈山”？
兩位聖人教主此刻就在靈山之上！
誰敢說真佛不在靈山？
誰又能說真佛不在靈山？
這特麼的換做玄門三乙天尊來此也不一定會說此話吧？
此刻一眾菩薩、羅漢、伽藍反而沒有了一開始的震怒，轉而變成了濃濃的好奇。
畢竟這麼膽大包天能作死的人，他們也的確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
果然不愧是能夠和之前那個說出“佛性無別”這樣話語的慧能做到彼此因為心中一偈而相持不下的神秀，同樣不是一個簡單普通的僧人！
甚至應該說，這是相當能搞事，膽子非常大，敢說出膽大包天之語的僧人！
秀！
當真是秀！
當真是仙神之中的秀兒！
果然不愧神秀之名，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的師傅得要有多大的大心臟才能在他們兩師兄弟時而驚天的佛偈禪語之中活下來。
想到這，地藏、彌勒、大勢至等一眾菩薩很是自然的推算了一下有關於神秀、慧能兩人的師傅情況。
嗯，東禪寺的主持方丈，同時也是神秀、慧能兩人之前的師傅，已經在大半年之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