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拆線
而且,他們世子幾時住過這麼差的地方。
當然,風十七也沒有嫌棄洛溪家的意思。
只是他們的人找來了,他們獲救的同時,也能避免給洛溪帶來麻煩。
“不,我們繼續躲著。”南宮陌卻跟風十七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既然他的人已經到了,他何不趁此將對方一網打盡?
雖不能永除後患,可是,讓那個人心疼上一陣,也是不錯的。
不理會風十七不解的目光,南宮陌看了一眼大涼山的深處。
這裡既是他的凶地,也是他的福地。
雖然有了信鷹,但是南宮陌手邊也沒有筆墨,那個小村姑家徒四壁的也不能指望什麼。
他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咬破手指謝了兩個字上去。
把那塊布片塞回信鷹腳上的信筒裡,南宮陌輕輕摸了下它的頭,將它放飛了。
得了新指令的信鷹撲閃著翅膀,一飛沖天,很快就不見蹤影了。
“世子爺,咱們不去跟風一匯合嗎?”風十七不知道南宮陌到底什麼打算,不理解的問了一句。
“不必,他們會過來的。”南宮陌一語雙關的道。
“也好,世子您現在是不宜長途跋涉,咱們就在這等風一他們過來好了。”風十七以為南宮陌說的他們,就只是風一等人。
兩個人辦完事,又小心的回到了洛溪家的破草屋。
正值當午,村民們都在午休,還真是沒有叫一個人發現他們倆的蹤跡。
南宮陌跟在風十七身後一進門,就下意識的去看洛溪。
發現她還是他們出門時候的姿勢,不由得鬆口氣。
他並不想拉這個小村姑下水,到時候他會遠遠走開。
所以,這些事也就沒有必要讓她知道了。
兩個人自以為沒有驚動洛溪,又輕手輕腳的返回裡屋。
殊不知,他們的舉動都落在了洛溪的眼裡,甚至,洛溪已經猜到他們去幹什麼了。
不過,洛溪懶得理會,她如今就是個小村姑,意外之下救了個戰神世子而已。
她就等著這兩個人趕緊走了,繼續當自己的小村姑。
這一世,她沒有家族的重擔,沒有組織的任務,她就是她自己。
而且,老洛這一家把她分出來,還省得她自立門戶了,多好,想幹嘛幹嘛。
睡夠了時辰,洛溪起來伸了個懶腰。
裡頭那兩個反正都是要走了,她就少去打攪好了。
背上她的小揹簍,洛溪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洛雪果然還在那個地方等她,兩個小姐妹一見面,親熱的手拉手一起往山上走。
“阿溪,我跟你說,我中午回去的時候聽見了一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雪一邊說一邊笑著。
這件事要是真的,可真真就是報應啊。
“什麼事你這麼高興?”洛溪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是替你高興啊,聽說你那個大伯母撞邪了,起了一身的紅斑呢。”
“我嬸子說她親眼看見的,可嚇人了,叫她總是欺負你,真是活該。”洛雪樂呵呵的道。
“我們小雪真是把我放在心尖尖上啦,這是替我抱不平呢。”洛溪笑眯眯的攬住洛雪的腰,親暱的道。
小雪不說,她差點都忘了,昨天,她可是送了小趙氏一點好東西。
她也是那天採三七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那是一種毒草,研製成粉末之後,皮膚少量接觸是不會毒死人的,只會讓人起幾天紅斑罷了。
用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教訓人,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這東西洛溪原本就是給老洛家的人準備的,以防萬一要是對方來找茬。
來一個,她就毒一個,她十分有信心,在這洛柳村,誰也查不出來是她在搞鬼。
“誰叫她那麼壞,我看,肯定是菩薩顯靈了,她這是遭報應了。”洛雪這兩日已經習慣了洛溪這樣痞痞的行為。
以前的阿溪也跟自己親,但她總覺得,阿溪落水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跟她更親了。
她一點也不反感阿溪這樣,反而心裡甜滋滋的。
“這叫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洛溪聽著洛雪氣憤的聲音只覺得心窩子很暖。
明明小趙氏跟洛雪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就是為了自己,打抱不平而已。
兩個小姐妹又在山上採了半天的藥,不過還是趁著日頭還在,早早下山了。
兩人約定好第二日一起去賣忍冬,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之後,洛溪並沒有忙著去做飯,而是打算先給兩人把線拆了。
這倆人傷口好的飛快,身體素質比起她前世見過的人都要好。
再不拆線,線就要跟肉長在一起,到時候就拆不掉了。
“洛姑娘,先拆我的吧。”風十七聽到洛溪的打算,忙把手裡的活弄完站出來說道。
這種在身上縫線,還要拆線的事,他跟世子都是生平頭一次聽說。
他覺得還是自己先試試,要是沒有什麼後果,再給世子拆線也不遲。
南宮陌也是想看看這個拆線,究竟是怎麼個拆法。
他聽到洛溪說過縫合傷口之後,又去仔細檢視了風十七的傷口。
果然,幾道很深的傷口上面,都有細細的黑線,一看就是女子縫衣服用的繡花線。
南宮陌沒有看到洛溪是怎麼把線縫進去的,所以他想先看看這個拆線,怎麼個拆法。
他看那黑色繡花線,似乎已經長在肉裡了,這要怎麼拆?
“那就你先來吧,不過,你那條很長的傷口我要看看能不能拆。”洛溪見南宮陌沒有意見,她立刻點頭。
只不過,風十七傷的更重,他並不像南宮陌一樣,身上的傷都可以拆線。
以洛溪的預估,至少還得一天才可以。
“這拆線還有時間講究?”南宮陌不懂就問,畢竟這些東西不是他熟悉的領域。
“看傷口大小和每個人的體質吧,有的人傷口好的快,有的人比較慢,傷勢不同拆線時間自然是不同的。”洛溪一邊解風十七的繃帶一邊說。
南宮陌看她盯著男人身上看,毫不避諱的樣子,微微皺了下眉。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