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村姑啊?
少女的聲音十分清脆,瞬間驚醒了愣住的少年,他下意識聽話的往裡挪了挪。
然後,又愣住了,他,幹嘛這麼聽話?
“洛姑娘,我坐在這就好,真的。”風十七身上的傷後來洛溪又重新包紮了一遍。
兩個人的加一起,她一件中衣就沒了。
此刻看他纏著亂七八糟的布條,倔強的坐在床邊不肯上去,洛溪莫名覺得有些喜感。
“噗,反正要吃飯了,那你先坐會吧,我把飯菜給你們端進來。”洛溪說著,又轉身出去了。
然後,風十七就感受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又要跪。
“坐著吧,免得等會兒那村姑又要怨我。”少年語氣酸溜溜的說了句。
“是,世子。”風十七硬著頭皮回答。
他怎麼覺得主子口氣這麼哀怨呢?風十七搖搖頭,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他嘶了一聲,少年立刻看過去。
這下風十七更老實了,不敢動,也不敢胡思亂想的。
“來,吃飯了,嚐嚐看合不合胃口。”洛溪用自制的竹子托盤端了飯菜進來。
看這屋裡家徒四壁的,連個放飯菜的地方都沒有,她找了張小毯子放在床上,然後把飯菜放在小褥子上,自己也爬到床上去。
“你你,你想幹嘛?”少年被洛溪這一舉動驚到了,立刻爬起來靠著身後的牆坐著。
“幹嘛?吃飯啊,看你這樣子,我還能調戲你不成?”洛溪呵呵的笑,被少年這幅驚慌失措的樣子逗樂了。
看看他這樣,哪裡還能跟早上在林子裡殺伐果斷的人聯絡在一起?
\"咳,洛姑娘,我們家世子,沒跟女子同桌吃過飯。\"風十七看主子臉色快要黑成墨碳了,連忙救場。
誰知道,洛溪下一秒更加語出驚人。
“沒跟女人同桌吃飯?帥哥,看你這年紀不小了,還沒媳婦兒呢?”洛溪湊到少年跟前仔細瞅了瞅。
長得挺好看的,怎麼娶不上媳婦兒呢?
這古代人不都結婚挺早的,她昨天打的那堂哥才十五歲的,都議親了,這傢伙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我才十九,還有,我不叫帥哥,我叫南宮陌。”少年忍了又忍,這才沒有發脾氣。
這村姑好歹救了他的命,他就容許她放肆這一回。
“行吧,南宮陌。”洛溪收回身子,喊了他一聲。
“幹甚?”南宮陌沒想到,這村姑竟然真就這麼直呼她的姓名了。
“吃飯啊,不用我喂吧?”洛溪盛了一碗米飯給他,順便還調侃了一句。
“不用。”南宮陌端著被塞到手裡的飯碗,十分嫌棄,這村姑家怎麼這麼窮?
連個碗都是破了口子的,這怎麼用?
他不知道,為了讓他們吃好點,洛溪特意拿著里正給的二十個銅板去之前救她的嬸子家買了些碎米。
就這,估摸三人吃上兩頓就沒了。
“給,多吃點肉補補。”洛溪夾了一大塊鳥肉給他,受傷的人就得多吃肉。
從前,大家有誰傷了住院,戰友們都是打包好多肉去看望的,畢竟,醫院裡的伙食真是不怎麼樣。
“謝謝。”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很嫌棄的南宮陌,看見碗裡那塊肉,突然就不嫌棄了。
他開始端著碗快速吃起來,他從小在軍營里長大,吃飯雖然斯文,速度卻不慢。
南宮陌一動筷,風十七也動了,他們時常在外頭吃,所以並不忌諱跟世子同桌吃飯。
兩人被追殺這麼久,正是肚子空空,這一動,盤子裡的菜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臥槽,果然是軍隊出來的。”洛溪看這兩人的速度,唸了一句,立刻加入戰鬥。
風殘雲卷的吃完一頓飯,小褥子上放的兩個菜吃的精光,連湯汁都沒剩,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洛溪把飯碗菜碗一疊,說了聲她去洗碗,就留了兩個男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世子?”風十七小心翼翼的開口。
“說。”南宮陌瞥了他一眼。
“我怎麼感覺,剛剛好像在軍營裡吃飯一樣。”風十七看世子心情不錯,樂呵呵的說。
“我也這麼覺得。”南宮陌也有這種錯覺。
還有,那村姑的言行,很像軍營裡的某些大頭兵啊。
但這怎麼可能呢?她就是個村姑啊?
洛溪刷完碗順便就洗漱了一下,再回屋子她沒再進裡屋。
翻了幾件破舊的冬衣出來墊在她粗糙做出來的竹板床上,就這樣合衣睡下了。
折騰這一天,她也是很累的好不。
“世子,洛姑娘好像睡著了。”風十七聽著外間漸漸綿長的呼吸,向南宮陌道。
“廢話,我沒長耳朵嗎?”南宮陌十分無語,這種事還用人提醒他?
“......”風十七,他分明是看世子一直看著門口處,以為世子在等洛姑娘進來才提醒的。
“上來睡覺。”南宮陌又衝風十七說了一句。
順便自己朝床裡頭翻了翻,留了足夠風十七躺的地兒。
這村姑家可真是窮,晚上黑燈瞎火的連個蠟燭都沒有就算了,唯一的床還這麼小。
真是家徒四壁都沒這麼窮的,南宮陌暗自腹誹了一會兒,終究是傷的不輕,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旁的風十七感覺到南宮陌睡著了這才放鬆了身體。
今天可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還好他們遇到了洛姑娘肯救他們。
要不然,尋常的百姓看見他們這血淋淋的樣子跑都來不及。
不過,風十七也是奇怪,這位洛姑娘不僅膽子大,懂草藥,聽世子那意思還有點身手。
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村姑啊?
風十七想著翻了個身,身下的床板發出一聲悶響,他身子僵硬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眼南宮陌,還好他睡得很熟,並沒被吵醒。
這下風十七可不敢亂動了,洛姑娘家窮成這樣,連床板都如此破爛,定是村姑無疑了。
想明白的風十七眼一閉,沒多會兒也睡了過去。
而午夜才過沒多久,洛溪雙眼銳利的睜開,她利索的起身進了裡屋。
這是她前世養成的習慣。