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仙文傻白甜女主(16)
方才還說要做他魔後的女修仰頭看著他,手裡的短刀就插在他的心口。
她唇角勾著笑,“魔君既然願意為了我付出性命,我豈能不成全你?”
女修語氣輕輕柔柔的,像是在同情人低語。
謝殊瞪大了雙眼,不知是震驚於她能解開定身術還是別的什麼。
哪怕是合體期巔峰的強者,心頭被刺上一刀,也會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盛卿趁機施了個定身術,雖然她修為不敵謝殊,這種情況下他一時半會也掙脫不了。
仗著這一點,她拔出短刀,稍稍往左偏移幾分,再次刺了進去。
短刀上鑲嵌的半顆寶石閃爍了一下,謝殊很快就發現那把刀似乎在吸食自己的心頭血。
他大駭,連忙凝聚全身的修為想要破除定身術,卻因心頭受了傷無法使出全部力量。
又一刀刺下,盛卿這才收了手。
她伸手在謝殊的傷口上沾了把血,抹到自己的身上臉上,隨後直接將他踹開。
盛卿深知憑藉這幾刀是殺不死謝殊的。
和那些後期墮魔的魔修不同,反派是天生地養的魔修,除非她渡劫成仙,否則就算有扇扇幫助,她也殺不掉謝殊。
不過被她的刀吸了不少心頭血,短時間內他是沒法興風作浪了。
因此,她沒再逗留,讓扇扇幫忙斂了氣息,避開魔宮內的一眾魔修離開。
出了魔宮後,她直接祭出長劍,準備御劍回宗。
然而就在此時,一抹熟悉的身影卻闖入她的視線。
盛卿一愣。
少年一身血氣,被染紅的衣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手裡的刀還在不停地往下滴著血。
看到自己,他也怔了怔,隨後急急地跑到她面前。
少年似乎想跟以往一樣扯住她的衣角,卻在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後縮回了手,只能站在那,喃喃道:“師姐,你受傷了?”
他盯著盛卿身上的血跡,眼眶發紅。
“一點小傷。”盛卿沒有否認,拿出幾顆療傷的丹藥塞到少年嘴裡。
餘光注意到不遠處追來的魔修,她連忙控制長劍變大,將少年拎了上去。
時沂早就沒了力氣,可被拎到劍上後,他還是強撐著想要下去。
他身上有血,會弄髒師姐的劍的。
時沂經常看到自家師姐拭劍,潛意識裡以為她十分寶貝自己的劍。
若是被弄髒了,師姐會不高興的吧?
“別亂動。”盛卿將他按了回去,隨後自己立在少年前面,御劍而起。
那些魔修此時已經追上來了,見兩人想逃,不少魔修直接停在原地發起了攻擊。
密密麻麻的攻擊從四面八方朝兩人襲來,盛卿正欲展開結界,卻有人快她一步。
幾近透明的護盾在兩人身前展開,將那些攻擊盡數擋了回去。
與此同時,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爾等魔修也敢欺負老夫的徒弟?”
盛卿尋聲望去,只見曾宗主攜幾位長老踏空而來,身後跟著無數御著劍的宗門弟子。
曾宗主看了看成了血人的小徒弟,又看了看身上沾了血跡的五徒弟,一貫的穩重直接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徒兒,你先帶你師弟回宗,這裡就交給為師。”
看著怒不可遏的曾宗主,盛卿點點頭。
反正謝殊身受重傷,有自家大乘期的師父坐鎮,那些魔修掀不起什麼風浪。
送走了兩個徒弟,曾宗主這才看向地上那些魔修。
修仙界與修魔界平日裡維護著表面的和諧,背地裡卻有不少魔修對他們宗門那些下山歷練的弟子下手。
他正愁沒借口跟修魔界宣戰,謝殊就給他找了個理由。
他已經派人去通知了其他各宗,那些宗門實力不如他們天煙宗,被暗殺的弟子比天煙宗只多不少,早已對修魔界積怨已深。
這次,他們勢必要將那些魔修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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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有不長眼的宗門在這個節骨眼上找麻煩,宗內留了一半的弟子。
盛卿帶時沂回主峰時,不少弟子都看到了。
流火峰上,沈嵐看著雙雙受傷的師姐弟,直接將自己的師弟拉了過來,兩人拼湊出好幾瓶療傷丹藥,隨後一起前往主峰。
宗門弟子每月能領到的丹藥有限,這幾瓶還是兩人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哪怕知道盛卿深得奚長老喜愛,並不缺丹藥,兩人也還是執意要送給她。
“當初在宗門秘境,若非祝師姐相助,只怕我活不到秘境開啟那天。”
莊彥是個知好歹的。
那日要不是祝師姐及時送了養元丹給他,聞到了血腥味的靈獸肯定會找上來,屆時他和師姐恐怕性命不保。
所以他再三重複:“祝師姐就收下吧,不然旁人要說我們流火峰的弟子知恩不報了。”
沈嵐也是這套說辭。
拒絕不了兩人的好意,盛卿只能收下,並且當著兩人的面倒出兩顆餵給已經昏迷的時沂。
沈嵐看在眼裡,面上不自覺浮現笑意。
“那我和師弟就不打擾祝師姐你們療傷了。”
“對了!”
剛一轉身,她就想到了什麼,湊近盛卿道:“祝師姐,白天我看到白師妹了。宗主說沒有解她的禁足,已經將她暫時關了起來。”
“你被魔君帶走這事,是不是跟她有關,需不需要我請師父幫忙?”
流火峰的卜長老實力僅次於曾宗主,精通相術,修仙界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演算。
不過修仙之人最講究因果,卜長老輕易不會出手,也就只有他的幾個徒弟能說動他破例。
“不必了,多謝沈師妹。”盛卿搖搖頭,她早就留了證據。
見狀,沈嵐也沒有多言,點點頭就拖著自家師弟離開了主峰。
兩人離開後,盛卿將時沂拖回自己的仙府,食指抵在他的眉心,感受了一下少年的傷勢。
很快,她收回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時沂渾身多處骨折,體內所剩無幾靈力被魔氣侵蝕,好不容易結出的金丹更是有破裂的跡象。
若不是她及時給他塞了幾顆丹藥,他恐怕性命不保。
那他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居然還是關心自己的“傷勢”?
盛卿垂眸看著昏迷的時沂,神色有些複雜。
良久,她輕嘆一聲,扶起少年用靈力穩住他的身形,而後脫了鞋盤腿坐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