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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投壺定宴

韓清看到學子們都是在玩投壺的遊戲,這是學子們吃完飯最愛做的事情,可以遊戲一番娛樂一下,又可以有助消化消消食。

“技術太臭,不敢獻醜!”韓清搖了搖頭說道。

“看我的!”朱說三口兩口吃完之後,把餐盒收起來就奔向了那群學子裡。

韓清在餐桌跟前遠遠的看著,想不到這朱說的投壺技藝相當了得,隔著十幾步遠的距離,能把箭支投進壺裡有六七支。

投壺乃是一個瓷制的貫耳瓶,壺口周圍還有鑲嵌著三個圓環狀的瓷器環,投進壺口裡得兩分,投進貫耳裡得一分。

眾位學子們看到朱說投進去不少,一個個都稱讚不已,有學子知道朱說和韓清關係不錯,就慫恿著讓韓清也過來投。

其中一個叫蔡齊的悄悄對旁邊人說道:“讓那韓山匪過來投,咱們下關撲如何?”

自從越涼公罵韓清寫的字如同山匪下山之後,大傢俬下里都把這個綽號加在了他身上。韓清知道了也不惱,字寫得臭那就是短板,被人拿捏住了也無可奈何。

另一個叫做錢升榮的學子說道:“咱們做關撲不過癮,乾脆直接逮這個山匪做冤大頭,他輸了就讓他請咱們去東街的小盤樓會賬如何?”

“嗯嗯!此言甚善!”蔡齊一臉的壞笑說道。

於是幾個學子私下商量完就喊韓清過來,朱說投的正起勁,聽到大家呼喊韓清,便也不由分說硬把韓清叫了過來。

說完遊戲規則之後,那蔡齊就說道:“大考已經完畢,我等莘莘學子也苦了幾個月了,這又逢聖誕和元日,大家相約出去要樂呵樂呵,但是苦於眾位都是家境貧寒,所以只能湊份子去了,韓清你平日裡在學院吃的是最好,說明你家中甚是寬裕,也不在乎讓我們眾人能打打牙祭吧?”

“怎麼個意思?輸了這是要請客會賬唄?”韓清說道。

“沒錯!我們打算去小盤樓叫條子,誰輸了誰就請客會賬。”錢升榮幫腔道。

“俺是窮人家的娃,沒錢!不玩!”韓清搖頭就要走。

“你能沒錢?這學院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就你手頭最寬裕?試問一下咱學院裡有誰是用紙....你少擦幾次..就夠請我們吃飯的。”蔡齊叫喊道。

他說完這話,人群裡突然死一般的寂靜,因為這話聽起來太彆扭了。

學院裡師生都是用竹籌進行事後的清潔,但是韓清根本用不慣這玩意,所以只有他使用*的紙張進行事後清潔,就因為這事兒也能引起學院的轟動,眾人起初都對他指指點點,說是東京城來的敗家玩意居然用紙擦..就因為這事兒他還被越涼公和孟元公罵過很多次。

韓清聽到這話忍不住笑然後轉過了身,撓了撓頭看看眾人說道:“我根本不會玩這個,這不是明擺著捉我大頭嗎?”

蔡齊知道自己說的話別扭,有點漲紅了臉,但是錢升榮則是立刻幫腔道:“這投壺技藝全國都盛行,你不會那就抓緊時間練習啊,以後這種遊戲碰見的機會多得是,總不能每次都推脫吧?”

既然已經被眾人架在火上了,不走一遭不行了,韓清也不耍賴皮,欣然應諾。

“你我可以結成對子,咱們的投壺得分算一起。”朱說看到韓清被眾人下了套,有點過意不去的說道。

“沒關係,可以藉此機會和這幫傢伙走得近一些,無非多花幾個錢而已。”

朱說笑了笑,有錢人腰粗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於是眾位學子們新一輪的投壺開始了,前面七八個人投壺完畢計算了一下,最差的也能投入個兩支。

輪到韓清投壺了,他拿著箭支左瞄右瞄的比劃,也試試手感,掂量一下箭支的重量。

“光是拉弓不見放箭,你倒是快投啊。”蔡齊是個急脾氣,在旁邊叫喊道。

韓清聽到這話之後立刻就扔出去了箭支,只見那箭支還沒到壺跟前就落在了地上,於是他又抽出了第二支繼續投。

十支箭扔完以後,在貫耳裡孤零零的只是插著一支,讓眾位學子們歡呼起來,這次的冤大頭算是逮住了,互相擊掌慶賀起來。

“沒說的!老子輸了!”韓清也是氣惱自己手潮,但是他輸了技藝不輸言語,“山匪就這麼霸氣!老子請客,說吧,哪一天?”

“今天是二十二,明日就是聖誕了,你是走讀,不像我們都是住在齋舍的,所以咱們定在二十六這一天的酉時在小盤樓相聚,一起叫條子,不見不散。”

“沒問題!”韓清點頭應允。

等眾人散去之後他拉住朱說問什麼叫做“叫條子”?

朱說給他解釋了之後讓他笑的合不攏嘴,原來這“叫條子”聽著名稱不甚雅,說起來更不雅,其實就是召妓。(注①)

早說啊,和一幫斯文敗類一起...這也是一大樂趣,在這個時代上青樓屬於一種時尚,學院不管官府更不管。

來這應天府好幾個月了...好幾次都差點準備找五姑娘,現在聽到能去..豈不是猶如荒地聽到打雷,要降甘霖的感覺了。

臨到傍晚下了課,韓清收拾好東西就回到了住處,按照眾人的來信中分主次給大家回信。

竹娘和戚氏的信箋中,依舊是文字比較少,反倒是依珍來信說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看這信得口吻應該是老奶奶口述,依珍執筆的。信中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家長裡短,甚至說了他小的時候在房州的各種事情,臨到結尾則是說了最近開封府來了幾次的人,找老奶奶一個勁打聽韓清被拐走之錢的很多細節。

看來冒充皇親國戚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來歷,但是卻沒法判斷老奶奶知不知道自己是冒牌的,他也懶得再去想這事,反正他寧願把老奶奶當做真的親奶奶,在這大宋孤零零的生存,有個家人真的貼心了不少。

讓他意外的是這批來信里居然有丁嫿的,信中說她自己被父親禁足,等他去了應天府求學才被父親允許外出,她去了影劇院問了才知道韓清離開半個月了。她找到竹娘問了地址,就寫了信過來,並介紹了自己的近況,還希望韓清早日學業有成,臨到最後說回信給李奕蕾即可。

字裡行間裡透出絲絲情誼,讓韓清一時有些愣神,但是他還是給丁嫿寫了回信,告知她自己在應天府最近的情況,不過他的信裡沒有什麼感情注入,僅僅是平平常常的介紹。既然丁老頭給他套了這身衣裳,還不知道讓這個披著外衣的人和他的女兒走得近,所以只能保持著距離。

寫完回信之後已是深夜,他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屋外,進門處的房子裡遊明早已經呼呼大睡,明日可以睡個大懶覺,在這寒冷的冬季最舒服的莫過於在被窩裡享受著溫暖。

第二天起來已是中午,遊明買來的早點已經涼透了,洗涮之餘生好了火,然後熱了一下飯菜就湊合著吃了。

遊明現在給他做馬車伕,可是他本人因為學業需要經常泡在學院裡。遊明無事可做就去了廣元樓幫閒,其實最主要的是能夠蹭吃蹭喝,這個夯貨有著驚人的胃口,食量是韓清的三倍有餘,每次在廣元樓幫閒,都能順便吃一些那裡的飯菜。

歇息了一會兒就叫上游明一道去了廣元樓,在應天府的廣元樓無論從規模到檔次比起東京城都差了很大,畢竟這裡的消費水平沒有東京城高。

在這裡坐鎮的是彭方的侄兒子,名字叫彭雲才。

西京洛陽的廣元樓已經開業一個多月,彭雲江自從被擄進了無憂洞,受了驚嚇,恢復之後就被老彭派到了西京坐鎮。

韓清到了廣元樓下了馬車,就看到彭雲才指揮著眾人掛著巨大的燈籠,這裡的廚師都是從東京城調過來的,現在炒菜技術已經不是什麼大秘密了,其他一些大的酒樓自從在姜宅園子正店那次展示之後,逐漸領悟了技術,於是各家都推出了自己的炒菜技術。

彭雲才看到韓清來了,高興地走過來打招呼,並告訴他定在正月初一開業,現在已經準備的一切妥當了。

“東京城的那一套法子儘快用起來。”韓清說道。

“韓東家放心,雖然在東京城的煎炒烹炸已經不算秘密,但是在這應天府還是沒有出現的,暫時還用先前的那一手法,開業第一天飯菜一折。”

“能活學活用就好,不要生搬硬套,你伯父應該教給你不少經驗,好好的應用起來。”

“韓東家放心,現在能把您製造的精巧機關全都用在這酒樓裡。”彭雲才領著韓清往樓裡走介紹道:“在這應天府最多的是學子,一個個附庸風雅賣弄文采,所以酒樓周圍的牆壁都是按照您的設計做成了活動的滑輪影壁,這幫人題詩作詞都寫在這影壁上,滿了就移走換下一塊。”

①周密《癸辛雜識》:“學舍宴集必點一妓,乃是各齋集正自出帖子,用齋印明書仰北子某人到何處,祗直本齋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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